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紀雲逍迷迷糊糊地醒來……自己似乎被架著走了……


    依賴修行所得,紀雲逍很快便清醒過來,看這情形,估計這是要好好地審問自己……


    在被審之前,有一黑袍人,施了不知什麽術法,紀雲逍一陣頭暈目眩,意誌昏沉,等再清醒過來,已經在一間小房間內。


    這個小房間依舊陰森,一張桌,一條凳子,上麵坐著個人,試探地問:“奸細?”


    “在下,之前被安排去西部的靈石礦場駐守,但被一名元嬰期的邪修襲擊,無法守住,於是大家就各自散逃……”


    前不久西部確實有幾個駐防礦場失去了聯係,那名審問的人打斷了紀雲逍,“怎麽?守不住就跑了?以那陣法之利,縱使元嬰邪修進犯,守個數日,是個問題嗎?”


    “負責那一地的金丹前輩被動防守,任由邪修襲擾,隻龜縮於陣法內,數日消耗,精神靈氣都已不濟……”


    審問之人似乎並不在意這些,“你一個築基期,那些金丹修士都沒能逃離,你如何逃回來的?”看來是沒幾個人會輕易相信……


    “在下站崗時,提前偷偷布下一些幹擾的陣法和符籙,後來逃脫前正好有機會催動,幹擾了他的感知,再以瞬身符逃脫。”


    審問之人撇了撇嘴,一個築基期能使出幹擾得了元嬰期修士的陣法嗎?“你雖然說得信誓旦旦,不過著實讓人難以相信?”


    “那些並非我親自製成,一些是師兄所贈,還有一些是從宗門中帶來的……”


    “宗門?哪個宗門,可有人可以為證?”


    “長界穀,有位師兄一並前來,目下所居為城西北,是在杏林城集結而來,此外杏林城諸位道友亦可為證。”


    “你在這等著吧,一經確認,便讓他們來將你帶回去。”


    ……在這個小房間裏呆了不知多久,直到一聲清脆悅耳的開門聲傳來。


    兩人,一人是之前審問之人,還有一人,是林羨琳!看來師兄目前不在,應該正在外麵追擊邪修,或者駐守吧?


    “確是紀先生。”林羨琳湊近了確認。


    “看來是錯抓了,好在如今已經核實,道友受了些委屈,多多見諒……我這便卸下枷鎖。”審問之人皮上笑笑。


    “那我被扣下的乾坤袋?”紀雲逍的所有物品都在其內呢。


    “這便讓人拿來……走好。”


    “林小姐怎麽還在城內?”紀雲逍已在回城西北角的路上。


    “我未收到安排,恰好也並不長於戰鬥,因此在城內。餘家兩位兄弟也還在城內呢。來這不久後,餘尺素便突破金丹,時至今日,還在凝結金丹,而餘昂這幾日便為其護法,就一起留在城內了。”


    “哦,那真是恭喜餘公子了。隻是在下有一問,修士凝聚金丹需要這麽多時日嗎?”


    “短則幾個時辰,長則數日。與所修功法,個人天賦,氣海經脈等皆有些關係。”


    “哦。”


    很快,就回到了屋內,這段時間,不知何時會再有安排,不過趁此空閑倒是可以再修行修行。


    世間諸氣皆可以用來修行,長久以來,紀雲逍能觸及的,也就是那一點稀薄的清氣和靈果,草藥,丹藥中那些精微。


    其他的如今倒不確定從何去吸納……常言道,吸日月之精華,也不是簡單的在太陽月亮底下就成的。


    修行界目前有氣修,體修兩分支,如今氣修,練氣的傳承皆與靈氣掛鉤,但聽說煉體之法,還有許多不依仗靈氣的。


    ……這日紀雲逍正在嚐試感知其他氣的存在,突感靈氣橫流,看來餘尺素已經進入最後階段……大量靈氣從四麵八方湧來,向餘尺素房間內匯集。


    靈氣並非是這世上唯一的氣,在這虎吞海吸之時,就沒有其他氣夾雜其內嗎?


    紀雲逍想借此機會,仔細觀察一番。如今紀雲逍已經如了修行界兩年有餘,對於靈氣很熟悉了,就是不能吸納。自那之後,也有幾次嚐試吸收靈氣,不過都導致了些傷害,隻能立刻停止。


