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大漢坐到桌子後,抬頭看向柳如伊。


    “雖然鈴鈴都給你說了,我還是要再跟你說一下,我們穀雨武館的規則。”


    光頭大漢話中的意思,同鈴鈴說的差不多,唯一的區別是多了最後一句。


    “如果你此時加入我們穀雨武館,你的傳功師傅就是我杜東。如果你對我不滿意,或者有慕名的傳功師傅,也可以換人。隻是對方會不會收你,就不一定了。”


    柳如伊眼睛微微張大,她以為交了錢後,才會分配傳功師傅。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光頭大漢。


    想到方才光頭大漢舞槍的氣勢,柳如伊立刻點頭。


    “我願意杜師傅做我的傳功師傅。”柳如伊啞著嗓子立刻回答。在一個傳功師傅都不認識,也不知道這些傳功師傅好壞的情況下,還是幹脆一點比較好。


    杜東看了眼柳如伊點點頭,拿過一個本子,打開最後一頁。


    “姓名,性別,年歲。”


    柳如伊毫不猶豫道:“唐源,男,16歲。”


    杜東一一記下來,再次抬頭看向柳如伊。


    這次還未開口,柳如伊就將錢拿了出來,放到桌子上。


    杜東將錢拿過來,也沒數,隻是看了兩眼,就放到抽屜裏。


    柳如伊麵上是期待,心裏直打鼓。


    不禁擔憂,如果的錢被杜東自己拿走怎麽辦?


    雖然她也知道,穀雨武館這麽大,又開了這麽多年,裏麵的工作人員不會貪墨學費。但萬一呢?


    這些擔憂,都是柳如伊沒錢鬧得。要是她手裏有個幾萬塊錢,不僅不會擔心杜東貪墨,甚至會上趕著偷偷給杜東小費,讓杜東給她開小灶也說不定。


    索性她擔憂的事情沒有發生,杜東收了錢後,給柳如伊開了張收據,又寫了一張字條。


    杜東站起身,活動了活動脖子,“你拿著這張條去找鈴鈴領練功服,換好衣服後,去東南角等著我。”


    “是。”柳如伊就喜歡這種說話辦事幹淨利落脆的。


    她拿著收據和字條離開廂房,去找鈴鈴。


    鈴鈴收走領練功服的字條,幫她找合適的衣服。


    估計是武館很久沒有跟她年齡差不多的同齡人,鈴鈴走一路說一路。


    “不得不說,你今天的運氣真的不錯。別看杜師兄長得凶,其實人真的很不錯。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要是換了王師兄,你可就要小心謹慎點了。”


    “院子裏的器材你可以隨意用,隻要當時沒有別人用。但是注意要量力而行。曾經有一位學員因為好奇,試圖抱起兩百斤重的秤砣,結果沒抱起來,反倒把腳砸壞了。”


    “早上六點就開門了,隻要開門你就可以進來練功,沒人趕你走。晚上的時候,九點關門。當然你要練個通宵,也沒人管。”


    “咱們武館有食堂,雖然比路邊小麵館貴了點,但都是肉。即使你不在咱們食堂吃,我也建議你頓頓有肉。”


    “如果吃的不好,練武所需的養分,無法從吃食中獲取,就隻能反過來從自身索取,長此以往,武功別說進步了,說不定會把自己練成骷髏。”


    說到這裏,鈴鈴終於找到了合適的練功服,轉身遞給柳如伊,不好意思道:“我說的太多,你都煩了吧?”


    “不會。”柳如伊聲音沙啞。倒是沒覺得煩,反倒從鈴鈴嘴裏知道不少有用的東西。她巴不得鈴鈴多說點呢。


    鈴鈴帶著柳如伊去了休息室就離開了。


    柳如伊站在充滿男人味的休息室,有股捂鼻子的衝動。


    但她完美的控製住自己的表情,麵不改色的換上衣服。


    在決定來武館後,柳如伊就已經將可能遇到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現在不過是在空無一人的男休息室換衣服,以後說不定能看到更辣眼睛的畫麵。她必須適應。


    迅速的換好衣服,柳如伊去了東南角。


    動了東南角才發現,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身穿同樣黑色練功服的男子。


    此人大概30歲左右,長相不錯,正在打拳。


    隻是在柳如伊看來,這人出拳綿軟無力,動作不規範。


    可偏偏此人表情嚴肅,目光極其專注。不禁讓柳如伊產生懷疑,難道這位練得是類似太極拳那樣,練功時看似毫無威力,但動起手來,威力驚人?


    就在柳如伊的心在這人“戰五渣弱雞”和“隱藏掃地僧”之間搖擺時,年輕人立定收功。


    下一刻,他抬頭看向柳如伊。


    他淡淡的道:“你就是杜東說的新來的唐源吧。”


    柳如伊點點頭。


    “我是你錢琦。”錢琦臉色淡然道:“杜東讓我先教你幾招拳法。”


    柳如伊的天平,瞬間往“掃地僧”那邊傾斜。


    直到耳邊響起一個聲音。


    “錢琦,你叫我什麽?”一個大光頭大步流星而來。


    方才還一臉淡然,一副高人模樣的錢琦,打了個寒戰,滿臉堆笑道:“杜師兄,我這不是跟新來的唐師弟開開玩笑,培養培養感情,順便幫你減輕負擔麽。”


    杜東冷哼一聲,“培養感情可以,教拳就不必了。你先去一邊練拳,我一會兒考教你。”


    一聽這話,錢琦苦著臉,跑到牆角去練拳。


    這次出拳的架勢,倒是比方才要有力了些。


    柳如伊:“……”


    杜東教訓完錢琦後,轉身看向柳如伊。


    “我穀雨門,用於錘煉身體的拳法有兩種,一種是衝河拳,一種是混山拳。”


    “衝河拳講究水勢磅礴,決堤千裏。混山拳講究厚重如山,沉穩霸氣。”


    柳如伊在心中默念衝河拳,混山拳,比對兩者的差異。


    杜東說到這裏,上下打量柳如伊,又繞著柳如伊轉了幾圈。


    最終杜東站在柳如伊身前,伸手摸了摸柳如伊的胳膊腿。


    柳如伊即使有了心理準備,可後背瞬間濕透。


    倒不是害羞。這輩子雖然沒有經曆過情愛,上輩子可是經驗不少。不會僅僅捏捏胳膊,捏捏腿,就會麵紅耳赤。


    隻是柳如伊不知道,如同杜東這樣的練武之人,能不能通過摸骨,確定她的真實性別。


    杜東放開手後退兩步,沉思片刻道:“你骨架偏輕,手腳靈活,比較適合衝河拳。當然,如果你想選混山拳,我也可以教你。”


    柳如伊暗暗鬆了口氣,立刻道:“杜師傅,我相信您的眼光,我選衝河拳。”


    杜東點點頭,後退兩步,拉開架子,沉聲道:“我先給你演練一遍,你有個印象,然後我再一招招的教你。”


    說罷,杜東眼神一凝,腳步前衝,長臂伸展,練將開來。


    杜東出拳迅速,招式連綿不絕,宛若決堤大河,一招強過一招,令人目不暇接。


    柳如伊拚命記憶。等到杜東演示完了一遍後,她隻留下滿臉的茫然。


    就在這時,腦海中出現一道消息。


    用柳如伊的話翻譯一下就是:“檢測到“衝河拳”,是否消耗1原能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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