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伊彎腰,朝著柴樂康伸手。


    柴樂康望著伸到麵前的手,怔了下,閉了下眼睛,再次睜開後,抓住柳如伊的手,搖搖晃晃站起來。


    他順勢將自己的胳膊搭在柳如伊的肩膀上,歪頭吐了口血沫,咧開嘴,笑道:“唐師弟,師兄我算是對你心服口服了。”


    他掏出一根牙簽塞到嘴裏,笑嘻嘻道:“我等著師弟你成為周天宗師。到時候我就出去說,我和周天宗師是同一個老師啟蒙的。”


    柳如伊沒想到柴樂康,竟然這麽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


    “那我就承師兄的吉言了。”


    柳如伊聲音溫和,毫無戾氣。


    反正被揍、損失了三瓶紅玉膏的又不是她。


    如果隻看兩人勾肩搭背的模樣,絲毫看不出剛才這兩人還打死打活,還有人大口吐血。


    柴樂康拍拍柳如伊的肩膀,“我就知道唐源你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


    他咧咧嘴,額頭冒出青筋,“不過,唐師弟你那一拳太狠了,我這五髒六腑都要移位了。我一個人是走不動了,你大人有大量,幹脆送我回去,順便取紅玉膏。”


    柳如伊無奈搖搖頭,向三位師兄打了聲招呼,又看了錢琦一眼,架著柴樂康往他房間走。


    柴樂康叼著牙簽,一直說話。


    即使他一邊說,一邊疼的吸氣,這嘴也沒停下過。


    走著走著,柳如伊停了下來。


    “唐師弟啊,你還是經驗不太豐富,如果你……”柴樂康感覺柳如伊停下來了,有些納悶,“唐師弟你走啊。”


    他一邊催促一邊抬頭,整個人都僵住,“杜,杜,杜師兄。”


    如果不知道杜東的真實性格,隻看他身高體壯,虎目闊口,就覺得這個大光頭不好惹。


    如今杜東冷著一張臉,更是生人勿近,威懾力十足。


    杜東一聲不吭的走近,柳如伊肩膀頓時一輕。


    原來是到杜東像拎小雞仔一樣, 將柴樂康拎在手裏。


    柳如伊隻覺得不妙,立刻道:“杜師兄,既然你來了,我就把柴師兄交給你了。我還有急事,就先走了。”


    杜東望著柳如伊的目光,比看柴樂康溫和的多。


    “既然你有急事,就先去吧。”


    柴樂康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唐源就這麽走了。


    竟然留他一人應對杜東!


    唐源走之前,看向他,嘴巴微動。


    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柴樂康偏偏看懂了。


    唐源說:柴師兄不會找家長告狀吧。


    柴樂康:“……”


    唐源對柴樂康微微一笑,帶著錢琦瀟灑離開。


    隻留柴樂康滿臉絕望。


    杜東身為練武之人,不忌諱切磋。就算是他也經常同師兄弟切磋。


    但杜東很不喜恃強淩弱,如果他知道柴樂康以紅玉膏,引誘唐源同他切磋,一定會惱怒。


    畢竟兩人練武時間擺在那裏,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隻看這一個信息,都覺得柴樂康必勝無疑。


    咳咳,至於柴樂康沒打過唐源,那就是另一碼事,不影響杜東對柴樂康生氣。


    柴樂康也想跑。可惜他現在受傷了,更主要是被杜東拎著,想跑也跑不了,隻能絞盡腦汁編理由。


    那邊,柳如伊帶著錢琦出了武館。


    都坐到茶館包間了,錢琦依舊如至夢中。


    錢琦:我抱的不是絕頂天才的大腿麽,怎麽大腿搖身一變,變成了天驕了?


    錢琦腦海中又浮現出方才唐源抓著柴樂康,往地板上摜的凶殘畫麵,即使隻是回憶,已就讓他渾身戰栗。


    “錢師弟?”錢琦被柳如伊的叫喚驚醒。


    他抹了把臉,望著唐源,毫不吝嗇驚喜和震撼。


    錢琦站起身,端起茶杯,感歎道:“我有幸能見到你同柴師兄交手的畫麵,就算現在死了,我也死而無憾。師兄,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雖然在茶樓包間,但防止隔牆有耳,錢琦說的隱晦,但話中的意思,兩人都明白。


    “師弟謬讚了。”柳如伊端過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錢琦見唐源喝了茶,忍住激動,從包裏拿出一個盒子。


    “師兄這是您要的。”


    柳如伊接過來,當場打開驗證。


    正是說好的六瓶紅玉膏。


    錢琦道:“師兄,我已經著手收購更多的原材料,爭取做到師兄需要多少紅玉膏,我就能提供給師兄多少。”


    這是要幫她實現紅玉膏自由啊。


    上午打電話的時候,錢琦雖然積極,但也沒有這麽積極。


    柳如伊心知肚明是因為自己輕鬆打敗柴樂康的緣故。


    不過,柳如伊也沒有生氣。


    畢竟人家並沒有前倨後恭,隻是前恭後更恭。


    柳如伊自然不會拒絕錢琦的好意,笑道:“那我先謝謝錢師弟了。”


    柳如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錢,遞給錢琦。


    錢琦沒有拒絕。


    他知道唐師兄肯定不會白拿他的東西,與其來回推拒讓唐師兄心生厭煩,還不如痛快收下。


    得到九瓶紅玉膏--那三瓶暫時寄存在柴樂康手裏,相信柴樂康不會不給她--柳如伊心情不錯。


    同錢琦分別後,柳如伊跑去吃了頓大餐。


    雖然她上午已經服用一枚精糧丸,不吃飯也不餓。 不過大吃一頓,也不會撐到她。


    從飯店出來,已經晚上八點。


    天色隻是將暗而已。


    一陣熱風拂過,吹走柳如伊額頭的薄汗。


    此時已經六月末,六岩市一隻腳已經跨入酷暑。


    換做去年的柳如伊,必定已經汗流浹背,隻想和電風扇冰箱相親相愛。


    而如今的柳如伊,也隻是額頭稍有薄汗而已。


    柳如伊上輩子看武俠小說的時候,經常看到“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這句話。


    雖然她也知道,這是用來形容練武之人勤奮刻苦。


    但隻是想象,就覺得痛苦難捱。


    哪成想,重活一輩子,她真切的體會到這句話。


    柳如伊回到臨時的住所,先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升的水。


    再塗抹紅玉膏,頂著高溫,開始練武。


    累了就休息,體力恢複了就繼續練。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才打斷了柳如伊的苦修。


    二十分鍾後,頭發微濕的柳如伊,身穿一身黑衣,出現在巷口,同孫浩鑫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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