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望覺得用浪費生命,這四個字形容來形容,有點過分。但一時間,上官望除了這個形容詞,真的找不到更加恰當的詞語來。


    他甚至懷疑向紫陽是不是故意隱藏、裝瘋賣傻的,畢竟他的唯一的徒弟--唐源,都在他的教導下,成為宗師了。


    向紫陽的講武水平還能差?


    絕對是整個赤寧都數得上號的。


    上官望摸摸下巴,皺起眉頭,難道說向紫陽是想用這個辦法,來勸退那些想要拜他為師的人?


    可直接拒絕不就行了麽,用不著自汙吧。


    還是說,這位新晉的向宗師有其他的想法?


    上官望懷揣著種種疑惑,繼續往下聽。


    聽了十幾分鍾後,上官望一點都聽不下去了。


    他開始觀察附近的人的表情。


    身邊的張玉堂同自己一樣一副驚詫的模樣。


    可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人表情,似乎不太對。


    柯子琪麵帶笑容,時不時頷首。


    時間一長,就能察覺到問題--柯子琪每過兩分鍾,就會點一次頭。


    每過六分鍾,就會連連點頭三次。


    如果偶爾幾次,上官望還以為是碰巧。


    可當偶然變成循環,那就不是偶然了。


    上官望甚至為了確保自己沒有看錯,給柯子琪掐著時間。


    掐了足足半個小時後,確定自己沒看錯……


    再看其他武者,雖然因為宗師的威嚴,沒有交頭接耳,但都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


    包括唐源。


    而那些武徒們,聽的最認真,雖然大部分都是一副抓耳撓腮聽不懂,在那著急。


    觀察兩個小時後,上官望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向紫陽似乎不是裝的,他似乎是真的不會講武……


    想明白這一點後,上官望也明白過來,為什麽當初柳如伊非讓向紫陽將講武的三天,縮短到一天;為什麽當初聽到向紫陽要講武後,武館的人會那副表情了;為什麽宗師講武這麽難得,武館的武者都找借口跑了。


    上官望想通這點後,看看在那興致勃勃講武的向紫陽,再看看麵帶笑容敷衍了事的柳如伊,一個疑惑出現在他的腦海裏:向紫陽講武這麽菜,是怎麽教出柳如伊的?


    飽受了半天折磨的上官望,在下午得到了想要答案。


    柳如伊以“師父剛剛突破,不宜過於勞累。”為借口,請向紫陽下台,她上去講。


    向紫陽:“……”


    向紫陽很痛快的把地方讓給了柳如伊,轉身坐到上官望身邊。


    迎接他的是上官望張玉堂兩人複雜的眼神。


    向紫陽對於兩人的眼神,很是熟悉,他都已經習慣了。


    他講武很差怎麽了?他會收徒弟啊!


    他講武很差怎麽了?他徒弟今年二十一歲,不僅貫通周天,並且領悟了意境!


    就因為向紫陽過於自信,上官望和張玉堂差點以為自己想錯了,差點以為向紫陽其實講武的水平很高,上午就是在假裝。


    當然,重重疑惑,在柳如伊開始講武後,全都給扔到一邊,認真聽柳如伊講武。


    如果錯過柳如伊的講武,簡直就像錯億一樣。


    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向紫陽的好友在那吐槽。


    兩位振武宗師才明白,向紫陽講武差,並不是假裝的,就是那麽差。


    柳如伊能領悟意境,能成為宗師,完全是人家柳如伊天賦夠高,悟性夠好,跟向紫陽沒什麽關係……


    聽到這裏,兩人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向紫陽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發發善心,就賺了這麽一個徒弟。


    兩人怎麽羨慕嫉妒恨,沒有表露在臉上,隻是在晚飯時,一個勁的灌向紫陽酒。


    普通的酒,無論宗師喝多少,都不會醉。


    但,武界有專門給宗師釀製的酒,那就不一樣了。


    喝多了,也是會醉的。


    本來宴席上是普通的酒。當然這種普通,隻是表示是給普通人釀製的,宗師不會醉的那種。實際上,都是售價上萬的好酒。


    “喝這種,一點勁都沒有。”上官望將麵前的酒放到桌下,從儲物符裏拿出他珍藏的酒,哐當一聲放在桌子上。


    “來,嚐嚐我這瓶,保證夠醇夠勁。”


    上官望將蓋子打開,一股醇厚的酒香撲鼻而來。


    在場的眾人,除了柳如伊之外,一個個眼睛亮了起來。


    上官望先倒了一杯,端起來送給柳如伊,“下午唐兄幫我解了一個大難題,為了表示感謝,我敬唐兄一杯。”


    柳如伊笑道:“心意到了就好,我不怎麽喜歡喝酒。”


    她端起一旁的茶水,“我以茶代酒,幹了這杯。”


    上官望一聽,習慣性的要再勸勸柳如伊,可當他看到柳如伊平靜的雙眸時,勸酒的話卡在喉嚨裏。


    上官望和柳如伊幹了一杯後,趕緊調轉目標。


    柳如伊端著茶水,笑眯眯看著眾人灌向紫陽。


    也不能說灌,向紫陽本人喝的很高興。


    當然,這隻是最開始,很快,一桌人開始混戰。


    互相敬酒。


    向紫陽更是主動出擊。


    等到柳如伊覺得他們喝得差不多少了,宣布結束。


    喝多了的這幾位還不想走,可這由不得他們。


    柳如伊輕輕在他們身上一按,他們就老實了。


    最後被人送回他們的房間。


    第二天,上午,酒醒過來的向紫陽走了。


    周川也回去接他女兒周靜涵。


    其他人也都離開。


    等向紫陽正式舉辦宗師宴的時候,再過來。


    --他們當然想留下來,聆聽柳如伊講武。


    奈何,向紫陽走後,柳如伊就鑽到修煉室練武。


    這幾天看顧向紫陽,打亂了柳如伊的修煉計劃。柳如伊結結實實的休息了好幾天。


    武館的流水宴,有劉慶他們在,柳如伊不用操心。


    她可以放心的去修煉。


    這一次修煉,柳如伊明顯感覺到,之前已經停滯不前的修為,再次增加起來。


    雖然增加的幅度很小,但終究是增加了。


    柳如伊明白這是因為什麽。


    練武就像皮筋一樣,講究張弛有度。


    如果一味的緊繃,最後隻會彈性盡失,甚至會斷裂。


    偶爾的放鬆,調整狀態,沉澱一些,在某些時候,會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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