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個琉璃盞而已,玉帝賞罰不公啊,


    卷簾大將不該留在這裏受罪。”李恪緩緩說道。


    提到卷簾大將,這藍靛臉的家夥,心中喜憂參半,感慨頗多。


    不過人總是容易忘記甜,記得苦,當年做卷簾大將的風光早就被這些年的折磨給擊的粉碎。


    “我已不是卷簾大將,是受到菩薩的點化,在這裏專候取經人,我叫沙悟淨。”


    提到觀音菩薩,這卷簾大將眼神之中毫不猶豫地流露出感激之情,


    仿佛數百年被飛劍所穿胸的痛楚也減輕了很多。


    “沙悟淨,好一個沙悟淨,


    名為悟淨,這是嫌你太髒了!”李恪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你這個修行者……怎麽這麽說話?”顯然這話讓老沙措手不及。


    【叮!恭喜宿主,沙悟淨在心中說你,黃口小兒,口沒遮攔,獎勵暴虐值343點!】


    嗯?卷簾大將,這麽沉不住氣的嗎?


    “每七日遭受飛劍穿胸的那種痛苦,難道卷簾大將就這麽算了?”李恪繼續添油加醋。


    “我覺得玉帝做的不對,這種懲罰也該讓玉帝嚐嚐這種滋味兒。”


    李恪的話把老沙給驚得目瞪口呆。


    他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人敢如此說高高在上的玉皇大帝。


    “我李恪認為卷簾大將本來就沒什麽大罪,


    在這裏遭受七日的飛劍穿胸之苦,本就是不應該,


    何須菩薩點化!”李恪的言論再次震驚老沙的心靈。


    “觀音菩薩讓我免遭了飛劍,穿胸之苦,


    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當感激。”看得出老沙對這種恩惠很感動。


    “卷簾大將,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隻是打折了一個琉璃盞,玉帝就扁你下凡受這種苦,


    而菩薩偏偏要救你脫離苦海,給取經人做徒弟,


    當個萬裏的挑夫?”李恪不急不慢的直擊靈魂。


    “什麽意思?你來這裏究竟要幹什麽?”老沙直問對方來意。


    “在人界為妖的千千萬,菩薩為何單單找你?”李恪沒有理會老沙,還是接著詢問。


    老沙有些不高興了,“無論如何免災之恩,我老沙永遠永遠不會忘。”沙悟淨說的很誠懇。


    李恪心中暗道,果然是重情義的。


    “長話短說,我來這裏是替卷簾大將解除水牢之災的。”李恪覺得老沙有點軸,


    沒那麽容易講通道理,還是來點直接的。


    “解除水牢之災?莫非取經人已經到了?”老沙眼中閃著希望之色。


    “取經人?還早呢,菩薩都還沒確定人選呢……”李恪沒好氣道感覺老沙的腦回路有點清奇


    不知道是不是長期泡水的原因。


    “我老沙是個老實人,為何誆騙於我。”青靛臉紅發的老沙有些急眼。


    【叮!恭喜宿主,沙悟淨在心中罵你誆騙老實人,獎勵暴虐值868點!】


    嗯?


    看來電視中的老沙形象太誤導大眾了。


    “我沒說取經人來帶你走啊,我要把你這水牢給填了,


    我李恪要填這流沙河,我要填海為陸。”李恪很認真道。


    說完,李恪等著看老沙那興奮的神情,對於這個令他遭受苦難的傷心之地被填平,


    他會很開心。


    事實上卻沒有。


    “……休要再誆騙我老沙,這萬裏的流沙河如何填的,


    又需要多少的人丁?


    豈是凡人可為……”老沙顯然不相信。


    不過說到最後老沙又猶豫了,以為他知道眼前這個凡人已經是修行者。


    修行者的世界誰說得好呢。


    “流沙河雖長,但寬隻有八百裏,我隻要將流沙河截流,


    自有辦法將其填平。”李恪顯得很自信,


    “人你不用擔心,現在岸上就有我百萬大唐男兒,正在等著填這流沙河,


    現在就是需要咱們的卷簾大將搬離這個傷心的地方。”


    李恪說完轉身準備上岸,開展填河的工程,卻聽老沙冷不丁來了二問,


    倒是把李恪給問住了。


    “三皇子此來,隻為填這三千弱水深的八百流沙界嗎?”老沙眼神突然變得很犀利,“我如棄佛門而入無極書院,


    三皇子還填這流沙河嗎?”


    李恪渾身一麻,愣在當場!


    毫無意外,征調百萬勞役移山填河,目的自然是收服孫悟空和沙悟淨。


    如果沙悟淨願入無極書院,還填個啥。


    李恪回過身,看著這個青不青黑不黑的臉,“卷簾大將如能入我無極書院,將是無極書院的優秀師長,


    不管卷簾大將如何選,這鵝毛都飄不起的惡水,不填了終究是一害。”


    話音一落,李恪轉身再次準備離開,卻聽老沙茫然的一問,“流沙河如填,我將何處安身?”


    這一問,李恪聽聞心中一酸,這讓李恪想起前世看的一部電影,


    想起來那出獄後上吊的老布。


    李恪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卷簾大將,也不知道怎麽回答。


    李恪這次沒再回頭,毫不猶豫的推水而出,上岸收了禁水法訣。


    李恪回身看了看,見這藍靛臉的家夥並沒有跟上來。


    眼神中略過一絲絲失望之色。


    暗暗搖頭,這其中的心酸奧秘,李恪能理解,


    想讓老沙走出來,必須來點硬的。


    稍稍收拾心情之後,李恪就看到了這三個精怪正拋來請命的眼神。


    李恪立刻吩咐他們三個帶人去伐木,開始按照他的設計建造杠杆,建造推車,


    到遠處的大山開采,浩浩蕩蕩的向流沙河岸運石。


    話說李恪離開之後,老沙待在他自己的那個水窩裏,久久都沒有動。


    他在這流沙河裏遭受了數百年乃至近千年的這種苦難,還從來沒有想過要反抗什麽。


    或許老沙自己也認為打碎了琉璃盞是個了不得的罪過。


    估計李恪連續幾次發問讓他有點發懵,也仿佛砸開了心裏的枷鎖。


    正在愣神之際突,他突然看到頭頂烏壓壓的黑點向下沉來。


    隨著黑點兒的變大,變多,流沙河的上麵已經被這種黑點所覆蓋,水裏變得灰暗。


    老沙有點發懵,手持寶仗,非常警惕的推水過去。


    近看才發現這些從水麵向下沉的居然是一塊塊的大石頭。


    居然是移山石填河,這是沙和尚不敢想象的,“好個三皇子,沒想到說幹就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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