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賊心虛不是假話,餘幼笙大可以亡羊補牢地將方形用品藏進口袋,結果她全程光顧著盯遠處的季宴禮動向,生怕男人突然轉身回來。


    好在男人一通電話足夠持久,等所有商品裝袋好後,才恰當正好的結束。


    在餘幼笙的心跳如擂中,季宴禮掛斷電話雙手插兜,邁著長腿朝她這處走來,若無其事地拎起兩人購買的碩大兩袋,其中一個袋底便裝著那盒計生用品。


    超市外的晚風吹醒她出走的理智,去停車場的路上,餘幼笙跟在季宴禮身後抿唇,逐漸意識到剛才行為有多荒唐。


    一時間,羞恥和後悔瞬間卷席全身,餘幼笙用力到將嘴裏軟肉咬痛,大腦前所未有的飛速運轉。


    終於,當季宴禮打開車後箱、要將兩大袋放進去時,她忽地出聲,努力不讓語氣聽上去很可疑:


    “你先上車吧,這個袋子不好放,我整理一下。”


    她想,這個理由應當爛透了。


    話落,隻見季宴禮將兩大袋塑料袋提起,輕鬆放進寬敞空蕩的後備箱,隨即便轉身垂眼看她,眼底有幾分溫和卻狡黠笑意。


    此時用斯文敗類形容再合適不過的男人俯身,薄唇壓在她耳邊,曖昧又惡劣地,一字一句低喃著親昵稱呼:


    “寶寶,我都看見了。”


    -----


    欺瞞季宴禮的下場隻會慘烈。


    這個道理,是餘幼笙身體力行後得出的唯一結論。


    一室旖ni,昏暗空曠的臥房內,季宴禮靜靜將餘幼笙圈在懷中,坦cheng相待時,不緊不慢拆卸方盒包裝的動作便激起一汪''chun''水。


    “我本來不想這麽著急,擔心會嚇到你,”男人薄唇緊貼在她耳側,低聲詢問:


    “這個,以前用過嗎。”


    知道他是明知故問,餘幼笙搖頭腦袋發暈,人找不到支撐點,被迫淪落到後背貼靠男人滾熱xiong膛:“……沒有。”


    耳邊含笑沉聲蠱惑,仿佛攝人心魂的術法,讓餘幼笙除卻震耳的心跳,整個世界隻剩下男人溫聲如玉。


    季宴禮待她總有無限耐心:“沒關係,我教你。”


    男人包握著她的手,從撕開方片包裝教起,取出指環形狀的矽膠薄膜,是黏膩滑潤的觸感;指腹碰上再抽離,會看到一時片刻的透明液體若抽絲般勾連。


    餘幼笙愣怔時,就聽一道意味不明的半笑半無奈歎氣,氣息滾水一般撲落在頸側,讓她本能畏懼地瑟縮一下,抓著chuang麵想回頭看人。


    討饒央求似的,她小小聲:“季宴禮……”


    盡管惡劣行徑再蠻不講理,男人言語總歸溫柔以待,聲聲有回應:“嗯,我在。”


    聽見呼喚聲,季宴禮便將她抱過來,換成麵對麵的親昵摟抱姿勢,骨節分明的十指牽過餘幼笙左手,冷白腕骨上的紅繩手鏈晃顫,色差尤為矚目。


    顯然,對方並不打算放過她,甚至得寸進尺:“寶寶,幫我好不好。”


    兩字稱呼喊的餘幼笙神思恍惚,男人刻意壓低的嗓音除卻溫和,更有磨砂顆粒感,像是細沙撒在心口,每一粒都足以震顫心房。


    這是她第一次清晰認識到,自己在季宴禮麵前簡直毫無段位可言;


    對方甚至無需多費神就能輕易將她哄騙,隻要兩句好聽軟化,她都立刻事事乖乖照做。


    圈罩的懷抱溫暖,餘幼笙指尖輕顫接過薄膜,按照季宴禮教的,捏住薄膜圓心位置的凸起頂端,手卻遲遲無能落實操作、連眼睛都難以直麵現實。


    她原以為,隻要認定一人為丈夫、在婚姻生活還算和諧的情況下,那檔子事會水到渠成就發生;如果兩人合拍就成為婚姻調味品,如果不合拍,她也並非重yu之人,總之不會影響太多。


    沒想到麵對季宴禮,不僅心速狂飆到眼前陣陣發暈,甚至羞於低頭用眼睛去看。


    最後依舊是季宴禮樂於助人,握著她的手探索尋摸,帶她感知近乎燙傷掌心皮膚的跳動滾熱。


    餘幼笙緊閉著眼任由男人教育,心亂如麻。


    幾秒後,知識雖進不去大腦,她也隱隱察覺出不對勁,後知後覺地明白、男人起初那聲無奈歎息為何緣由。


    “寶寶,睜眼。”


    季宴禮親她臉時又換愛稱,薄唇細細啄過她suo骨,悉心教導:“下次記得買大一號,這樣是沒法用的,好不好。”


    “……好,”餘幼笙先是乖乖點頭,轉念猛然察覺不對勁,被人戳中痛點般揚聲反駁,


    “我不會再買了!”


    女人漂亮明潤的眼被水汽浸濕,像是被踩尾巴的炸毛貓咪,連瞪人發脾氣,都隻會都勾起人繼續壞心逗弄的壞心思。


    “好,不氣不氣,”季宴禮揉她順滑黑發溫聲順毛,拉過羽絨被抱人躺下,勾唇眼底笑意更深,“以後我來買,不欺負你了。”


    究竟怎樣才算得上欺負;餘幼笙氣結:“……你!”


    她躺靠在季宴禮堅實懷抱,清晰感知男人低聲笑時的胸口震顫,羞憤下說不清話,又被握著肩膀調轉方向,麵朝空蕩背衝人。


    “我們換個方法,”季宴禮撥開她披散青絲,滾熱唇瓣落在她後頸骨,蓄謀已久後終於袒露目的,


    “寶寶聽話。”


    “........”


    醫生說過,不建議一型糖尿病患者進行劇烈運動,消耗過多體內過多糖分後,容易導致低血糖、甚至出現昏迷症狀。


    耳邊是無止休的床頭震撞聲、清脆擊打聲、以及飄遠靈魂的碎裂聲,聲聲不絕,讓餘幼笙幾次迷迷糊糊間,都懷疑她下一秒要低血糖發作而暈過去。


    不知多久,世界難能重歸安穩,昏昏欲睡時她被人抱去浴室清洗,熱水浸潤皮膚,帶來陣陣暖意。


    被溫柔照顧著抱進浴缸,餘幼笙走失的理智終於找回幾分。


    額前碎發粘在額前,她顧不上羞恥身上未zhuo寸縷,忽地抬頭看向季宴禮,聲:


    “超市裏結賬時,是不是根本就沒人打電話?”


    不然,怎麽會正好在她付款後掛斷電話、藏東西的事又正好被看見。


    季宴禮用溫水浸濕的熱毛巾為她擦去臉上淚痕,又愛憐整理她淩亂碎發,溫柔如舊:“我看你盯著貨架,以為你有其他不方便,所有才找借口離開。”


    男人俯身彎腰想親過來,卻第一次被餘幼笙偏頭躲開,手上動作微頓,低聲:“不是故意要騙你。”


    “……”


    這話邏輯上說的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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