    靈氣確實占了大頭,其次便是清氣,這清氣卻也不像分了陰陽,像是元氣極度稀釋的。還有一絲絲極其細微之物,雖然偶爾能感知到,卻也難以抓住。


    紀雲逍想嚐試將那些細微之物吸引過來,不過現在餘尺素才是主,一做出嚐試,便有數不清的靈氣一同湧來。


    而且似乎止不住……不行我需要將其排斥開。以我內炁為衛,紀雲逍這是頭一次將內炁如此地釋放出來,作為屏障。


    沒想到首次便成功了,而且這炁是我自身的,形成這一道氣罡,並不會損耗。哦,不對,當內炁釋放,它會逐漸消散,像是河岸的沙子被水流給衝走。


    禦物時也是將一絲的炁聯係,這麽久的修行下來,紀雲逍也可以稍作一些細致的事。


    如今我雖然不能吸納靈氣,但我確實也可以吸引諸氣,內炁既然與靈氣各自分明,那麽我可以外放一些內炁,包裹一小部分的靈氣……


    不過直接將包裹住的靈氣收入體內也不太穩妥,一直掛著也很費心神和內炁……


    反複地將一小股一小股靈氣包裹再鬆開,紀雲逍對這一步驟也熟練了不少……


    之前在尋找提升符和陣的方法,不知是否可以如此嚐試……


    紀雲逍又一次裹住一小股靈氣,慢慢增加內炁,在內部,嚐試再分割包裹,一直到形成一道道內炁包裹成的氣絲……


    可真費神啊,這一番練習下來,已經過去了半日,而靈氣匯流還在衝擊著自己的內炁罡罩,不知餘尺素何時能大功告成。我還需保留精神,這些練習,等餘尺素金丹已成,再練不遲,畢竟靈氣隨眼可見。


    紀雲逍倒也好奇,自己這種精神,算是高呢,還是低呢。此時已經能夠比較輕鬆地維持罡罩,還能稍作休息放鬆。


    之前問過林小姐,算來,餘公子凝聚金丹已有十日了,是遇上了什麽困難?還是說,餘公子氣海充盈,需要話費相當的時間才能壓聚成丹嗎?


    正好奇時,周圍的靈氣匯流逐漸平息,成了?靈氣匯流不再衝擊,紀雲逍也能收功,出了房間,正見餘昂推門出來,舒了一大口氣,倒在長椅上就睡了。


    又一陣子,一股輕微的波動振開,不久,餘尺素終於從房內出來,全身如換了一般,似乎有一絲神仙氣一樣。


    “恭喜餘公子凝成金丹。”紀雲逍先開口寒暄祝賀。此時自己也有一些眉頭,也正是心情大好。


    “多謝。”餘尺素一抱拳。


    嗯?林小姐呢?出去了?這時候才注意到,林羨琳不在這裏。


    桌上似乎留有訊息。一張符,輕輕催動,便有音訊傳入耳:諸位專注閉關,小女子便不打擾了。留訊於此,方便尋找。小女子前往城中岐黃居,幫助醫師丹師……


    怎麽回事?不知這幾日都發生了些什麽……


    一出屋子,便發現城內緊張了不少……與其隨便找個路人,不如……林羨琳留下這種訊息,想是有消息吧。林羨琳也留下了岐黃居的位置所在,就在城西南。


    好多傷殘……剛來到岐黃居,第一眼就是此景……莫非邪修攻來了?


    餘昂這會兒機靈的很,鑽來鑽去,不一會兒就找著了林羨琳,幾人聚在一起,了解最近發生了何事。


    “你們閉關多日有所不知,前幾日城外各處都失守了。邪修確已出動了元嬰修士。城內坐鎮的幾位元嬰修士出去迎敵,不能敵,隻有一位重傷逃了回來……而徐公子和葉星見他們還在外麵擊敵,至今未回音訊,讓人擔憂。這幾日邪修們時常在城外拋屍,和重傷的修士,施攻心手段……如今雖已向外求援,但因新近變故,援手還需不少時間才能到來,而且路上也許會遇阻擊……如今情況不妙。”


    幾人聽林羨琳一口氣將種種說完,都不禁眉頭皺起。


    “如今城內已無可以一戰的元嬰期前輩了嗎?”餘尺素問。


    “這,元嬰期倒是有,不過也不善於戰鬥,正是岐黃居的醫師,孫妙手。”林羨琳略有遲疑地回道。


    “那陣法可以支撐多久?”


    “這我如何得知,隻能希望越久越好了。”


    一旁的餘昂聽到這會兒,不禁嗚呼一喊:“那不是完了嗎?這和板上魚肉有什麽區別?”


    “不要如此喪氣!”餘尺素皺著眉訓他,轉頭問林羨琳:“不知林,你能引薦我們去見一見那孫妙手嗎?或者其他管事的?”


    林羨琳低眉思索了片刻,“我也隻是幫手,孫妙手脾氣古怪,如今又有許多傷殘要治……我試試吧。”


    “最好現在,我和你一道直接去見他。”餘尺素又吩咐弟弟,“你和紀先生就先呆在這,不要四處走動。”


    “行啦,我知道了,我這麽大個人了,還會不懂這些?”


    餘尺素還是有些不信,不過還是和林羨琳去找孫妙手了。


    “嗯?”餘昂剛看著哥哥離開,就感到有人在故意戳自己的背,居然感知不到,一回頭,“啊!星兒,真是好久不見了……徐大哥受傷了?”


    餘昂剛想和葉星見聊,就瞧見後麵,徐南風拄著紙傘,背倚柱子,狀態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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