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昱愣住了,有些意想不到似的……


    因為卓施然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


    明明先前還被老七護在身後的弱女子,怎麽好像一瞬間就到了前頭來。


    司空昱看向她,“九姑娘這是什麽意思?”


    “不是說茶會?”卓施然目光沒什麽溫度,淡淡看著他,“請柬呢?給我吧。”


    司空昱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才打了個手勢。


    他的仆從很快就上來了,雙手奉上一封請柬。


    卓施然隨手接過,然後淡聲說道,“我會去的。那麽,王爺沒什麽事的話……”


    她朝著門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司空昱的表情很難看,以至於笑容看起來都帶著幾分勉強,皮笑肉不笑似的。


    但出於自身的身份和傲氣,也不好就撕破臉皮,顯得很沒品似的。


    以至於一句話基本上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既然如此,九姑娘,那我們就到時候再見了。”


    卓施然扯了扯嘴角,“不送。”


    司空昱聞言,終於有些忍不住了,拂袖朝門外走去。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的腳步頓了頓,沒有轉頭,隻淡聲說道,“老七,不走嗎?”


    司空獻眉心擰了擰,垂在身側的手頓時握緊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似是準備抬步。


    但還不等他抬步,一個細微的力道,就在他的袖子上出現了。


    明明隻是一個很小的,細微的力道而已。


    但是隻輕輕在袖子上出現,就仿佛讓他沒有了力氣。


    “老七?”司空昱沒等到司空獻跟上來,這才轉眸朝他看了過去。


    就看到那個看起來嬌小柔弱的,像是一隻手就能夠捏死的少女。


    隻伸出兩根手指,捏住了老七的衣袖。


    司空昱哈地笑了一聲,“九姑娘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很簡單,王爺您先走吧,我同獻王殿下還有別的事情相商……”卓施然又朝著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


    司空昱的臉色難看,緊繃著,好一會兒咬牙切齒說了句,“你別後悔!”


    但這話不是對卓施然說的,而是看著司空獻說的。


    隻這話一出,卓施然就清楚看到司空獻的臉色緊繃了起來,表情裏,有著明顯的動搖。


    卓施然轉念一想,伸手就將司空獻往後拉了一把。


    明明隻是兩個手指捏在衣袖上的,輕輕的力道而已。


    但在一瞬間就變成了完全無法抵禦的力道,一把就將他拉到了後頭去。


    卓施然看向昱親王,說道,“親王殿下,我也不是嚇大的,言家和卓家我都沒怕過。所以,你有什麽本事,盡管來。”


    司空昱的目光裏,再沒了先前那些風度翩翩的優雅隻剩下陰狠和惡毒。


    一直到司空昱離開之後。


    司空獻緊繃的狀態才忽然鬆懈了下來。


    “呼……”他長長鬆了一口氣。


    身形頓時就站不住了,感覺馬上就要朝地上軟倒下去,但是卻沒能倒下去。


    司空獻無奈地轉眸看了一眼身後的女子,和她抵在他背後的那根手指。


    “你……可真是力大無窮啊……”司空獻說了一句,聲音裏終於有了些放鬆的語氣。


    卓施然拉了張椅子過來讓他坐下了,這才皺眉問道,“王爺,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


    先前忙著和司空昱對線,所以也沒有太注意司空獻的狀態,隻能察覺到他消瘦了很多,整個人感覺都非常的憔悴。


    卓施然此刻才看清楚他的狀態,恐怕不是隻用消瘦和憔悴能夠形容的。


    “你怎麽搞成這個樣子了?”卓施然擰著眉,已經搭上了司空獻的腕脈。


    玄醫道的力量才剛從腕脈探入,卓施然的眉心就擰得更緊了,“你這是……”


    就這樣的脈象,不用說,想必是經曆過了相當的折磨。


    “我隻是個平平無奇的世家女兒,所以當初不敵言家,被誣告後用了重刑,也就算了。”卓施然皺眉看著司空獻,“可你是王爺啊,是皇子。怎麽還被用刑了?”


    司空獻隻覺得有一股醇厚的力量,緩緩在自己的經絡裏熨帖過去,很是舒服。


    就好像這些天遭受的折磨,都得到了緩解似的。


    卓施然看著他,“是昱親王做的?他怎麽敢……”


    卓施然話說到這裏,就已經意識到了,如果說司空昱要這麽做,早就這麽做了。


    但卻到了最近才這麽做。


    卓施然皺眉問道,“他抓著你什麽把柄了?還是說……皇宮裏出什麽事了?”


    司空獻無奈地苦笑了一聲,“你真是,太敏銳了。”


    卓施然挑眉道,“我猜對了?可是你……”


    她轉念一想,司空獻的軟肋也不多,太後算一個,另一個肯定就是他的母妃貴妃娘娘了。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不讓自己有太多軟肋,就卓施然所知道的,司空獻府上連個正妃都沒有,也沒有子嗣。


    按說這對於皇室子弟而言,是很少見的事情。


    世家子弟雖說習慣等到家族試煉過後,再決定終身大事,但是皇室子弟沒有這麽多講究,年齡差不多了就會安排。


    就算自己沒想法,通常長輩們也會安排。


    但是司空獻的王府後院卻是空置至今。


    卓施然腦子裏理了一遍這些之後,直截了當問道,“是貴妃娘娘出什麽事了?”


    司空獻的臉色黯了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因為父皇近來身體不好,我母妃和父皇一起去了皇室的山莊別院避暑。但五皇兄他……”


    卓施然聽了這話,眉梢挑了挑,“想造反?”


    司空獻的瞳孔猛縮,就連眼睛都瞪大了幾分。


    大概是沒有想到,卓施然會把話說得這麽直接。


    司空獻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總之,他不希望我壞他的事,於是以我母妃的安危為由,將我拘禁了起來。”


    卓施然聞言略略點了點頭。


    司空獻原本還以為她不能捋清這其中的關節,還準備和她細說一番。


    哪知道,她仿佛以最快的速度,就已經捋清了。


    她直接說道,“原來如此。他對封家做什麽了?”


    卓施然想到了昨晚前來請封炎回去的那些封府影衛,好像這一條線一下子就連上了。


    卓施然看著司空獻的眼睛,問道,“封家作為五大世家裏戰力最卓絕的,一直以來受盡皇室優待,若是皇室正統出事,他們不可能坐視不理。昱親王想造反,就得先搞定封家,他對封家做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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