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幾隻鷲在高空,看來不是妖獸的樣子……隻是聽到鷲在叫,多少覺得有點晦氣……


    水路憑著這木筏是不能再前進了……這槁分成兩段還能用用。


    前方不遠,已經漸漸有了草木,相比後麵的黃土坡,多少有些讓人賞心悅目……


    按理來說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野獸飛禽應該不少,但也許是這裏太過荒涼,直到現在,也就見到那幾隻禿鷲而已。


    山勢變得陡峭起來,樹木叢生,耳畔傳來了幾聲蟲鳴……


    這應該是長界山脈邊緣了,我是沒能耐翻山越嶺過去的。不過看地圖,我可以沿著邊往東到千仞崗。


    沿著邊緣,比較荒涼,應該也不容易碰到妖獸吧……


    連走幾日,耳邊的蟲鳴,到是一點不消停……


    紀雲逍偏離了原本的路線,逐漸往山脈深處走去。蟲鳴不斷,如魔音貫耳,這蟲鳴是妖獸發出的,能迷惑人心,此刻,紀雲逍已經深受其影響,不斷邁步深入山脈……


    蟲鳴之聲越來越近了,在一棵巨大的樹上,伏著一隻體型巨大的蟬!


    這妖蟬顯然是不吃素,攢動著駭人的口器。聽到它引誘來的獵物逐漸靠近,它張開蟬翼,飛撲過來,將迷糊的紀雲逍撲倒,摩擦著口器,準備大快朵頤……


    不過這妖蟬還是沒有太多靈智,它發出的動靜過大,雖然能震懾那些尋常野獸和實力更低下的妖獸,但對於一些強點的,完全是在自曝其短。


    這不,這妖蟬正興奮地摩擦體側,發出的巨大聲響完全掩蓋了身後危險逼近的聲音,直到它背上的剛毛感到氣流變化,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巨大的剪型顎直接將其一刀兩斷。


    蟲鳴之聲斷了,就這一刻,紀雲逍立馬清醒過來。


    看著眼前巨大的兩隻,以及自己不知怎地就到了這,心中驚駭……


    剪型顎的主人是一個半獸半蟲的異獸,其有著深邃漆黑的甲殼,在關節處有強健的肌肉覆蓋,在顎的尾端,是一張野獸的血盆大口。


    紀雲逍此刻頭腦比以前靈活多了,很快就明白過來,自己之前應該是被巨蟬的蟲鳴給蠱惑,來了這裏。是這隻異獸殺死了巨蟬,使自己清醒過來……


    這異獸用著它的大顎將蟬屍再分得小些,然後伸出它那的第一對附肢,其末端如手一般,不過隻有四指。


    手、顎、巨口並用,很快就將這巨大的蟬屍給吞完了。飽腹之後便扇起那兩對強健的翅,騰空而起,對地上的紀雲逍一副全無興趣的樣子。


    尋常生物,不會如此,這些就是妖獸嗎?隻是依賴鳴叫,便使自己中招了,其他妖獸,又有何種手段。這麽一想,紀雲逍心中駭然……


    看著地麵一片狼藉,一地漿液和殘肢……這會兒又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了……


    紀雲逍尋了個上坡,一路向上爬,路上處處留心,生怕再撞上妖獸……


    真是山連山啊……順利來到山頂,眼前的群山連綿不絕,完全看不到之前荒野和黃土丘的蹤影了。


    還好啦,你看那座山,真如刀一般,十分陡峭,我至少不是在那座山上……而且現在人還好好的不是嗎?


    紀雲逍下了山,繼續依據日影,向東行。不過總感覺有些不太對,自己一直在山中繞……


    如今自己感知能有數米了……幸虧自己帶了紙筆,還能知道,自己在這轉了近半月了,看著紙上的三個“五”字,紀雲逍撓了撓頭。


    這短短的時間,自己修行的進步卻遠非前日可比,莫非自己無意之中,吸納了一些靈氣?


    不過感知一下,並沒有感覺到任何靈氣在體……


    養神數日,自己的思維就比以前靈敏不少,這等效果,令人咋舌。


    現在紀雲逍心中,有一些猜測,自己不能吸納靈氣,是否與自己的遭遇有關。


    清晨,紀雲逍早早醒來,準備上路,可是剛邁出一步,便感失重,如跌入深淵一般。


    水?紀雲逍感覺自己落入了水中……紀雲逍拚命往上遊,卻發現自己好像怎麽都到不了水麵……這莫非又是什麽妖獸搗的詭?


    不好!


    紀雲逍感覺自己被水中漩渦抓住,天旋地轉的……


    不行憋不住了……窒息之感……此刻的感覺,就像是複蘇之前,那種如在水中的樣子……


    一切都仿佛停止了,好像泡在水中,這會兒,紀雲逍也不知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還是在複蘇的夢境之海……


    可偏偏自己就隻能想到這個……費了好些時間和心神,才莫名其妙想起以前在遊曆時聽老中醫說,人初生,便會水……


    空氣!終於能感到空氣了,終於又能呼吸了!


    “誒?怎麽有人從水門陣中出來了?”


