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遠東總督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在蘇沃洛夫的指揮下,哥薩克確實是天下無敵,互相成就了對方的赫赫威名。


    在庫羅帕特金的指揮下,哥薩克連日本人都打不過,堪稱歐洲病夫。


    日俄戰爭爆發前,俄羅斯帝國的軍費是日本的十倍,人均收入也是日本的十倍,可以建造包括戰列艦在內的所有軍艦。


    日本開戰的錢是借來的,國內資源匱乏,軍艦用煤都得對外采購,國內隻能建造不超過3000噸的軍艦。


    無論怎麽看,俄羅斯帝國都不可能輸掉這場戰爭。


    連日本人自己都沒想到仗能打成這樣。


    就這,弗拉基米爾還是不認輸,任命關東第一集團軍指揮官步兵中將李涅維奇擔任關東俄軍總司令。


    尼古拉不能拿帝國的命運作為賭注。


    阿列克謝的目的不是西伯利亞艦隊的接應,而是將西伯利亞艦隊的指揮權收歸帝國海軍部。


    “一年前你們告訴我,日本獼猴是個笑話,隻需要扔個帽子,就能把日本人打翻在地——”


    尼古拉再次決定,任命喬治擔任關東俄軍總司令。


    庫羅帕特金犯了和斯捷塞爾同樣的錯誤,撤退的時候還是沒有破壞奉天囤積的物資。


    “尼基,我可憐的尼基——”


    喬治和尼古拉在近衛軍服役時,小尼古拉和謝爾蓋分別擔任普團和謝團團長,小尼古拉還沒有從謝爾蓋遇刺的悲痛中走出來。


    “我當然願意去——”


    當年亞三和瑪麗亞,為了格奧爾基的病情也是求遍歐洲名醫,卻始終沒有什麽起色。


    羅日傑斯特文斯基生病的時候請求辭職,沒有被聖彼得堡批準。


    尼古拉眼神如西伯利亞草原狼一樣狠厲,從叔伯兄弟們臉上逐一掃過。


    “符拉迪沃斯托克有帝國最好的醫術,你為什麽不帶阿列克謝去試試?”


    小尼古拉拍案而起。


    尼古拉精神大振。


    瑪麗亞對阿列克謝真的很好,比對尼古拉都好。


    尼古拉端坐主位,臉色黑如鍋底。


    曾親身參與過日俄戰爭的海軍大學教官佐藤鐵太郎,曾被學生問過這個問題:日俄戰爭日本勝利的原因是什麽?


    佐藤回答:百分之四十靠的是運氣。


    李涅維奇很聰明,在接到任命之後為挽救局勢盡心盡力,居然因為連續兩天兩夜沒睡覺,操勞成疾一病不起。


    可是深受中華文化熏陶的日本,可以從中華曆史上找到無數先例。


    隔輩親。


    “西伯利亞艦隊是帝國的!”


    瑪麗亞不得不幹涉,這也是她的帝國。


    “——西伯利亞艦隊是喬治的!”


    日本這種破釜沉舟的勇氣,俄羅斯人是無法理解的。


    可他也不能繼續任由弗拉基米爾胡作非為。


    副司令福克薩姆就沒有那麽好運了,他真的病死在路上,羅日傑斯特文斯基為避免影響士氣,沒有公布——


    喬治自己都不知道,亞三對他的評價居然這麽高。


    尼古拉曾想讓弗拉基米爾擔任關東總督,被弗拉基米爾果斷拒絕。


    這樣的話,一旦羅日傑斯特文斯基戰死,或者無法指揮作戰——


    阿列克謝耶夫被召回後,關東總督一職一直懸而未決。


    血友病是不治之症,皇後阿曆克絲的弟弟和兩個侄子都死於血友病,這個病隻在男性成員身上發作。


    阿列克謝確診後,尼古拉性情大變,他連最重視的人都無法保護,其他人,包括喬治在內,在尼古拉心中的地位都在迅速下降。


    太平洋艦隊突圍的悲劇即將重演。


    不過這也不是個好建議,因為羅日傑斯特文斯基在前段時間已經病過了,僥幸未死。


    尼古拉說完,拂袖離去。


    東鄉偷襲太平洋艦隊之前打出“z”字旗,意思是“皇國興廢,在此一舉”。


    李涅維奇病得很重,陷入深度昏迷,無論醫生用什麽方式,都無法喚醒李涅維奇。


    關東俄軍的兩個大本營,海軍是亞瑟要塞,陸軍就是奉天。


    亞三反對尼古拉娶阿曆克絲,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血友病。


    亞二和亞三繼位後,皇叔們紛紛被邊緣化,那是因為亞二和亞三有眾多兄弟。


    尼古拉不幹涉陸軍部的工作。


    “誰都不要打西伯利亞艦隊的主意——”


    羅日傑斯特文斯基海軍中將是第二艦隊總司令,正在前往遠東途中。


    就在弗拉基米爾任命李涅維奇擔任關東俄軍總司令的第二天,尼古拉任命喬治擔任遠東總督,轄區包括阿穆爾總督區和關東總督區。


    尼古拉三個弟弟,亞曆山大早早夭折,格奧爾基病死,就剩下一個米哈伊爾,還特麽天天惦記著皇後哥哥的前妻——


    “——亞瑟軍港淪陷,太平洋艦隊全軍覆沒,奉天淪陷——接下來是哪兒?符拉迪沃斯托克?莫斯科?還是聖彼得堡?到時候你們和我都得拿起槍上戰場!”


