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男子暴喝道:“小騷貨,老子早就知道你們不安好心!”


    柳如煙和七個女子頓時將鬼穀男子圍住,惡狠狠道:“嫪二哥,把死靈天書交出來,我們可以饒你不死。”


    鬼穀男子哼道:“老子哪有什麽死靈天書!”


    “蒙誰呢,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趁幽冥左使修煉走火入魔,偷走了他的死靈天書,還把他屍骨都焚了,元神都化了。”


    柳如煙喝道:“把死靈天書交出來,否則你就算今日逃了,我告訴道祖,你跑到天涯海角都沒用!”


    鬼穀男子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兩下,眼中閃過濃濃的恨意,喝道:“就憑你們幾個小騷貨!”


    鬼穀男子手中的髒綠再次濃烈起來,喝道:“幽冥鬼火!”


    幾道綠芒向柳如煙等人射去,柳如煙也祭出幽冥鬼手,兩隻骨爪向鬼穀男子襲去,另外幾名女子的骨刺上麵也閃爍著詭異綠光,時不時向鬼穀男子襲去。


    鬼穀男子出手狠辣,一團鬼火打在其中一個女子身上,女子當場就燒了起來,全身上下都是綠火,瞬間燒得皮焦肉炸。


    柳如煙尖叫一聲,手裏麵的鬼爪再次攻過去,鬼穀男子翻了兩個跟頭避開,然後狠狠一腳踢在柳如煙的肚子上麵,將她踢飛出去。


    這時,幾個女子中間最年輕的那個,隻是煉氣士的水平,從衣服裏麵取出許多小飛刀,異常淩厲地向鬼穀男子扔去。


    這不是法術,而是武術,對於她們這些低級修行者而言,武術的作用比法術大多了。


    鬼穀男子瞬間中了三刀!


    根本就躲避不開!


    袁黃瞧了心中大駭,這樣的飛刀他也避不開。


    柳如煙見鬼穀男子受傷,頓時大喝道:“打死他,一起上!”


    女子瞬間又扔出三把飛刀,眨眼之間全中,鬼穀男子痛得直不起腰來,柳如煙的鬼手趁頂欺身而至,一爪打在鬼穀男子的背上,血瞬間濺了一地!


    鬼穀男子暴喝一聲,兩道幽冥鬼手分明打向飛刀女子和柳如煙,飛刀女子身法極佳,輕飄飄就躲開了,柳如煙卻躲避不及,隻得用兩隻鬼手硬接了一招,但是鬼火撞到鬼手後,又直接砸在她的頭上。


    柳如煙的臉一下子像炸花,頭發燒成大火球,發出淒厲的慘叫聲,然後兩隻鬼手死死打在鬼穀男子的頭上。


    鬼穀男子被砸飛出去,撞在袁黃二人的囚車上麵。


    幾個女子惡狠狠瞧著鬼穀男子,小心翼翼圍了過來,鬼穀男子掙紮著站起,兩方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這時,袁黃喝道:“喂,兄弟,你把我們放了,我們三個一起殺了他們!”


    鬼穀男子眼瞪了一下,然後硬生生從身上扯下那把飛刀,一下子砸斷囚車的鐵鏈,又將飛刀扔到袁黃手中,喝道:“自己解開!”


    說罷,鬼穀男子再次向柳如煙等人攻去。


    袁黃趁機將自己解開,頓時渾身一軟,癱坐在囚車裏麵站都站不起,掙紮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又將玉成器解下。


    玉成器也兩腿一軟,癱坐於地....


    被裝在囚車裏麵那麽多天,兩人早就隻剩下一口氣,哪裏還有力氣去殺柳如煙,袁黃使出吃奶的勁拉起玉成器,低聲道:“快跑!”


    兩人立刻往夜色深處逃去....


    鬼穀男子正與柳如煙拚命,想給兩個隊友時間從囚車裏出來,可是回頭一瞧,隻見兩個撒丫子就跑,氣得指天大罵道:“你去尼瑪了戈壁!”


    袁黃帶著玉成器剛跑幾步,兩人就累得癱倒於地,站都站不起來,周圍那麽多叛軍,想逃走實在有些異想天開。


    玉成器歎氣道:“袁黃,你自己逃命去吧,回到江東照顧好玉珠兒,休要說她爹娘之事。”


    主要是她爹的事。


    袁黃卻搖搖頭。


    玉成器被這些女子吸了陽氣,完全使不上勁來,哪裏還走得動。袁黃雖然比他強一些,但是這些天被關在囚車裏,身體也早就透支幹淨了。


    想這樣逃是逃不掉的,袁黃問:“你還能施法嗎?”