    嗯?誰在說話?紀雲逍咳了幾下,仰過身子,有兩、三人站在身旁……


    嗯,自己身上是幹的,難道剛才都是幻覺嗎?


    “各位道友,不知我是如何到這的?”修行界,陌生之人,一般互稱道友。


    “我倒是好奇,道友如何進了水門陣,又安然出來的?”其中一人站出來說。


    水門陣?


    紀雲逍正好奇呢,另一人卻道:“道友,此地是長界穀,穀中不得閑人入內,道友看來是無意闖過水門陣,索性並無出事,我勸你還是好自離開。”


    長界穀?闖陣?紀雲逍疑惑片刻,逐漸就琢磨出來了,長界山,長界穀,這有人,可能是隱世的宗門?


    “你們三人,圍在這做甚?”不知何人喊出一聲。


    那三人問聲,立馬恭敬地行禮,並聲道:“左師兄。”


    “嗯?這位是?”這左師兄正禦劍飛行,看來才剛回來,一眼又看著紀雲逍這個陌生人。


    “左師兄,此人無意之中,入了水門陣,應該是路人,我等正要請其離開。”


    “長界穀隱處深山,陣門更是隱密難尋,我觀此人不過築基,怎會涉險,路過?”左師兄疑問。


    “師兄所言極是,不如我們以審神之法,來探探底細?”


    左師兄沒有著急回答,三人也在恭恭敬敬地等他。


    隻見他掐手算了起來,片刻便對三人說:“不用了,你們先去忙吧,可別再讓別的師兄長輩看見你們偷懶了。”


    “多謝師兄!”三人立馬散了去做該做的事。


    “你隨我來吧。”左師兄道


    我不過一個築基期,也沒有什麽值錢的寶貝,看這樣子也不是要對我不利。再說我為客,他為主……


    紀雲逍拱手答應,左師兄仍站在飛劍上,一副等待的樣子。莫非是要我踩上那飛劍嗎?


    紀雲逍有些笨拙地登上飛劍,左師兄看紀雲逍站穩了,便催動飛劍,憑空而行……


    乘飛劍在空中飛行,紀雲逍不禁恍惚,這便是禦劍飛行的感覺嗎?


    “不知道友如何稱呼?”左師兄一問。


    “在下紀雲逍。”


    很快,飛到一處樸素的殿宇前,左師兄便停下了,這殿宇並無人值守,匾額上寫著“五行宮”。


    左師兄在門前行禮,片刻後,大門自行敞開。


    “紀道友隨我進來吧。”左師兄微笑回頭叫了聲。


    紀雲逍拘謹地隨其進入,這五行宮,和寺廟差不多。隨著左師兄跨過一道道門檻,最後來到的應該便是主殿了,這五行宮在外麵看起來,不似這麽巨大。不過修行界,什麽都不奇怪,隻怪自己見識尚淺了。


    誒,這一路過來,都沒看見人啊?紀雲逍不免好奇,是穀中很大,而人又不多嗎?


    主殿中央供著三幅畫像,畫像下的牌位上寫著“混天”,“鈞天”,“德道”……這不會是修行界的三清吧?紀雲逍腦子一閃。


    左師兄在供奉之所,為三個牌位拜香。拜完後引著紀雲逍繞到後麵,是個匣子,和八幅畫。


    左師兄掐了個法決,從匣中飛出一支簽,“請持此簽,於八幅畫前,各一拜。”


    紀雲逍接過此簽,按其說的,上前,在幾幅畫前各自拜了一拜。


    等紀雲逍全部拜完,其中一幅畫光芒大甚,頃刻將紀雲逍籠罩,八幅畫,將紀雲逍圍在中間,逐漸化為八個人的身影,其中一個老者撫須走近紀雲逍,擺了擺衣袖:“此後,你便是我長界穀,坎門下弟子了,勤懇修行,早得正果……”


    啊?這是?我這就成了宗門弟子了?


    “還不拜師?”老者背過身,慢慢走回原位。


    走一步,看一步,入宗門,有人指導領路,更有師兄師姐師父可以求教,應該比自己閉門造車要好。


    “弟子,拜見師尊,拜見各位師叔師伯。”


    “其他人都不在,就別拜了,這裏都是一道分神,不過你手中之簽,聯係了我,故我來此。各事項,你稍後便知曉了。”


    原來如此嗎?分神?


    紀雲逍正在思索這老者的話語,而八個人影又化回八幅畫,又化做八卦爻圖,旋轉起來,不知何人的聲音悠悠道:天下變化,皆出八卦。


    八卦爻圖,旋轉著收縮,轟入紀雲逍體內。


    紀雲逍再睜眼,自己已經換了一套衣裳,青灰色,胸口還有暗色坎卦爻圖。


    胸前閃現出一個光球,緩緩下落,雙手捧之,光芒消退,是一個小匣子,周圍光景也變換回原來的主殿中。


    “以後你便是我的師弟了,紀師弟。”左師兄微做禮數。


    “左師兄。”誰能想到,不到一刻鍾,自己便成了這長界穀的弟子,這位就成了自己師兄。


    “紀師弟,對穀內應該還了解不多,我先引你去坎門一係吧。”左師兄道。


    “多謝師兄了。”


    “你我既是同門,自當如此。對了我姓左,名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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