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雲沒有說下去。


    柳如依很想給他一刀。


    這些大人物說話都是這麽喜歡賣關子麽?


    還好,雖然今天受了不少刺激,還有理智在。


    “除非什麽?”柳如依問道。


    趙青雲道:“除非你站到和對方的一樣的高度。”


    “……”柳如依明白了,說來說去,還是想讓她成神。


    柳如依不解道:“相比我這個小小的金丹,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部長,才是最有可能的吧。”


    趙青雲道:“你說的沒錯。”


    他深深歎了口氣道:“部長曾經說過,這條道路太難了。即使是他都沒有把握能攀登上去,甚至失敗的可能性遠遠大於成功的可能性。如若不然,為何縱觀整個赤寧甚至大寧的曆史上,隻有那麽兩位神。”


    聽趙青雲提起大寧,柳如依想到一件從剛才就好奇的事情。


    既然武道已經蔓延幾千年,為何到了現代,武道卻不顯。


    不僅在現實生活中看不到--至少在當時身為普通人的柳如依眼中,是什麽都看不出來;


    在她學過那些曆史課本中,以普通人的目光都看不到端倪。


    更奇怪的是,在對普通人隱瞞了這麽久之後,又突然將武道世界的一角,對普通人掀開。


    一個個的問題,湧入柳如依的腦袋,讓她的大腦一團亂麻。


    不等柳如依理清楚,趙青雲的話再次湧入她的腦海中。


    “部長說,武神傳來消息,詭域與這個世界的融合速度加快了。”


    柳如依不知道自己有何想法。她剛才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邪神身上了,卻忘了詭域這個更加難頂的危險。


    柳如依歎了口氣道:“祂有沒有說多久?”


    趙青雲沉聲道:“如果不加以阻止,可能兩百年後,就要融合成功了。”


    兩百年?


    柳如依的第一反應是,竟然還有兩百年呢。


    她上輩子加這輩子,都沒活過六十歲呢。


    足夠普通人繁衍七、八、九輩。


    可轉念想到武者的年齡。


    一位宗師能活兩百五,金丹真人都到了五百,紫府法相就更不用說了。


    柳如依從沒想過的漫長歲月,對這些人來說,兩百年如同普通人的二十年,十年,甚至兩三年。


    這不是柳如依能感同身受的。


    趙青雲捏捏眉心,很苦澀。


    “這還是最保守的估算。如果繼續讓神教到處祭祀生成詭道,近距離看會給赤寧造成巨大的災難,遠距離看甚至會將時間提前。”


    趙青雲說到這裏,看向柳如依,目露感激,“如果這次不是被你碰到,任由這條金丹級別的詭道出現在荒無人煙的深山中,後果不堪設想。”


    “恰逢其會罷了。”柳如依借此想到一件事,“這是萬美真人運氣不好被我碰到,暗地裏說不定有沒有被發現的?”


    “的確有這種可能。”趙青雲。


    雖然神教的金丹稀少,但國外還有。


    那些國家,武道強勁的,能有三四個,武道疲軟的,能有一個就不錯了,甚至有些國家,一百年都出不來一個金丹。


    這些國家金丹少,但加在一起算,也是個不小的數字。


    神教在赤寧之外,實力強大,又蠱惑人心,萬美真人不會是最後一個。


    趙青雲道:“我已經讓去讓人加緊調查。”


    柳如依點點頭,“那就好。”


    她嘴上說好,心裏卻不看好。


    赤寧國太遼闊了。


    將所有的振武部的武者投入整個赤寧國,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就能徹查清楚。


    這件事柳如依知,趙青雲更知道。


    柳如依將困惑了許久道問題,問了出來。


    “趙部長,我還有兩個困擾我許久道問題。”


    趙青雲道:“你問。”


    “為何在之前要對大眾掩蓋武道的存在?”


    “曆史書上,絲毫不見其蹤跡。”


    趙青雲歎道:“因為資源太少了。”


    “嗯?”柳如依怔了一下,“資源?”


    柳如依想了一些不少原因,趙青雲給出的答案竟然如此的簡單。


    “沒錯就是資源。”趙青雲肯定道。


    柳如依從趙青雲口中得知了三百年前的一些事情,將她的疑惑填補。


    其實原因很簡單。


    就因為太簡單了,柳如依一度認為不可能是這個原因。


    沒想到原因竟然同曆史上的原因大差不差。


    隻是需要將一些皇帝和豪強還有起義之人,從普通人換成武者。


    當大部分的資源掌握在極少數人的手中,除去那些特權武者,剩下的武者去分剩下的那一點點。


    如果剩下的這些武者數量不多,還能夠忍受。


    奈何,因為詭域和這個世界的逐漸靠攏,帶來的不止有詭道詭域,還有靈氣。


    整個世界的變化,催生了越來越多具有了練武天賦的人。


    隨著武者數量的增加,大部分武者能分到的資源越來越少。


    武者們明裏暗裏怨聲載道。


    如果僅僅是這樣,還能維持一段時間。


    奈何皇族,世家大族同樣出現大批量的練武種子。


    他們不可能不培養他們。


    勢必要分成一些資源給這些人。


    可他們又不想將自己手裏的東西分出去。


    那就向下剝削。


    可底層的這些武者,已經到了忍耐的盡頭,他們自己之間都開始時不時因為資源發生衝突。


    皇室和世家大族的蠻橫索取,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下到平民百姓,上到皇帝真人,全都被就卷入這場戰鬥中。


    那次戰爭的慘烈,即使不用趙青雲描述,柳如依光看曆史書,都知道極其慘烈。


    趙青雲道:“如今的赤寧國就是那個時候誕生的。”


    “可經過那次戰役後,赤寧國資源枯竭,大部分要從詭域獲取。這是不好的消息,另外一個不知該歸類為好,還是不好的消息,赤寧國的武者死傷嚴重,活下來不足十分之一。資源還勉強夠用。”


    “當時的部長同其他領導開會,為了一勞永逸,將武道世界的隱秘起來。”


    “至於為何將這個限製打開,自然是因為現在麵臨的道危機,太大了,都到了亡國滅種的地步。兩權相害取其輕……”


    這次不用柳如依一個個的問,趙青雲將答案一口氣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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