    玉成器微弱地點點頭,道:“可以。”


    袁黃咬咬牙,道:“那我們就助那個男的!”


    當即,兩人又艱難走回來,搖搖晃晃來到鬼穀男子旁邊。


    鬼穀男子已經被柳如煙幾人逼在了一塊大石頭的後麵,完全沒有了退路,靈力也耗盡,再也施展不出法術,見到袁黃二人回來,頓時又燃起了希望,喜道:“我以為你們他媽跑了!”


    袁黃道:“是兄弟就得講道義,你放了我們,我們自然要助你,這幾個賤人與我們也有血海深仇。”


    鬼穀男子哈哈大笑:“想不到我嫪士龍這輩子還有兄弟,那就幹他媽的!”


    “好,那就幹他媽的!”


    袁黃說完,微微退至玉成器身後,將玉成器扶住。


    玉成器喝道:


    “吾以日洗身以月煉真!”


    “仙人輔我,日月佐形!”


    “二十八宿與吾合並,幹邪萬穢,逐水而清....”


    說罷,一股強大的靈力灌注到玉成器的體內,玉成器請神上身,瞬間整個人都充滿了力量,然後也加入了戰團。


    玉成器誰也不管,就衝著已經被燒花臉燒禿頭的柳如煙攻去,鬼穀男子也大喝一聲,用蠻力與幾個女子纏鬥。


    袁黃左看看,右看看,最終還是攥著一把小飛刀,也加入了戰團之中。


    但是他實在手腳無力,又沒有法術可用,隻能偷偷摸摸的,趁一個女子不注意,摸到身後對著屁股中間就是連捅三刀。


    女子慘叫倒地,回頭就是給他一骨刺,袁黃滾在地上對著她腳一踢,將女子絆倒在地,然後欺負她腿短,用大長腿對著她屁股的刀傷就是一陣猛踢,女子抽搐兩下,倒在地上扭曲,袁黃趕緊爬起,一刀劃破她的脖子。


    幾個女子與鬼穀男子和玉成器扭打成一團,也沒有人注意到袁黃,直到女子慘叫而死,她們才回過神來,頓時兩名女子向袁黃攻來。


    三人頓時扭打成一團,袁黃扯下褲腰帶,仗著自己畢竟是男子,力氣哪怕差些也比這幾個女子要強,硬生生將兩人活活勒死,然後又用小刀補了兩刀。


    柳如煙和使飛刀的女子見勢不妙,立刻丟下另外幾個女子,倉皇逃走,鬼穀男子揪住一個女子,把她頭按進泥土裏,一直捶到血泥不分,才停下手來,另外兩個女子想逃,也被袁黃和玉成器一個一個,活生生打死在當場。


    三個男人背靠背,坐在一地女屍中間,喘著粗氣。


    這時,大量的士兵圍了過來,提著刀舉著槍,瞧著一地的屍體,不知道怎麽回事。


    嫪士龍罵道:“這幾個賤婦偷襲本將軍,已被就地正法,你們去把那兩個抓回來!本將軍給你們封侯!”


    等到眾士兵散去,嫪士龍道:“軍中待不下去了,我準備逃。”


    袁黃警惕地看著嫪士龍,不知道他是個什麽主意。


    之前提醒他,那是見柳如煙等人想動手又不敢動手,想故意激化矛盾尋找機會,後來回來幫忙,也純粹是因為腿軟跑不掉,隻能找嫪士龍絕地求生。


    現在柳如煙等人已經潰敗,嫪士龍還會不會放他們走,也是未知之數。


    現在嫪士龍說這話,袁黃實在不懂他什麽意思。


    嫪士龍道:“你們救了我兩次,我嫪士龍不是無義之人,想逃命的話,就跟我走。”


    袁黃問道:“你不是軍中大將嗎?”


    嫪士龍哼道:“去他奶奶的大將,我們鬼穀陰陽道,向來隻與鬼物、墓穴打交道,誰知左使非要來投軍,我們又不懂打仗。現在左使死了,黃雄那老賊也要死了,我還投個屁的軍。柳如煙那賤婦知道了我的秘密,軍中我是待不下去了。”


    袁黃驚道:“你說什麽?黃雄要死了?”


    嫪士龍道:“這個大仙兒知道自己要死了才造的反,哼,他想轉世重生都想瘋了,隻要推翻朝廷,斬了洛祖的地龍,就會獲得天大的氣運,他就有可能奪舍轉世。最近開始屠城掠地,說明他已經等不起了。”


    袁黃從來沒有往這上麵想過。


    原來這才是黃雄造反的理由!


    他是天仙,是大德良師,是帝師,是萬戶侯,位列三公之上,這樣的人為什麽要造反?


