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施然在某些方麵,很是敏銳,但是在某些方麵,卻又遲鈍得可以。


    此刻獻王聲音裏的失落,卓施然隻以為他是因為之前的遭遇,此刻依舊對現狀不安。


    便說道,“王爺要是覺得守衛營太遠的話,巡防營也是可以的。兩處軍營的情況都已經穩定控製下來了,兩位將軍又都是忠義之人,相信王爺無論去哪邊,都會得到妥善保護。”


    “而且王爺如果有什麽動作,也能更方便一些。待在監察司,總歸是多有不便的。”


    司空獻看著卓施然清澈的瞳眸,聽著她話語裏處處周到的妥善安排。他眼神裏多出了幾分無奈,輕輕歎了一口氣。


    答道,“多謝九姑娘。”


    “王爺無需客氣,若是之後身體還有不適之處,可以讓人來告訴我。”卓施然說道。


    司空獻看著眼前這個少女,她是真的絲毫都不清楚,自己對她的心意啊。


    司空獻回房去之後。


    慶銘坐在那兒,眼睛直勾勾瞧著卓施然。


    卓施然被他純然的眼神給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無奈道,“小慶慶這麽盯著我看做什麽?”


    慶銘眼睛眨了眨,他說了句,“這個王爺。”


    “嗯?”


    “……好像很喜歡你啊。”慶銘說道。


    卓施然一愣,一雙修長鳳眸睜大了些,然後就笑道,“不至於的。再說了,你小小年紀,哪裏知道什麽喜歡不喜歡。”


    “我比你大。”慶銘說道。


    卓施然當然知道,真正年齡上來說,慶銘比她大。


    但是因為身體影響,他的心智發育和年齡並不對等,所以卓施然心裏還是習慣把他當成小孩子。


    卓施然彎唇笑了笑,“小慶慶,你不懂。”


    “……”慶銘本來就是個一緊張說話就不利索的人,但大抵是因為對卓施然毫無防備,非常信任,在她麵前說話倒是利索得很。


    聽了這話還會反駁了,“我懂著呢,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施然你就是太遲鈍了。”


    “不是遲鈍還是敏銳的問題。”卓施然雖然唇邊帶笑,但是目光和話語都很是冷靜理智。


    “王爺是皇室中人。”卓施然說道。


    慶銘不解,“那又如何?”


    就算皇室與世家,通常不太適合扯上關係,可是卓施然現在已經脫離世家了。


    按說,卓施然沒打算和別人說這些自己心裏的想法,但是看著慶銘純然疑惑的瞳眸,倒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


    卓施然在慶銘肩膀上拍了拍,“皇室基本三妻四妾,我和別人的概念不一樣,讓我和別人分享,我是做不到的,我的就得是我的。”


    “再說了,隻是因為我在逆境中伸出了援手,這種因為感激而延伸出來的感情,本來就是一個短暫的假象,等到他冷靜下來,很快就會清醒的。”


    “而且小慶慶,你應該也知道我之前經曆了什麽。所以比起相信家族和相信男人而言,我更相信我自己。靠山會倒,靠樹會搖,靠人會跑。我隻想自己足夠強大,能過得自由自在就行。”


    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遠處的拐角,一道黑色的身影佇立在那裏,早已經不知道安靜佇立了多久。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他抬手按著心口,額頭上沁出一層冷汗,表情看起來,似乎在忍受著身體上的巨大痛苦。


    他沒有上前一步,隻是安靜地轉身離開了。


    待到回到房間裏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就趕緊迎了上來。


    “主子!”純鈞麵色焦急,一把扶住了封炎。


    “咳……”下一秒,封炎就咳出了血來。


    純鈞問道,“主子,如何?九姑娘也沒有辦法嗎?”


    封家抬手隨意地抹去唇角血跡,眸色很淡,“多半是沒有法子的,否則,封家那些人,也不會如此篤定,能夠以此拿捏我……”


    純鈞瞳眸裏的神色更加焦急了,主子和封家之間的關係就是這麽詭異奇特。


    是一種互相製約的關係,封家需要封炎作為朱雀聖力的容器,來讓族人們的力量保持穩定,好讓封家一直能夠處於京城世家之首。


    所以封炎在封家的地位很超然。


    但是封家手裏也有能夠牽製封炎的弱點,封家不止有聖力,還有聖物。


    聖力名為朱雀聖力,聖物名為朱雀之心。


    如果說封炎是朱雀聖力的容器,那麽朱雀之心,就是牽製這個容器的鑰匙。


    這也是家族為了利用聖力,而設下的一個保障。


    如果容器不受控製的話,家族就會啟用這把‘鑰匙’,讓容器承受巨大痛苦,讓容器乖乖聽話。


    而且因為這不是病症,隻是鑰匙和容器同宗同源所產生的共鳴拉扯……恐怕連想治療都很難。


    “主子!那……那現在要怎麽辦?”純鈞小聲提議了一句,“咱們……回封家嗎?”


    “不。”封炎淡聲拒絕了。


    “可是……”純鈞還想再說。


    “沒有什麽可是。”封炎聲音依舊淡淡的。


    現在三大世家,都在背後捅卓小九的刀子,如果他這個時候回去成什麽了?隻會成為再一把紮向她的尖刀。


    他不願。


    “咳咳咳……!”封炎又咳了幾聲,血花從嘴裏噴湧出來,濺在了玄色衣襟上,融在了深色布料裏,無跡可尋。


    ……


    而就在此時,篝火旁的卓施然像是若有所感似的,忽然有些怔忪,就像是,心裏莫名有些不對勁的感覺,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勁。


    慶銘注意到她臉上表情,問道,“施然,怎麽了?”


    卓施然回過神來,搖搖頭道,“沒事,我剛剛給你把了脈。”


    慶銘目光有些忐忑。


    “好像……”卓施然眼裏的笑意擴大,“真的有用哎。”


    慶銘的目光閃爍,“真的嗎?我、我也覺得好像是有些,輕鬆。但我怕隻是自己的錯覺。”


    病了太久的人,在得到治療之後,的確可能會有好像自己的確得到緩解的感覺。


    這在卓施然前世的醫療體係裏,叫做安慰劑效應。


    但是慶銘的情況並不是,而是實實在在,的確有效果。


    慶銘鬆了一口氣,“真是太好了,伯淵就不會因為這事兒對你遷怒了,他、他不是故意的,他隻是太擔心我。”


    給慶銘診脈過後,卓施然累了一應該回去休息了,可是她想了想,總覺得不妥。


    鬼使神差的,就朝著封炎居住的房間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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