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烽看著孔祥一，一言不發。
伴隨著秦烽的死亡凝視，會議室裏的氣氛漸漸凝固起來。
孔祥一被盯得心裏直發毛，身體都有點發顫了。
“孔副科長......”秦烽終於開了口：“今天的午餐是誰訂的？”
孔祥一如蒙大赦：“報告科長，咱們的午餐和美方代表的午餐都是後勤科統一訂的，供應商是和局裏長期合作的富平優膳公司，我們的餐標是50元/人，美方代表的餐標是100元/人。”
孔祥一回答得滴水不漏，誰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好，那就請孔副科長去陶氏杜邦代表團那邊拿一份他們的午餐回來。”秦烽淡淡道。
孔祥一苦著臉：“科長，這，這不適合吧......”
秦烽點點頭：“是不合適，所以我才讓你去做，我相信以孔副科長的能力可以處理好這件事。”
孔祥一知道自己拗不過秦烽，不敢再有任何抗拒，快步走出了會議室。
眾人不知秦烽為何動怒，一個個全都屏息凝神，生怕觸了秦烽的黴頭。
其他人不敢吱聲，葉子明卻不在乎，再次湊到秦烽身邊低聲問道：“剛剛氣氛不是挺好的麽，你這是鬧哪樣啊，外商的餐標一直就比我們高，這是局裏的老規矩了，跟後勤科和孔祥一都沒關係，咱們現在應該一致對外，你別搞內部矛盾啊，就算要搞，你也不能拿孔祥一開刀啊，他是科裏的老人了......”
“打住，我沒想拿孔祥一開刀。”秦烽打斷他。
葉子明愣了一下，繼續問道：“那你要幹嘛？”
秦烽一臉無奈：“我要幹什麽非得跟你解釋？你少廢話，等著看不就完事了。”
葉子明又被懟了個啞口無言，隻能使勁睜大眼睛瞪著秦烽。
秦烽根本不理他，繼續閉目養神起來。
很快，滿頭大汗的孔祥一抱著一盒外商的午餐回來了，之所以要抱著，是因為那餐盒實在太大了，比商務局這邊兩個餐盒拚在一起還要大，而且不僅大，那木盒周身還雕龍畫鳳金漆朱紋，跟特麽藝術品似的。
眾人的目光瞬間被那木製餐盒吸引，紛紛起身看了過來。
孔祥一把餐盒放到秦烽麵前，秦烽問道：“你打開看了嗎？”
“沒，沒有。”孔祥一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來，大家都湊近點，這樣看得清楚。”秦烽向下屬們招招手。
葉子明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湧過來的人擠到了外圈去。
“當當當當當～”秦烽邊配樂邊掀開了餐盒的蓋子。
嘶！
周圍瞬間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隻因為餐盒之中擺放的都是日料，什麽海膽壽司、鰻魚飯、炭烤和牛......加起來快二十樣東西，清一色的昂貴食材，還配了一套銀製餐具。
如果說商務局這邊的餐標真的值50元/人，那陶氏杜邦代表團這邊的餐標可能200元/人都打不住。
外商的餐標高，這事大家都能理解，但高成這樣天差地別的樣子，任誰心裏都肯定不平衡。
葉子明好不容易擠進來看了一眼，心裏恨不得罵後勤科的娘，有特麽這麽搞區別對待的？那米國人是你爹啊？
秦烽沒說話，又掀開了自己的餐盒蓋子，六個菜一份白米飯，一格格的，布局倒是挺精致，可惜既不好吃也不夠吃，西藍花抄個水就算一個菜了，六個菜裏唯一的葷腥就是一道可樂雞翅，可惜一盒裏隻有兩根。
這標準都不用跟外商的比，就跟自己比，它也不值50元/人的餐標。
顯而易見，那家什麽富平優膳公司為了給外商的餐標拔上去，就把商務局這邊的餐標給壓下來了，倒還真是挺會做生意的。
“大家都看到了，應該也知道我為什麽會生氣了，其實我壓根不在乎外商的餐標有多高，但我很介意我們的餐標為什麽沒有達到應有的標準，怎麽，龍國人不是人啊？咱們天生就比米國人低一等？簡直豈有此理！”秦烽義憤填膺。
