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站在樓上的江暖停住腳步,轉眸居高臨下地瞥了江敬馳一眼,冷冷問道:“有事?”


    江敬馳連忙說道:“你沒忘明天的畫展吧?”


    江暖眨了眨眼:“……”


    江敬馳望著女孩微愣的神色,鬼使神差地覺得心裏很難受。


    那天她問得那麽仔細,又表現得很感興趣的樣子,結果才過了兩天,她就徹底給忘了,虧他還專門提醒主辦人在畫展上給她留出位置。


    結果等來的就是她一張臉上寫著‘早就忘了,你提醒了才想起來’的表情。


    江敬馳可憐兮兮地問:“你忘了?”


    江暖雙手環在身前,一隻手摸著下巴,認真說道:“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江敬馳:“……”


    就是太明顯了,所以才希望你能說句謊話哄哄我……


    當這句話浮現心頭的那一瞬間,江敬馳猛然愣住,一遍遍不可置信地在心裏質問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會突然有這種想法?


    還是對江暖……


    還有剛才他看見大哥那麽罵她,她都沒停下給大哥一個眼神,而他隻是輕輕地,輕輕地,輕輕地喊了一聲妹妹,她就專門為他停下腳步,多給了他一個眼神,還那麽有耐心地跟他交談。


    這種雙標待遇,他有一點暗爽。


    江敬馳察覺到自己變得莫名其妙的心情後,根本不敢看江暖的眼睛,隻半垂著眸,匆匆說道:“現在想起來也不晚,我已經把門票放在你門口了,明天你要按時來啊。”


    江暖點頭,嘴唇微翹:“好。”


    掙錢的機會來了!!!


    江敬馳說完,下意識抬眸,目光中猝不及防地闖入一抹笑。


    是女孩嘴角的那抹笑。


    江敬馳微愣,她這是對他笑的?


    思及此,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嘴角,揚起一抹露著二十八顆大白牙的笑。


    江暖像看地主家傻兒子一樣看他,冷冷問道:“《三字經》背會了嗎?”


    江敬馳笑容瞬間落下:“……”


    不提《三字經》,我們還是好兄妹。


    江暖笑了下,繼續說道:“明天我可要檢查了嘍,背錯一個字就是一根手指,猜猜你有多少次機會啊!”


    江敬馳經空地瞪大眼睛:“……”


    不不不!


    你不是我妹妹!


    你是女魔頭!嗚嗚嗚嗚……


    江暖看著客廳裏的幾個人,禿的禿,殘的殘,哭的哭,她嘴角那抹邪獰的笑容愈發加深,仿佛這樣折磨江家人就是她的樂趣。


    最後,江暖眼眸微動,視線落在柳心柔的身上。


    柳心柔抬眸,與她對視。


    那女孩漂亮的黑眸含著笑,隻是眼底深不可見,笑不到眼底,臉上牽扯出笑容弧度給人一種興奮感,像追逐獵物的冷血動物。


    她好像在說: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饒是擺弄心計這麽多年的柳心柔對上江暖的眼神都覺得脊背發涼。


    她有點後悔了……


    當初就不該把江暖找回來。


    柳心柔失神幾秒,再次挑起眼眸看向二樓的時候,那裏空無一人,女孩的身影早就不見了,似乎從來都沒有出現一般。


    如果……


    真的消失了,那該有多好……


    柳心柔如是想。


    ……


    醫療樓過來了幾個頂級醫學專家,把幾個受傷人士送去醫療樓的病房。


    率先被安排走的就是江斯清,被兩個保安用擔架抬走了。


    第二個是江照,被管家推著輪椅推走了,他腳沒受傷的,隻是剛才經曆了那樣的場麵,一會兒怒,一會怕,一會驚嚇,所有情緒來得快,去得慢,這會兒他渾身沒勁,一步也走不了。


    第三個是江敬馳。


    醫學專家看著坐在輪椅上的江家三少,極其無語道:“江小先生,你是哪裏受傷了嗎?”


    江敬馳目光呆滯,抬手捂上心口,喃喃道:“我感覺我心髒不對勁。”


    醫學專家立刻掏出聽診器放在男人的胸膛上認真聽了片刻,心跳平緩有力,也沒有多餘的雜聲。


    他非常確定江小先生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髒都非常健康。


    醫學專家收起聽診器:“江小先生,您沒事。”


    江敬馳不信:“怎麽可能?你說它沒事,那它為什麽會自己拿主意?我不想讓那個人住進來,可它偏偏就讓了!醫生,你說怎麽辦?我這裏忽然多了一個人!還是那麽大一個人!它怎麽就不聽我話了?”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虛握拳頭敲胸口。


    似乎在質問自己的心髒為什麽要背叛自己……


    醫學專家沉吟片刻,對身後的醫生小聲吩咐道:“推走吧,一會兒查查腦子。”


    “好!”


    江敬馳被推走了。


    用不了多長時間,父子三人的診斷結果出來了——


    江斯清一隻腳腳骨骨折,一隻腳腳骨骨裂,他拿著x光片,恨不得當成江暖幾口咬碎吞入腹中。


    江斯清用力一拍桌子,怒吼道:“她還是人嗎?一腳給我踩成骨裂!!”


    江照在隔壁病房。


    醫生初步診斷是燙傷,醫生說道:“江先生,傷處需要救治,要剃掉頭發。”


    江照:“……”


    男人坐在椅子上,放在大腿上的雙手狠狠捏成拳,好半天才從緊咬的齒縫間擠出一個字:“……剃!”


    江敬馳沒在隔壁病房裏。


    他被醫學專家推到樓上,醫學專家開始打電話搖人,找來精神方麵的專家,針對江敬馳的情況進行了仔細的研究。


    最後表明,他鹽吃多了。


    第二天,江氏集團出現一幅奇觀——


    江氏副總裁坐著輪椅出現在大眾視野裏,江氏總裁腦袋上纏著幾圈繃帶,外麵還套著一層網兜,看上去好像被人開了瓢。


    原本眾人是不知道他腦袋受傷的。


    隻是今天剛好有季度總結大會,江氏所有員工都在頂樓會議廳,烏壓壓坐了一片人。


    江照上台講話,忘記自己戴了腦子,致完詞朝下麵深情一鞠躬。


    然後。


    啪。


    帽子掉了。


    等到江照慌忙撿起帽子重新戴上的時候,下麵亮起無數閃光燈。


    江照渾身發抖:“……”


    我到底造了什麽孽!!


    這段視頻很快就在網上瘋傳,與此同時網友紛紛猜測,江氏總裁和江氏副總裁互相大打出手,隻為爭奪江氏歸屬權,疑似父子不和。


    那麽江氏到底會落在誰手中,是經驗豐富的父親手中,還是初出茅廬的兒子手中?


    大家眾說紛紜。


    這種不利的言論對江氏股票帶來了不小的震蕩。


    原本江氏還想取代傅氏成為競標會上的座上賓,這次是徹底沒希望了,他們麵對江氏的這堆爛攤子都已經分身乏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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