薑栩栩尚不知道薑家發生的事情,在簡單的午休休整後,又跟著幾個嘉賓再次開始了道教學院的下午集訓。


    比起上午求助互動的刺激,下午的直播就顯得有些平淡了。


    但這也並不妨礙觀眾們愛看,在線觀看人數不斷往上爬升。


    來的大都是網上的路人。


    他們原本對於這類玄學綜藝不感什麽興趣。


    可偏偏他們看到了網友們發的求雨錄播視頻。


    那可是求雨啊!


    炎黃子孫千年傳承下來的儀式!


    幹旱時期必備傳統項目!


    不少人還是很感興趣的。


    然後這一來,就出不去了,甚至還開始默默補習前幾期的剪輯視頻。


    這邊山中勉強稱得上一句歲月靜好。


    然而此時,不少看到薑栩栩和謝雲裏的鬥法求雨視頻的玄師卻不淡定了,或是分析薑栩栩那四符合一的畫符方式,或是研究她是怎麽引來這樣的雨勢。


    京市,某四合院庭中。


    一位老者看著手裏的ipad煞有介事,


    “單看這小姑娘身上的靈力,應該不足以召來這樣的急雨,她應該是引動了龍神之力,就是不曉得她是怎麽引得龍神之力回應她的。”


    明明那些禱訣甚至手印都是一樣的。


    難道是畫符的方式不對?


    老者琢磨著,就聽他對麵,一個穿著時髦的小老頭拿著手機輕哼一聲,


    “除了特殊安全局那位,誰能隨隨便便引動龍神之力?


    可是那位都失蹤多少年了,這女娃瞧著年歲都對不上,估摸就是她身上藏了什麽龍神氣息的法器。”


    前頭那位老者聞言,隻笑眯眯扭頭看向四方桌另一邊端坐著的另一個長須老頭,


    “不管怎麽說,海市道教學院今年倒是招了個好苗子,恭喜啊。”


    長須老頭正是海市道教學院的院長,從剛才開始就下意識想要咧嘴笑,偏偏這會兒還要端著院長的風範,克製又從容道,


    “還行吧,這批小年輕裏頭,有不少資質不錯的。”


    說著又頓了頓,“就是年紀輕,性子還不夠穩重。”


    “宣揚咱們玄門的存在,這個方式就很好。”


    老者道,“那些年玄學被打上了封建迷信的烙印,幾乎要跟中醫傳承一樣斷絕,不得不韜光養晦,但現在也到了為我們玄門正名的時候了。”


    旁邊的小老頭聽到這裏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但很快就轉開了話題,指著手機裏定格的薑栩栩畫符的一幕問海市院長。


    “這種亂來的畫符方式,我怎麽記得以前也見過,那人也是從你們海市學院那邊出來的!那叫什麽聞人的……”


    海市院長看著他手機屏幕裏定格的畫麵,眼裏閃過幾分懷念,


    “是啊,聞人戚戚……那麽多年過去了,沒想到她教的徒弟也進了同一所學院。”


    道家的因緣際會,總是這麽的妙不可言。


    這邊三位老者悠哉說著話,京市道教學院也有不少學生對視頻議論紛紛。


    和三位老者不同的是,他們裏頭不少人都有默默追了全程直播的。


    紛紛感慨著薑栩栩這個新生了不得。


    “本來以為就是跟商陸一樣是個稍微有點本事的,沒想到她竟然贏過了謝家的謝雲裏。”


    這麽說話間,就見旁邊一身穿道服的師姐走過,突然冷嗤一聲,


    “謝雲裏那個廢物,去了海市連一個新生都比不過,就這麽放任了這麽個人在網上嘩眾取寵!”


    幾個討論的人紛紛噤聲,直到那師姐走遠才悄悄鬆了口氣。


    “剛才那個也是謝家的吧?”


    “是分支的,不過那是謝家家主從小養在身邊的,瞧她身上那刻板的脾氣,跟謝雲裏簡直如出一轍。”


    “嘖,難怪一個分支對主脈態度都敢這麽傲?”


    “可不是,聽說謝家家主為了這個分支的孩子,把自己親兒子都氣跑了。”


    否則謝雲裏好端端一個京市玄門正統家傳,怎麽會跑到海市學院那裏,還一待就是三年多。


    這邊嘖嘖感慨著。


    海市這邊,先前那發須灰白的老者的視線從窗外放晴的天空轉回到直播裏的薑栩栩,


    原本憔悴怨毒的眼神此刻卻多了幾分貪婪,


    “龍神之力……她竟能借來龍神之力……之前到底是小瞧你了。”


    難怪他之前設計古家的孩子對付她失敗。


    這個薑栩栩,遠比他以為的還要有些本事啊。


    先前想著要給她一個教訓。


    現在卻是不得不改變了主意。


    比起報複,他現在更想要龍神之力……


    *


    海市道教學院。


    經過一下午的“修煉”,幾個嘉賓幾乎已經直不起腰。


    第一次顧不上在鏡頭前的形象,在拿到薑栩栩提前訂好的外賣後,都紛紛背對著鏡頭擺擺手當做下線道別,然後各自挪動著回了自己的宿舍。


    因為要配合學院的作息,節目組的開播和下播時間都做了調整,這會兒剛剛七點,直播間就已經在觀眾的哀嚎聲中關閉。


    薑栩栩回到自己的宿舍,剛剛換下身上有些髒的道服,放在桌上的手機就瘋狂地響了起來。


    薑栩栩看到請求視頻通話的薑溯,有些意外地挑眉。


    薑溯尋常可不敢打視頻電話騷擾她,更別說她這會兒剛剛結束直播。


    不想接,直接掛斷。


    結果她這頭剛剛掛斷,那邊又再次發來視頻請求。


    薑栩栩有些莫名,不緊不慢地換上一身舒服的休閑服,這才點開視頻連線。


    讓她意外的是,視頻那頭的不是薑溯,而是薑瀚。


    薑瀚那張俊秀的臉冷不丁彈出,因為是視頻,薑栩栩還能聽到薑溯的聲音似是隔著門板氣急敗壞的在罵人。


    薑瀚眼見著視頻被接通,剛要開口,就見薑栩栩麵無表情地直接掛斷了通訊。


    薑瀚先是一愣,反應過來自己被掛,頓時又瘋狂撥打視頻通訊。


    薑栩栩有些不耐煩,下意識想把人拉黑,發現他用的是薑溯的號,想了想,還是重新點開。


    看看他想說什麽廢話。


    點開的瞬間,薑瀚的表情明顯染上些許慍怒,似乎是生怕她再次掛斷,張口就直入主題,


    “薑栩栩,你就是如生!”


    篤定的口氣,帶著些許興師問罪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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