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烽原本還擔心白若溪爸媽跟自己爹娘沒有共同話題聊不到一起去,事實證明他有些多慮了,四個人不僅能聊,而且還愛聊呢,隻不過是男的跟男的聊,女的跟女的聊。


    出生於高幹家庭,夏安甫從小生活在城市,但也曾經在元城省的某個貧困縣當了六年的縣長、縣委書記,所以他對農村老百姓的生活情況非常感興趣,拉著秦福民一個勁的發問,問收入、問土地、問醫療,簡直把秦福民這個未來親家當成了基層群眾代表。


    秦福民剛開始還有些拘謹,畢竟坐在自己身旁的可是省長啊,但聊著聊著就放鬆了下來,主要夏安甫這個人雖然嚴肅,但對農村老百姓的關心卻是真心實意的,秦福民能清楚的感受到,也就不再緊張了。


    聊著聊著,兩人的話題開始跑偏,從三農問題轉移到了農村的好吃的好看的和好玩的,主要是秦福民講,夏安甫聽,講到興處,秦福民都開始在沙發上盤腿坐了,就好像回到了老家的炕頭。


    “福民兄弟,你剛說的在那小河溝裏釣魚真那麽有意思?”夏安甫有些意動。


    秦福民挺胸抬頭:“那可不,實際比我講的還有意思呢,夏老哥,你什麽時候空了,帶著嫂子來村裏,我帶你好好放鬆放鬆,白天爬山,下午釣魚,晚上坐在院子裏邊喝酒邊看星星,那叫一個美!”


    夏安甫笑嗬嗬:“好啊,等我退休的,我一定去大楊樹村找你,哈哈!”


    秦福民還不領情:“幹嘛等退休啊,抽空就來唄。”


    夏安甫歎了口氣:“還是等退休吧,我現在這個位置,有點什麽愛好,傳出去就是麻煩,天天有人挖空心思的投其所好,你家秦烽應該清楚,就在他們富平,一個市財政局的局長,剛落馬,人稱釣魚局長,他的事說出來都能笑掉人大牙,唉,可悲呀。”


    秦福民一下慌了,嘴又笨的不行:“夏省長,我可沒那個意思啊,我,我……”


    夏安甫哈哈大笑,然後握住他的手拍了拍:“我知道,福民兄弟,你別多想,咱們都不是外人了……”


    夏安甫特意在“不是外人”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為的就是讓秦福民安心。


    秦福民隻是憨厚老實並不是傻,他當然能聽出夏安甫的弦外之音,隻是這非但沒能讓他安心,反而更惶恐了,這畢竟是跟省長家攀親家啊,秦家祖墳得冒多少青煙啊?


    一旁的羅文娟和夏安甫夫人陳茹萍聽著兩人的“竊竊私語”,都有些忍俊不禁。


    陳茹萍親熱的挽著羅文娟的手臂,悄聲道:“妹子,別聽我家那口子瞎說,省裏的事情他能做主,這兩個孩子的事,還得聽咱們當媽的。”


    羅文娟還不如秦福民呢,一聽這話一下就怔住了,好半天都沒反應。


    陳茹萍不以為意的笑笑:“妹子,你對我家若溪還滿意嗎?”


    “啊?”羅文娟懵了,心想這問題是不是問反了呀。


    陳茹萍自言自語道:“我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若溪這個人呀,性子比較傲,主意也很正,一般的男孩子根本駕馭不住她,所以才一直單身到現在,但她真是個很好的孩子,人品正直,心地善良,愛國愛家,說真的,她能遇到秦烽這樣的良緣,我是打心眼裏替她高興的,秦烽雖然年紀比若溪還小些,可是非常成熟穩重,內心純良,剛正不阿,這些我和安甫都是看在眼裏的,而且秦烽還很有男子漢氣概,能讓我家白若溪死心塌地的跟他在一起,這其實是好事......”


    羅文娟心亂如麻,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麽,卻又不敢揣測人家領導夫人的意思,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隻要兩個孩子好,我們做父母的就安心了。”


    “對,就是這個意思。”陳茹萍笑著點頭,隨即話鋒一轉:“不過有一點,秦烽固然優秀,是一等功臣,是救災英雄,可即便如此,我的女兒也不能挨欺負。”


    羅文娟急著擺手:“不會的不會的,若溪多好啊,我家小烽絕不會欺負她的。”


    陳茹萍搖搖頭:“我說的欺負不是那個意思,就比如今天,他帶這麽多人來家裏過年,我和安甫沒什麽意見,畢竟人多熱鬧嘛,可這麽多年輕的女孩子在這,不清不楚的,若溪她心裏會怎麽想呢,你說是吧?”


    羅文娟一下漲紅了臉,絞盡腦汁之後來了句狠的:“嫂子你放心,秦烽敢對不起若溪,我打斷他的狗腿!”


    陳茹萍滿意了:“行,有妹子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


    夏家的別墅比保健室更大,所以雖然一下來了這麽多人卻也絲毫不顯得擁擠局促,每個人都找到了適合自己的位置。


    比如李雲橋,這家夥經曆過生死之後明顯有些心灰意懶,來到省長家都不社交了,直接躲進樓上的客房打起了手機遊戲。


    結果秦雙剛好拿著白若溪的switch(掌上遊戲機)進來躲清閑,兩人之前在保健室裏都沒見過麵,這會竟神奇地很和諧,一個趴在床上,一個躺在沙發上,各玩各的,誰也不打擾誰。


    沈璃比較內心,一進別墅就鑽進廚房去幫保姆忙活年夜飯了。


    沈琮在茶室裏跟高筠珺下圍棋,沒錯,就是這兩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湊到了一起,而且還頗有些棋逢對手的感覺。


    江念卿似乎想找機會跟秦烽說些什麽,但是白若溪一直站在秦烽身邊,所以她始終沒找到機會,幹脆去書房裏打發時間了。


    伊莎貝拉對高煜城很感興趣,兩人站在客廳的落地窗邊聊著什麽,手裏都端著高腳杯,不時碰下杯淺笑幾聲,有種非常上流社會的感覺。


    葉子明才不想跟伊莎貝拉處於同一空間中,於是攏著一幫國安特勤上樓打撲克去了。


    至於秦烽和白若溪,則坐在餐廳裏遠遠看著正在親熱攀談的父母們。


    “真沒想到他們能聊這麽好,我之前還擔心來著。”白若溪如釋重負。


    “有什麽好擔心的,父母可比咱們有智慧多了,再說了,就算你爸媽不同意,大不了我帶著你私奔唄。”秦烽故意說道。


    “哼,我才不跟你走呢,帶著你的江妹妹私奔去吧。”白若溪瞬間發難。


    秦烽無奈的捂著臉,女人啊,你的名字叫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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