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疼?”卓施然問道。


    振江連連擺手,“不疼不疼,小姐不用擔心。小姐怎麽找到我的?”


    剛問出這句,振江就瞧見小姐手裏變出一包桂花糯米糕來,素白的手指往油紙包裏撚了半塊,送到嘴裏慢條斯理吃了起來。


    “就這麽找到的。”卓施然說道。


    振江一下就認出來了這是自己買的桂花糯米糕,眼眶都有些發熱。


    他趕緊說道,“小姐快別吃了,都摔壞了。”


    卓施然看他一眼,“浪費食物是不好的。”


    振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想了想,又說道,“我都不知道他們怎麽找到我的,我隻是個仆人而已,真是搞不明白……”


    “簡單。你應該是從旅店出去就被他們盯上了,至於為什麽會被盯上……”卓施然抬眸看了一眼這旅店作為飯館茶樓的一樓大廳,“這間旅店就是他們家的。”


    振江一愣,瞪大了眼睛,聲音不由自主就壓低了,說道,“小姐,那怎麽辦?咱們要趕緊離開嗎?這不就是黑店?咱們這是掉賊窩裏了啊。”


    卓施然勾了勾嘴角,“原本是打算明日一早就走的。”


    振江聽了這話,猜測道,“那現在要提前出發嗎?”


    卓施然搖頭道,“不,現在要延後出發。”


    “啊?”振江完全沒明白。


    卓施然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那些她俘虜的水雲宗門人。


    他們原本還在安靜用餐,此刻被她這眼神一掃,頭皮都發緊,不由自主都停下了動作來,紛紛看向卓施然。


    “是……有什麽事情嗎?”水雲宗門人問道。


    卓施然說道,“也沒什麽,就是……你們應該很快能見到你們的同門了。”


    “什麽?”他們一愣,“姑娘的意思是……”


    卓施然略略點頭道,“嗯,先前我去帶振江回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家人的門匾上有個徽記。”


    她說著,手裏的筷子沾了些茶水,在桌麵上畫了畫,水波紋和雲紋的徽記。


    的的確確,就是水雲宗!


    卓施然看向他們,“所以這陽城何家,是你們水雲宗的門下家族吧?”


    卓施然倒是知道宗門會有這種情況,就是每個宗門,都會有一定的……怎麽說呢,通俗點講就是勢力轄區範圍。


    說來挺有意思的,就跟她認知裏那種黑-社會收保護費似的,各自有著各自的盤口,而這些家族,等於是在供奉著這些宗門。


    同時也會受著這些宗門的庇護,以及……可能這些家族的優秀子弟,還能作為這些宗門的新鮮血液。


    七大宗門麾下的家族,都是神秘又強大的。


    而像水雲宗這種二流小宗門的話,麾下的家族,有像陽城何家這樣的,應該也不奇怪。而且因為小宗門的緣故,在這方麵可能就沒有大宗門那麽講究。


    也就是說,可能麾下有不少供奉著水雲宗的小家族,所以眼前這些被卓施然俘虜了的水雲宗的門人,就算不知道陽城何家與水雲宗之間的關係,也並不出奇。


    卓施然淡聲說道,“我剛才給那何家的少爺身上放了些有意思的東西。醫不了病,治不了傷,毒不死人的東西,但會讓人格外痛苦。”


    振江眼睛一亮,他很顯然聽過京城一些人的遭遇。


    卓施然繼續道,“同伴的痛苦,最能激發人的恐懼……和憤怒,我覺得要是何家少爺那樣的,要是看到他爹遭受這樣的痛苦,可能隻會恐懼。但是何老爺看到自家兒子那樣,恐怕就不止是恐懼了。”


    他如果覺得搞不定她卓施然,就必然會向自己的上家求助。


    而反正她也是要會一會水雲宗的,所以,原本應該明天離開的,她特意推遲了行程。


    水雲宗門人和振江,此刻聽著卓施然這些話,心中的震驚是一樣的。


    他們覺得,可能小姐在看到何家門匾上那個小小的徽記之時,心裏就早已經做好了一整套的計劃。


    尤其是振江,想到了小姐說的,要他完好無損,他受了傷,她就正好以此給何家少爺一些教訓,引來何老爺的憤怒,和向水雲宗求助……


    卓施然淡笑看著他們,“都看著我做什麽?吃飯吧。放心,這旅店雖然是何家的,但他們的人還沒有膽子大到能在我的飯菜裏下毒,我都嚐過了,沒毒,就是味道一般。”


    大抵因為有卓施然的話,所以哪怕知道這旅店是何家的生意,這晚眾人也沒有特別慌張,該休息就休息了。


    翌日一早,用早膳的時候,掌櫃的露著笑臉上來招呼,問道,“姑娘原本不是說今日便要離開陽城嗎?”


    卓施然也露著笑臉,揚眸看向他,“臨時打算再多留兩天。”


    “哦?這是為何?先前看姑娘好像很趕時間的樣子……”掌櫃又道。


    卓施然彎眸笑著,對他說道,“自然是打算會一會你家主子搬的救兵啊,不然豈不是對不住他的一番厚待?”


    聽到卓施然這話,掌櫃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一時之間竟是不知該如何作答。


    而卓施然臉上先前那些彎眸的笑意也已經落了下去,她聲音涼薄。


    “早膳的動作快一點,還有,房裏和這廳堂裏,都熏了蘭芽片的熏香,待會兒的早膳裏要是有一點杏仁類的東西,我就把你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掌櫃臉色發白,一句話不敢多說,匆匆轉身朝著裏頭走去。


    振江在一旁不明所以,隻覺得小姐很厲害,“小姐,蘭芽片的熏香是怎麽回事兒啊?”


    “喏。”卓施然隨手指了指旁邊的一個香爐,“那裏麵燃的熏香就有蘭芽片在裏頭,待會兒若是早膳裏有杏仁的話,就會和蘭芽片有反應,倒也不是什麽要人命的大毒,不過會影響人的氣力。”


    姑且不論對方有沒有這個意思吧,但卓施然就這樣直截了當地點明了,甭管對方有沒有這個意思,都得老老實實的吞回去。


    而且,卓施然倒是很好區分對方有沒有這個意思。


    “如果早膳很快就上來了,那對方可能沒這個意思。但如果早膳拖拖拉拉的,可能就是因為先前的早膳裏加了杏仁,得趕緊重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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