    隻有像洛祖那樣的傳說人物一樣,轉世重生,才能真正吸引到他。


    如果黃雄是因為肉身老朽,大限將至,才選擇造反,那麽自己之前的推斷,就很有可能是錯的,他有充足的造反理由,並不一定是和皇帝唱雙簧。


    這也是為什麽,陳留能勸動黃雄放縱屠城的原因。


    黃雄一輩子都是道德模範,受萬人景仰,屠城掠民這種事情,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發生在他身上的。


    既然黃雄命不久矣,那麽這一戰就還有轉機。


    袁黃心中大為振奮。


    嫪士龍道:“我先去包紮傷口,你們先回囚車裏,養好精神,等到下半夜士兵都睡去,我們就偷偷地溜。”


    袁黃望望玉成器,又望望嫪士龍,然後一臉感動道:“嫪大哥,我們聽你安排,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和我們一起回江東,回到江東,我們便能保你周全。”


    嫪士龍鼻子嗯了一聲,“先逃離這裏再說。我的秘密你們不得跟任何人說起。”


    “放心好了。”袁黃一口答應。


    嫪士龍去營中包紮傷口,他身上中了好多刀,能挺到現在也是命硬。


    袁黃和玉成器回到囚車裏,心中又患得患失起來。


    不是他信任嫪士龍,而是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姑且一試,也不是他願意回囚車,隻是不回不行,至於讓嫪士龍一起回江東,也是求生欲作怪,想拉攏一下試試。


    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發善心上,袁黃並不抱很大的希望,對玉成器道:“玉叔,你打起精神來,萬一這嫪士龍真把我們放了呢!”


    玉成器卻堅定道:“不,他會放我們。”


    袁黃不解道:“你怎麽知道?”


    玉成器道:“我看人一向很準。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都是讀書人,此人必定可交。”


    袁黃感覺玉成器無意中罵了自己。


    至於玉成器看人的眼光,想想柳如煙,袁黃就覺得他的眼光也就那樣,真的眼光好,如何會娶這麽一個瘋批、變態、狠辣的女人當老婆!


    不多時,嫪士龍又令人來給玉成器把傷口包紮了一下,同時給他們賞了兩盆飯,作為救命的賞賜。


    袁黃心中暗喜,嫪士龍看樣子是說真的。


    時間過得極慢。


    好不容易才熬到下半夜。


    這時,嫪士龍偷偷給他們打開囚車,然後三人輕手輕腳走出營地,又在旁邊牽了三匹馬,遞給兩人各一身軍服,換上衣服後,三人不動聲色地消失在軍營之外。


    袁黃心都快跳出去了,既有逃出生天的喜悅,又有被算計的惶恐。


    該不會這個嫪士龍還有什麽算計吧?


    一路逃奔二十裏後,眾人才下馬稍作歇息,嫪士龍道:“你們說願意帶我去江東,還作不作數?”


    嫪士龍這一問,袁黃心又落下了許多。


    玉成器下馬大拜道:“嫪兄大義,玉成器此生不敢忘,隻要你願意跟我們回江東,在江東,我保你一世太平富貴!”


    嫪士龍道:“我可是鬼穀陰陽道的道士,是魔教中人。”


    玉成器道:“那也無妨。”


    嫪士龍道:“那好,我殺了幽冥左使,現在柳如煙那賤人逃了,道祖必定會知道,這裏也待不下去了,我就隨你們去江東。”


    袁黃並不是十分放心,最穩妥的做法是離開此人,但是這個心思太過小人,也無法對玉成器和嫪士龍開口。


    玉成器道:“回江東之前,我要先去一趟神都。”


    嫪士龍大驚。


    袁黃也大驚。


    “還要去神都?”袁黃皺眉道:“玉叔,我們能逃出來一次,未必還能再逃出來第二次。去神都太危險了,還是回江東再徐徐圖之。”


    玉成器恨聲道:“不可。柳如煙那賤人殺了我玉家那麽多人,她要搬我玉家的氣運突破鬼仙,必會對我父兄下手,我必須去神都阻止她。而且,黃雄現在正在攻打神都,既然嫪兄弟說,黃雄是將死之人,那麽隻要我們守住神都,等到黃雄油盡燈枯,叛軍自己就會亂起來。”


    玉成器說的都是事實,袁黃也能想得到,但是他還是想回江東,因為兩人的立場不一樣,沒有玉成器那麽大的願力。


    但玉成器執意要去,袁黃隻好答應,道:“玉叔,袁鵬他們肯定也在找我們,先找到他們,我們再去神都。”


    玉成器點點頭。


    袁黃心中也稍微安定,這個嫪士龍是沒有惡意了,但他是魔教中人,又不熟,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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