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幾日,倒也先不急著去城中,但備了些東西,就近得些符籙,藥材,在去那韓遲說的近同鎮,希望能有更多收獲。


    待到了鎮前,才發現,流光殿管製更嚴了,如今往來之人都需盤查一番,一人到關卡前,便有一鏡子照一遍,然後才能過去。


    莫非是什麽識破喬裝的手段?沈雲也是眉頭一皺,這種情況再上前並非明智之舉,可再突然折返,難免讓人生疑,看這前前後後,多是些築基上下的,流光殿盤查之人,也是築基上下,到時出了情況,便憑著修為直接跑了。


    不多時便輪到紀雲逍他們,那鏡子一照紀雲逍,便是如今的模樣,便放了過去。誒?沈雲十分好奇,竟能如此,這般完美?離得近了,沈雲才認出,這是照真鏡,各地各處叫法各不相同,管他叫什麽,其功用就是照出本來麵目。輪到沈雲,她此刻對自己的喬裝還是十分自信,當年便是用著這從星河域一些地方溜了出來,有什麽好怕的呢?在鏡子前一過,欸嘿,果然無礙。


    正過了卡,便見一位熟人,正是韓遲,那人一眼就認出兩人,心裏想著還真來了?倒是巧,今日正好幫師兄們送些東西,迎上去笑嗬嗬地道:“兩位恩人,先前走的急還不曾問兩位姓名。”


    紀雲逍便告訴他:“我是紀鏡中,他是沈雲。這裏看來多有混亂,如今都開始設卡了。”


    韓遲看兩位過得了寶鏡,自然也可多說些,“兩位恩人見笑了,前不久不知哪裏竄出來兩修士,居然是把我們長老也害了,這可是危險之人,無奈之下便隻好這樣設卡盤查。”他說了些實情,然後看了看周圍,確認無礙,才低聲地說了些:“你說那兩人連那元嬰的長老都能殺,那我們查到了也是沒辦法啊,說不定,連命都要搭進去。”


    沈雲憋住心中話,還是讓“紀鏡中”來。紀鏡中歎一聲,“難怪這邊人心惶惶。誒,對了,之前你說那什麽鬼怪,居然鬧這麽久都沒平定嗎?”


    “我也才調來這邊一陣子,並不知情。”韓遲心中琢磨著,這兩位怎麽又問鬼怪,難道對其很感興趣?


    “小友應該也知,在這修行界,沒有靈石,那是寸步難行。這不我們遊至此處,靈石差不多用盡,本想賣些藥材,符籙之類,卻不想此地生意如此難做,這邊鬧鬼怪,可有懸賞啊?”紀鏡中將這一番理由說出。


    “這樣啊,外人在此確實做不得生意,至於這鬼怪的懸賞,你看,我們都找不著它們,神出鬼沒,十分頭疼,倒是有搜尋令……”韓遲看了看兩人,“兩位恩人,你們是不是奔著這鬼怪來的啊?這可是艱難之事,而且門中這事務也隻發給門中金丹的師兄們,也是無法啊。”


    “可惜可惜……”沈雲搖了搖頭,這問來問去,竟然還是毫無所獲,要打入流光殿內部,又太麻煩了些。


    看著兩人辭別要走,韓遲在後恭敬道:“二位日後再來,如有用的上我的,我必然盡力。”韓遲這麽說著。


    “你這孬貨,怎麽還對著外人恭恭敬敬的?這種態度,不如來孝敬孝敬師兄們。”等著這兩不認識的金丹修士走了,他的幾個師兄便圍上來,將他挾到無人之處,討好處。


    “師兄們好,師兄們好,我這個季開的靈石,十有八九都孝敬你們了,你們要,我也拿不出什麽了啊?”


    “嗯……那要是讓長老知道,你勾結外人呢?”一位師兄冷冷一笑。


    “你!”韓遲急得呼出一字,這等事也是常有的,這一急,他們又要多找一分麻煩,但任他們汙蔑恩人,那我不如不要做人了,“若無他們兩人救我一命,我……”


    “住嘴,誰讓你反駁了?”那師兄突然嗬斥,韓遲立馬閉上嘴,那師兄繼續得寸進尺地說:“他們救你算什麽救,你要是讓我逮到,頃刻間報上宗門,讓你去那黑牢,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說著一把揪住韓遲頭發,便是要動手。


    “住手!”卻不想這時,沈雲突然返回來,那師兄看見了,手中動作立馬停下,他隻是一個築基,對方可是金丹期修士,雖說自己可以背靠宗門,但萬一人家一怒,把自己斬了,那就是斬了,就算後麵宗門師兄長老們來除了他,那自己也是早死了。


    “前輩,有何指教啊?”這位師兄故作此態。


    “你們如此,真是不知羞恥!”沈雲手中便掐一訣。


    那幫人見了,立馬告辭,頭也不回地跑了。


    “前輩怎麽,回來了?”韓遲壓住心中欣喜,心中又起一陣後怕,等前輩走了,他們再找上來,還是沒辦法。


    “他們以為,隔一個巷子,便聽不到了?還真是愚昧。”築基修士感知都可百餘米,金丹期修士,感知一兩裏那也是稀鬆平常。


    “他們如此欺負你,你就聽之任之?”沈雲責問?