    “你是在逼我生病嗎?”


    這時候前段時間打贏了海參崴海戰的西伯利亞艦隊,就愈發彌足珍貴。


    佐藤:還是運氣!


    運氣這東西吧,唯心主義的成分太大。


    學生追問:那剩下百分之六十呢?


    阿列克謝出生後,不出意外罹患血友病,極大可能活不到成年就夭折。


    “如果有需要,我會的!”


    “那就讓羅日傑斯特文斯基擔任關東司令,總之不能把權力過分集中在一個人手裏,哪怕那個人是喬治也不行!”


    維特抵達海參崴的同時,庫羅帕特金迫於聖彼得堡的壓力,終於向日軍展開反擊。


    “帝國是你的帝國,也是喬治的帝國,是我的帝國!”


    阿列克謝也有訴求。


    “如果能贏得這場戰爭,我和你們,還可以在聖彼得堡安享榮華富貴——如果不能,伱們知道後果。”


    “媽媽,我好累——我太累了——”


    尼古拉現在想殺人。


    尼古拉怒不可遏,他這個叔叔傷透了他的心。


    他們都被刺客炸死了。


    這個決定引發弗拉基米爾的強烈反對,在大臣會議上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不過庫羅帕特金的反擊很不成功,不僅沒有將日軍趕出關東,反而丟掉奉天。


    阿列克謝奮力爭取。


    以前的尼古拉重視親情,對身邊所有人都很好。


    終究還是親疏有別。


    瑪麗亞這話也不妥。


    瑪麗亞才是真狠,為籠絡喬治,連兒子都可以送出去。


    稍晚些時候,皇太後瑪麗亞主動給尼古拉打電話,把尼古拉叫到加特契那宮。


    “雖然我到現在也不喜歡喬治,但是我得說,你爸爸是正確的,如果還有人能挽救這場戰爭,那麽那個人一定是喬治。”


    關東俄軍總司令和遠東總督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職位,總司令是軍職,總督是文職。


    奉天丟失後,所謂的關東總督區已經丟了一半,再丟就是中東鐵路的樞紐冰城。


    “那你去啊!我現在就任命你為遠東總督,你去不去?”


    尼古拉隻在成年環球旅行時,去過一次海參崴。


    尼古拉不靠叔叔們,靠誰?


    靠蘇傑伊金和普拉赫瓦——


    尼古拉不說話,繼續伏在瑪麗亞腿上一動不動。


    那就看看老天爺更眷顧誰吧。


    “那一定是上帝的旨意——”


    尼古拉讓弗拉基米爾立軍令狀。


    弗拉基米爾提議由小尼古拉擔任關東總司令。


    弗拉基米爾堅持。


    喬治一直認為自己的運氣也挺不錯的。


    “喬治沒有實戰經驗,不能勝任這個職位,應該讓尼基去遠東。”


    弗拉基米爾被逼到牆角。


    尼古拉徹底爆發,他也再不是以前的尼古拉了。


    尼古拉快要被氣死了,好半天才把氣順過來。


    “對啊!真該死!我怎麽能忘了符拉迪沃斯托克!”


    弗拉基米爾可以任性。


    弗拉基米爾大義凜然。


    “帝國如果戰敗,隻有一個人會承擔責任,那個人就是你——”


    尼古拉緩緩開口。


    尼古拉最近心情很糟糕,不僅僅是因為謝爾蓋遇刺。


    “如果打不贏這場戰爭怎麽辦?”


    “你上一次去符拉迪沃斯托克,已經十年了吧——”


    亞瑟要塞淪陷,太平洋艦隊全軍覆沒。


    弗拉基米爾兩手一攤,誰能敵得過上帝呢。


    瑪麗亞撫摸著尼古拉消瘦的臉頰,淚眼婆娑。


    這個任命是正常的。


    黑海艦隊的軍艦,已經證明不適合太平洋地區海情。


    如果再失去波羅的海艦隊,阿列克謝就成光杆大臣了。


    雖然海參崴醫院也沒能治好格奧爾基的病,但是格奧爾基在生命最後那幾年,身體已經大有起色,甚至可以去打獵了。


    “我早就說過,你那些叔叔都是蠢貨,他們都是帝國的吸血鬼,你應該學你爺爺和你爸爸,讓他們都去釣魚。”


    喬治要是在場,他會很驚訝。


    日本人雖然有理論支撐,打到現在憑借的卻是運氣。


    俄羅斯國內兵荒馬亂,日俄戰爭節節敗退,唯一的兒子罹患不治之症,王室成員還在忙著爭權奪利——


    於是第二艦隊實際上已經失去副司令。


    “第二艦隊需要西伯利亞艦隊的接應,才能順利抵達符拉迪沃斯托克。”


    尼古拉伏在瑪麗亞腿上,身心皆疲。


    格奧爾基也正是因為打獵受涼,所以才病情加重。


    這也是自己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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