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葳蕤放出“畫中仙”找人,可是此地暴戾又血腥,氣血翻騰,靈氣全無,畫中仙根本走不動路,糊在地上被人踩得稀巴爛。


    白潔手中的旗子卻突然飛走了。


    白潔心中一空,棄了玉葳蕤,下意識地追著旗子而去。


    旗子在一片死人堆裏落下,五個小鬼從幡子裏麵出來,桀桀桀地怪叫著,在一堆屍體上麵活蹦亂跳!


    特別是宋青,她沒有了以前的模樣,隻是一團黑氣,正貪婪得吞噬著宋家莊的死人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五鬼突然被什麽東西吸引,棄了死人,蹦蹦跳跳跑到幾具屍體上麵,從屍體身上掏出幾個錢幣,然後桀桀桀地捧到旗子跟前。


    白潔看著散落一地的錢幣,目瞪口呆。


    靈魂與金鐵相生相克,特別是金銀銅,很多法器都是黃金白銀青銅。


    黑衣女祭煉的五鬼,對金錢似乎天生敏感。


    “這就是五鬼搬運大法?”


    “搬運的東西居然是錢?”


    白潔既害怕又興奮,將旗子撿起,又將所有錢幣揣進兜裏,然後強行收起五鬼轉身就跑。


    她是一個被抄家滅門打入賤籍的弱女子,可擁有這個暗黃旗子後,白潔感覺天地都寬了....


    宋家莊南側的哨樓上,玉成器渾身是血,一襲青色長袍再無出塵氣息,而他對麵的黑女衣也好不到哪裏去,她頭紗已掉,頭發散亂,嘴角還有血漬。


    兩人之間有案桌一個,白紙一張。


    上麵字字見血:


    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處,幹沙握合,永無此期,一別兩寬,各自分離....


    黑衣女恨聲道:“放妻?”


    玉成器手執戒尺,聲音清朗,“夫婦之緣,恩深義重,你潛伏我玉家多年,搬我玉家氣數,我不殺你。既已和離,你速速離去,此生再無會期!”


    “你殺得了嗎!”


    黑衣女恨聲道:“我柳如煙隻有喪偶,沒有和離!你想休了我,那我就殺了你!我要把你這個下流坯子殺了,和老母豬埋在一起!”


    說罷,她劃破自己的無名指尖,一個聲音森然而起:


    “我以吾血祭蒼天,九幽十冥森羅殿,聽吾號令!幽冥....鬼手!”


    隨著她法咒念出,兩股黑色的氣息在她手邊若隱若現,突然,一對白骨爪手淩厲劃向玉成器的脖子!


    柳如煙是九品遊神,夜遊神的巔峰!


    玉成器連退三步抵到牆根,避無可避,趕緊抽出一道黃符揚向白骨鬼手,黃符在空中炸開,化作一道青色的屏障,連擋了鬼手三道進攻,才化為烏有。


    玉成器恨聲道:“鬼穀陰陽!”


    “你看出來了?”


    “你看出來了!哈哈哈....”


    柳如煙尖著嗓子鬼畜大笑:“玉成器,我乃道祖座下提燈弟子!為了你這個狗東西,我叛出師門隱介藏形,你心裏卻隻有那個賤人,老娘越想越不值!本來想等玉珠兒嫁人我再悄悄得走,可是現在我隻想弄死你!”


    說完,鬼手再一次倏忽出現!


    位置極其陰險,一隻鬼手挖向玉成器的眼睛,另一隻鬼手直接去偷玉成器的桃子!


    玉成器顧不上權衡利弊,情急之下本能拿戒尺擋在襠部,鬼手打在戒尺上,火星子直冒,另一隻鬼手從他額頭擦過,帶起一溜的血花!


    玉成器躲過致命一擊,從懷裏取出一個卷軸,慌亂扔出,喝道:


    “昭昭日月!”


    說罷,他周身上下三丈內,出現一個青光閃閃的虛幻籠子,將他罩在其中,籠子裏麵一個紅色飛輪,一個白色飛鐮,如日月一般運轉!