    “這,我們再怎樣也是同門,同門之間當和氣……”韓遲支支吾吾地說著。


    “可這樣,他們日益得寸進尺,長老不管嗎?”


    “我,說了,長老多半也不會信,不會管的。”


    沈雲看著,心中歎息,再說太多,也怕他一下心煩,也隻好說個保重,自己總不能一直護著這家夥。


    還是先離了鎮子,在這已有一個月,紀雲逍如今在方圓百裏村子鎮子都置了符,監察之餘,也算是練練神。沈芸褪去喬裝,憤憤地講:“反正他們也在找我們,不如幹脆給他大鬧一場!”


    看這情況,他們可能又要活祭了,到時看看有沒有什麽機會,在紀雲逍監察之中,湖畔的行祭場所又起來了。


    “不日,他們又要行祭,到時看會有什麽發生吧?”紀雲逍沉思道。


    “又活祭?誒?你怎麽知道的?感知如此強?”沈芸先是一怒,而後突然回過神,驚訝紀雲逍怎麽知曉。


    紀雲逍揮了揮手中的符籙,沈芸先是眼睛一瞪,然後搖搖頭歎道:“符修好可怕。”


    雖然也不想看著人被那麽活祭,但這次,先看看究竟會如何吧?紀雲逍他們先藏到行祭場所一旁,等了幾日,那流光殿的人依次到位,看著便是要開始了。


    那祭台上的人牲被抽幹了血,血液順著祭台上紋路,緩緩淌下,最後似乎流入湖中,湖中什麽東西升上來,竟然發出燦爛金光,流光殿和本地平民見到金光,紛紛虔誠拜地。


    啊?這是?難道真有神仙在這,然後他們給祭品,神仙滿意了給他們賞點東西?


    正疑惑間金光忽然聚攏,打到紀雲逍他們藏身之處,紀雲逍心中暗道不好,還不及逃跑,布下的陰陽陣被這金光破了,直直照出兩人身形。兩人暴露,見又是他們兩個,流光殿之人自然不肯放過,這次,數十名金丹,兩名元嬰,飛身就來,而金光所照,紀雲逍感覺自己遁速變慢了。


    紀雲逍幾道錐焰打穿了那金光,直射湖麵,兩位元嬰修士隻是指頭輕點就將錐焰符的威能散去,一掌隔空,山呼海嘯,紀雲逍二人在其中,如落葉遇狂風,十幾張玄甲符也直接報銷,依賴沈芸那百變神兵化作大盾,才稍稍穩住。


    轉瞬間一名元嬰已瞬至身後,一爪扣在紀雲逍肩上,爪中吸力湧出,一是將紀雲逍牢牢扣住,二是直接吸取紀雲逍體內靈力,不過紀雲逍體內可沒有什麽他可使的靈力。但可不能就這麽任他吸取真氣,紀雲逍索性直接大力運轉運化法,也吸他的靈力,居然還真的有效!吸來的靈力,紀雲逍熟絡地直接注入空白符紙,轉瞬又成幾張錐焰符,再擊湖麵。


    另一位元嬰正在攻沈芸的大盾,見又是這赤色火光直奔湖麵,翻手一刀光斬斷,其餘金丹修士截住餘波。


    那元嬰修士原覺得就這麽吸星掌便夠了,卻不想這小子也會吸?且自己吸來的不是什麽靈力!古修法修道者?正要另一爪扣上,紀雲逍一符轉頭已經要催發,元嬰修士覺得其中威能不簡單,急忙變爪來擋,竟被直接擊退,另一手也不得不收回,運起護體,自己已經全身被裹在火焰之中,幾息之後,那符中威能才漸漸散去,而自己已經被轟到了數丈之外,符修?這元嬰修士稍微看了下,自己身後那山頭都被燒焦了,火焰還在燃燒,這家夥死定了!


    回過頭,看著門人已經將附近平民都散了,元嬰修士,眼中一寒,一手托天直接拽下一把天刀,三連斬,刀光之中,可怕威能,紀雲逍聽到了那空間撕扯耳膜的聲音,急忙之中隻得使出自己這幾年來學的全部,一符拍地,同山,山岩拔地而起,而那刀光卻摧山劈石,這靈力山巒,絲毫無法阻擋!


    眼看著那刀光就要劈過來,一支白杖忽然杵在地上,刀光劈上去,白杖巍然不動,刀光卻都崩散了。


    是那鬼麵族!那鬼麵族的身影逐漸凝實,恰此時,紀雲逍腰間鈴鐺響起,難道是那東西又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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