眾人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麽，但臉上的表情可都是同仇敵愾的。
秦烽又轉頭看向孔祥一：“孔副科長，餐標的事情你事先知道嗎？”
“知道，啊不知道......”孔祥一想死的心都有了：“科長，後勤科那邊隻跟我說了雙方的餐標價格，我是真不知道實際差距有這麽大啊。”
“那好，你現在就給後勤科打電話，問清楚事情的緣由。”秦烽命令道。
孔祥一趕緊走到角落，掏出手機打給了後勤科的科長。
不一會，孔祥一打完電話，急忙匯報道：“科長，後勤科說他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正在跟富平優膳公司確認。”
秦烽擺擺手：“不需要了，轉告後勤科，我們對外經濟聯絡二科建議更換餐食供應商，他們喜歡舔米國爹是他們的事，但不能影響到我們，更不能私自拿我們的餐標去補貼米國人，這是原則問題！”
孔祥一還沒說完，葉子明突然將秦烽拉到一邊：“你冷靜點啊，那家富平優膳公司是馬來朝他妹妹開的，你這樣搞不好啊。”
馬來朝，市商務局的副局長，在商務局工作了十多年，資曆比戰鐵鋼和王芳還深。
“我管它是誰妹妹開的公司，他們這樣搞，我的軍心都要亂了！”秦烽一臉森寒。
“那也可以溝通啊，他們這樣做是不對，但，但是......”葉子明說不上來了。
就在這時，孔祥一走了過來，把手機拿給秦烽：“科長，後勤科汪科長的電話。”
秦烽麵無表情地接過電話。
“喂，秦科啊，實在抱歉啊，這件事是我們後勤科疏忽了，我們正在跟優膳公司那邊溝通，看看這件事怎麽解決啊，你放心，他們已經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汪深笑著說道。
“不需要了。”秦烽說道。
汪深有些意外：“秦科，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優膳公司也跟局裏合作這麽多年了，他們也是想幫幫忙嘛，給外商的餐標搞高一些，你們談判的時候也輕鬆一些不是麽。”
“這麽說汪科長一直知道這件事了？”秦烽反問道。
“呃......這個也是優膳公司那邊剛跟我說的，嗬嗬。”汪深苦笑著解釋道。
“哦，那就好，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我是談判總負責人，優膳公司想要幫忙，完全可以跟我溝通，但為什麽這件事我事先不知道呢？或者說他們在跟另外的人匯報這件事？”秦烽問完就掛斷了電話。
伴隨著秦烽的死亡凝視，會議室裏的氣氛漸漸凝固起來。
孔祥一被盯得心裏直發毛，身體都有點發顫了。
“孔副科長......”秦烽終於開了口：“今天的午餐是誰訂的？”
孔祥一如蒙大赦：“報告科長，咱們的午餐和美方代表的午餐都是後勤科統一訂的，供應商是和局裏長期合作的富平優膳公司，我們的餐標是50元/人，美方代表的餐標是100元/人。”
孔祥一回答得滴水不漏，誰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好，那就請孔副科長去陶氏杜邦代表團那邊拿一份他們的午餐回來。”秦烽淡淡道。
孔祥一苦著臉：“科長，這，這不適合吧......”
秦烽點點頭：“是不合適，所以我才讓你去做，我相信以孔副科長的能力可以處理好這件事。”
孔祥一知道自己拗不過秦烽，不敢再有任何抗拒，快步走出了會議室。
眾人不知秦烽為何動怒，一個個全都屏息凝神，生怕觸了秦烽的黴頭。
其他人不敢吱聲，葉子明卻不在乎，再次湊到秦烽身邊低聲問道：“剛剛氣氛不是挺好的麽，你這是鬧哪樣啊，外商的餐標一直就比我們高，這是局裏的老規矩了，跟後勤科和孔祥一都沒關係，咱們現在應該一致對外，你別搞內部矛盾啊，就算要搞，你也不能拿孔祥一開刀啊，他是科裏的老人了......”
