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眼前的場景看起來,卓施然當然不可能覺得是什麽……崔執事為她聲張正義了,把何府的人給教訓了。


    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


    “有人捷足先登了?”卓施然喃喃道。


    然後原本一路過來都不急不緩的腳步,此刻倒是加快了起來!朝著裏頭而去!


    卓施然還沒走到屋子門口,就已經聽到了裏頭傳來的痛吟聲。


    一走進去,就看到屋子裏的情形,和院子裏那些四仰八叉的情況不相上下。


    主座的椅子成了一地的碎木條碎木塊。


    何老爺癱坐在地上的碎木條碎木片上,動彈不得,哎喲哎喲的痛呼著。


    而周圍還有一些何府的家仆,也都在地上四散躺倒著,看起來都不省人事。


    隻有中間一個身影,最為醒目,因為看起來,要比其他人都嚴重許多。


    卓施然判斷,此人應該就是那位水雲宗的崔執事了。


    之所以說是判斷,是因為這人身上可以辨識的衣飾都已經所剩無幾了。


    身上的傷勢看起來……像是被什麽烈焰灼傷的似的。


    那些足以昭示身份的衣邊和腰封,都零零碎碎,看得並不清楚了。


    那些灼燒的傷勢,看起來很是猙獰,但倒不是卓施然在某個男人身上見過的,熟悉的那一種。


    沒有那麽焦黑,看起來紅紅的,有的地方還滲出血絲來,倒是顯得很是猙獰。


    卓施然看到這些灼傷,嘴角淺淺勾了勾,自語道,“看來是故意留手了啊,怕我認出來?”


    何老爺的角度,聽到門口的動靜時,最先看到的是那幾個水雲宗人,頓時哀嚎了起來,“幾位大人!救我!救我!救……”


    何老爺的話音未落,就戛然而止,因為他已經注意到了,這幾位所謂大人,此刻瞧起來,也是自身難保。


    他們身上的那些蠱絲,靈顯粉因為時間過去,已經散了很多,但是細看,還是能看清楚那些絲線的輪廓。


    何誌遠從他們身上的蠱絲,注意到了卓施然的身上。


    一下子,臉色就灰敗了下來。


    卓施然沒注意何誌遠什麽情況。


    她手裏握著一把鑲嵌著漂亮寶石的長匕,長匕沒有出鞘,她用長匕的鞘尖,輕輕挑開了這位崔執事身上的碎布,翻了翻。


    崔執事似是因為她的動作,而從昏迷中恢複了意識。


    “唔呃——!”


    第一時間就發出了陣陣慘叫來。


    灼傷素來就是最為痛苦的傷勢之一了。


    所以卓施然以前才會心疼那個男人,都不知道他自己一個人,是怎麽一聲不吭的把那些反反複複愈合再出現,出現再愈合的猙獰灼傷,一次次忍下來的。


    卓施然眉心擰著,“沒了呢。”


    她從這個崔執事身上沒有得到任何收獲,原本以為會有陰傀儡的。


    要不是考慮到這個,她甚至不會特意過來這一趟。


    沒想到,這是來晚了一步?就被某些人捷足先登了。


    卓施然嘴角撇了撇。


    何老爺和水雲宗那六人,在這一瞬間,好像忽然就察覺到了她身上那種,令人不祥的……危險的感覺。


    “你……”一個水雲宗人開口道,“想幹什麽?”


    卓施然的目光幽幽的在他們和何老爺的身上掃過,然後幽幽地說道,“我此行前來,總不會是為了和你們崔執事見一麵而已。”


    何老爺或許一時之間還沒能明白卓施然這話的意思。


    但是水雲宗人,一瞬間就福至心靈,領會了。


    她是為了崔執事的陰傀儡而來!


    剛才她用匕首鞘尖在崔執事身上翻動著,自然也不是為了檢閱崔執事身上的傷口。


    而是為了找他身上的傀儡匣子。


    但沒找到。


    意識到這個的時候,水雲宗幾人的臉色有些變了。


    “那你……你現在想幹什麽……”


    卓施然上下打量著他們,然後手裏就倏然出現了一柄黑色的魂釘,在她的手指間轉動著。


    “既然沒了戰利品,我就在想,要不要把你們煉成陰傀儡,變成戰利品。”卓施然淡聲說道。


    她嘴角帶著笑容,以至於他們一時之間竟是無法確定,她究竟是說笑,還是認真的。


    但是聽起來,就已經足夠毛骨悚然,再加上她指間的魂釘,可以說是威懾力十足了。


    一個水雲宗人趕緊說道,“陰……!陰傀儡……!不是那麽容易能煉出來的!你冷……冷靜一點!”


    卓施然聞言扯了扯嘴角,“說得有道理,所以你們不是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加上何誌遠一起有八人了麽。一個一個來,就算失敗,試錯成本也挺多的,不怕失敗。”


    勇敢施然,不怕困難!


    水雲宗幾人聽到卓施然這話,其實心裏也是慌得一批了。


    他們水雲宗的確偃師不少,對傀儡術的研究也的確比其他宗門要更多些。


    但有的東西就是這樣,越是了解,越是在別人身上用過,就越是知道有多殘忍,就越是害怕自己也嚐試。


    不過比起水雲宗幾人而言,還有更慌的人——何老爺。


    何誌遠都快尿了,他知道卓施然是怎樣難搞的人物。


    她要是來這趟就是為了崔執事身上的傀儡匣的話……


    何誌遠尖叫道,“傀儡匣……!傀儡匣被人拿走了!”


    卓施然被何老爺這聲線嚇了一跳,怎麽就忽然成了尖叫雞了……?


    卓施然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何誌遠卻隻以為卓施然這一眼掃過來是要決定他的命運了,趕緊繼續說道,“可……可那不是你的人嗎?!他一……一過來!一過來就直接把崔執事給揍了!根本攔不住他啊……隻一個照……一照麵而已!他……他無傷幹掉崔執事了啊……”


    “然、然後……然後就從崔執事……身上……搜、搜走了傀儡匣啊!”何誌遠的聲音依舊很是尖利。


    像尖叫雞。


    卓施然很討厭這種聒噪的聲線,會讓人一時之間甚至難以反應其中內容。


    卓施然皺眉聽著這聲線,從裏頭捋出了何誌遠想表達的意思。


    某人過來,教訓了崔執事,搜走了傀儡匣。


    和她先前的猜測,沒有太大的差別,隻不過——為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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