    日上月下,


    月上日下!


    玉成器盤坐於地,雙目緊閉,飛輪和飛鐮向鬼手撲去,空氣中到處都是血汙的味道!


    柳如煙恨聲大叫:“縮頭縮腦的東西,有種你出來!”


    她以氣血祭天,施展白骨鬼手,每一次攻擊都是對自身氣血的消耗,可是玉成器躲在籠子裏麵,用“畫裏乾坤”的道術相抗,消耗的僅僅隻是靈氣!


    雖然這種卷軸做一個要耗費極大的財力,但錢財畢竟是身外之物!


    況且,玉家也不缺錢!


    “沒種的男人!”


    “一輩子躲在殼裏麵做王八!”


    “不是躲就是藏,你個大男人有種出來單挑啊!我要把你先閹後殺!”


    柳如煙罵得很難聽,但是玉成器充耳不聞。


    柳如煙罵了一陣後,鬼手突然消失,去抓了一個宋家的老幫頭回來,柳如煙將他抓在手裏,對著肚子一陣拳打腳踢,打得老幫頭屎尿失禁。


    柳如煙將屎尿汙物扔過去,掛在青色籠子上麵,頓時太陽下山,月亮歸隱,玉成器的畫裏乾坤,再也不是昭昭日月!


    法相破。


    “去死吧!”


    柳如煙的兩隻鬼手,如破弦利箭撲向玉成器!


    “爹爹!”


    一個聲音陡然響起。


    玉葳蕤的聲音充滿絕望。


    一直以來,她都過得很幸福,父親溫潤如玉,是名滿天下的畫聖,母親溫婉知禮,是名震一方的夜遊神。


    可是現在一切都破滅了。


    柳如煙聽到玉葳蕤的聲音,驚慌失措,嚇得趕緊收了手,倉皇而去,躲入無盡的夜色之中。


    玉葳蕤看著柳如煙遠去,雙腿一軟癱坐於地。


    玉成器艱難站起,喟然長歎道:“玉珠兒,爹誤你一生啊。”


    玉葳蕤泣不成聲。


    過了許久,玉成器將女兒扶起,恨聲道:“她造反了。我們走,守城要緊!”


    玉葳蕤抹了抹眼淚,跟玉成器大概講了一下發生的事情。


    當說到袁黃帶著袁家人正在攻打宋家莊,玉成器很是意外,以他的想法,當然是奔赴城牆,與叛軍決一死戰了。


    沒想到仗還能這樣打!


    玉家父女找到袁黃時,白潔也回來了。


    袁黃和袁家人殺得渾身是血。


    這時宋世幡帶著一部分宋家人,也氣勢洶洶殺了回來。


    袁黃忙將袁家人召集過來。


    玉成器看著宋家人,再看看袁家人,不免有些擔心,“世侄,宋家人有刀、有弩、有甲,還有準備,而且他們是私鹽販子,平日裏就欺行霸市,好勇鬥狠。你們都是農民,手上像樣的刀都沒一把,不如先撤?”


    袁季嘴硬:“怕什麽,幹就完了!”


    袁老二卻很害怕,罵道:“老四,你他媽清醒些,這架勢還怎麽打?”


    慫話一出,袁家眾人頓時都慫了,但凡有雙眼睛沒瞎,就知道這一架是鐵定打不過的。


    “這一仗必須打!”


    “我們攻打宋家莊,不是為了打家劫舍,目的就是把宋世幡、宋世傑他們逼回來,如果我們撤了,他們再回去,那這打打殺殺還有什麽意義!”


    見大家心怯,袁黃大聲道:


    “現在宋家人都是拚命的主,不可力扛。大家聽我指揮!他們來攻,我們就撤到林子裏與他們周旋;他們守莊子,我們就四處放火;趁他們打盹兒,我們就去偷襲,如果他們再去城門,我們就追上去打....總之,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嗯???”


    玉成器好半天反應不過來,汝南玉家出將入相,擅長治水也擅長治軍,可從來沒有聽過這種無賴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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