“打住，我沒想拿孔祥一開刀。”秦烽打斷他。
葉子明愣了一下，繼續問道：“那你要幹嘛？”
秦烽一臉無奈：“我要幹什麽非得跟你解釋？你少廢話，等著看不就完事了。”
葉子明又被懟了個啞口無言，隻能使勁睜大眼睛瞪著秦烽。
秦烽根本不理他，繼續閉目養神起來。
很快，滿頭大汗的孔祥一抱著一盒外商的午餐回來了，之所以要抱著，是因為那餐盒實在太大了，比商務局這邊兩個餐盒拚在一起還要大，而且不僅大，那木盒周身還雕龍畫鳳金漆朱紋，跟特麽藝術品似的。
眾人的目光瞬間被那木製餐盒吸引，紛紛起身看了過來。
孔祥一把餐盒放到秦烽麵前，秦烽問道：“你打開看了嗎？”
“沒，沒有。”孔祥一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來，大家都湊近點，這樣看得清楚。”秦烽向下屬們招招手。
葉子明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湧過來的人擠到了外圈去。
“當當當當當～”秦烽邊配樂邊掀開了餐盒的蓋子。
嘶！
周圍瞬間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隻因為餐盒之中擺放的都是日料，什麽海膽壽司、鰻魚飯、炭烤和牛......加起來快二十樣東西，清一色的昂貴食材，還配了一套銀製餐具。
如果說商務局這邊的餐標真的值50元/人，那陶氏杜邦代表團這邊的餐標可能200元/人都打不住。
外商的餐標高，這事大家都能理解，但高成這樣天差地別的樣子，任誰心裏都肯定不平衡。
葉子明好不容易擠進來看了一眼，心裏恨不得罵後勤科的娘，有特麽這麽搞區別對待的？那米國人是你爹啊？
秦烽沒說話，又掀開了自己的餐盒蓋子，六個菜一份白米飯，一格格的，布局倒是挺精致，可惜既不好吃也不夠吃，西藍花抄個水就算一個菜了，六個菜裏唯一的葷腥就是一道可樂雞翅，可惜一盒裏隻有兩根。
這標準都不用跟外商的比，就跟自己比，它也不值50元/人的餐標。
顯而易見，那家什麽富平優膳公司為了給外商的餐標拔上去，就把商務局這邊的餐標給壓下來了，倒還真是挺會做生意的。
“大家都看到了，應該也知道我為什麽會生氣了，其實我壓根不在乎外商的餐標有多高，但我很介意我們的餐標為什麽沒有達到應有的標準，怎麽，龍國人不是人啊？咱們天生就比米國人低一等？簡直豈有此理！”秦烽義憤填膺。
眾人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麽，但臉上的表情可都是同仇敵愾的。
秦烽又轉頭看向孔祥一：“孔副科長，餐標的事情你事先知道嗎？”
“知道，啊不知道......”孔祥一想死的心都有了：“科長，後勤科那邊隻跟我說了雙方的餐標價格，我是真不知道實際差距有這麽大啊。”
“那好，你現在就給後勤科打電話，問清楚事情的緣由。”秦烽命令道。
孔祥一趕緊走到角落，掏出手機打給了後勤科的科長。
不一會，孔祥一打完電話，急忙匯報道：“科長，後勤科說他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正在跟富平優膳公司確認。”
秦烽擺擺手：“不需要了，轉告後勤科，我們對外經濟聯絡二科建議更換餐食供應商，他們喜歡舔米國爹是他們的事，但不能影響到我們，更不能私自拿我們的餐標去補貼米國人，這是原則問題！”
孔祥一還沒說完，葉子明突然將秦烽拉到一邊：“你冷靜點啊，那家富平優膳公司是馬來朝他妹妹開的，你這樣搞不好啊。”
馬來朝，市商務局的副局長，在商務局工作了十多年，資曆比戰鐵鋼和王芳還深。
“我管它是誰妹妹開的公司，他們這樣搞，我的軍心都要亂了！”秦烽一臉森寒。
“那也可以溝通啊，他們這樣做是不對，但，但是......”葉子明說不上來了。
就在這時，孔祥一走了過來，把手機拿給秦烽：“科長，後勤科汪科長的電話。”
秦烽麵無表情地接過電話。
“喂，秦科啊，實在抱歉啊，這件事是我們後勤科疏忽了，我們正在跟優膳公司那邊溝通，看看這件事怎麽解決啊，你放心，他們已經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汪深笑著說道。
“不需要了。”秦烽說道。
汪深有些意外：“秦科，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優膳公司也跟局裏合作這麽多年了，他們也是想幫幫忙嘛，給外商的餐標搞高一些，你們談判的時候也輕鬆一些不是麽。”
“這麽說汪科長一直知道這件事了？”秦烽反問道。
“呃......這個也是優膳公司那邊剛跟我說的，嗬嗬。”汪深苦笑著解釋道。
“哦，那就好，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我是談判總負責人，優膳公司想要幫忙，完全可以跟我溝通，但為什麽這件事我事先不知道呢？或者說他們在跟另外的人匯報這件事？”秦烽問完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