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忘衝著地上連續啐了好幾口,顯然是被惡心的不行。


    “秦風,你.......”


    “許參謀,哦不,許排長。”


    秦風連忙關切的問道:“你早點兒亮出身份,不就不用挨打了嗎?下次千萬別這樣了,您這不是在引我們犯錯誤嗎?”


    “新兵毆打老兵,這是以下犯上,是違反紀律的!”


    草!


    居然還特麽惡人先告狀!


    老子都準備挑明身份了,你讓我說了嗎?


    那麽多人上來圍毆我,揍完就給我嘴巴塞住了,你們給我機會了嗎?


    “小許啊,不好意思,也沒跟你提前打個招呼。我帶的兵啊,各個都是龍精虎猛,一般人真擒不住。”


    “這一不留神的,給你們弄成這樣,實在是不好意思。”


    許天材本就窩火,葛誌勇這話就像是火上澆油一樣。


    明裏暗裏都在嘲諷他無能,嘲笑他活該。


    就連周圍的一眾老兵士官,也都是用一種幸災樂禍的態度看著他。


    “行,算你們狠!”


    他咬牙切齒的指著葛誌勇。


    隨後,又頂這個豬頭臉來到秦風麵前,憤怒的指著他。


    “秦風,山不轉水轉,隻要你還在團裏,咱們就還會再見麵!下回......”


    “下回,我下手一定輕點。”


    沒等許天材把話說完,秦風就立馬把話接過來了。


    差點沒把這家夥氣的原地吐血。


    “沒有下回了!哼,我們走!”


    許天材現在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在這逗留,帶上剩下幾人立馬灰溜溜的走了。


    那幫家夥前腳剛走,四班新兵就立馬衝上去,把秦風高高的往天上拋。


    “班副萬歲!”


    “班副牛逼!”


    其他班新兵也都圍在周圍,笑著大聲起哄。


    要不是秦風發現了有貓膩,還不知道得有多少人得遭黑手。


    看著一次次被拋上天的秦風,底下的趙鵬飛兩手叉腰,臉上也滿是笑容。


    他轉頭看向了許天材離開的方向,露出一臉鄙視笑容。


    軍官又如何?


    當過參謀又怎麽樣?


    還不是被我的兵給壓製死死的!


    ......


    “許天材,你這腦子是怎麽長的?”


    深夜,四連連部辦公室裏。


    剛從被窩裏爬起來的四連長吳建,把桌子拍的砰砰響。


    他恨鐵不成鋼的指著這個剛來述職不久的一排長許天材。


    “你都在他手上栽過一次跟頭了,怎麽還是不長記性?”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讓你不要惹秦風,不要惹秦風,你偏不聽?”


    “那小子跟其他新兵不一樣,你跟他鬥,吃虧的隻能是你自己!”


    許天材臉被揍得和豬頭一樣,耷拉個腦袋解釋道。


    “連長,秦風他再厲害,也隻是一個新兵。我不過是想把麵子給找回來,也沒想到......”


    “沒想到什麽?”


    吳建都被氣笑了:“沒想到他不但識破了計劃,還敢明目張膽的對你動手?”


    他走到近前,用力戳著許天材的肩膀:“許天材,你這腦袋和名字是一點兒都不沾邊啊?”


    “一個敢在表彰大會上,把軍長都給架起來的人,你以為是什麽小角色?”


    “這小子不論是膽量,手段,還是腦子,都不是隨便來個人就能輕易拿捏的。”


    “讓你去執行任務,你就老老實實的挑點兒軟柿子捏就行了,非他媽去捏個鐵的,你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許天材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也沒想到在那種環境底下,秦風還能突然反製。


    這完全不是一個剛入伍兩個多月的新兵,該有的能力水平。


    “我看你這一排排長,還是別幹了。”


    聽到吳建的話,許天材眼裏滿是錯愕。


    “連長,你該不會就因為這麽點兒小失誤,就要撤我的職吧?”


    “我好歹也是個上尉軍官,去當班長也太跌份兒了,那些士官肯定會笑話我的!”


    “你還想當班長?”吳建都快被氣出高血壓了:“讓你去當班長,我都怕糟蹋了手底下的兵!”


    要不是參謀長強行把人塞到四連,他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想要!


    部隊裏最忌諱驕傲自滿,眼高手低的。


    而許天材恰恰就是這樣的人。


    這家夥從小順風順水,沒受過挫折。


    軍校畢業以後直接就被分去了機關單位,沒兩年就被調去當參謀。


    對於基層部隊的士官和新兵,永遠都是一副瞧不上的態度。


    現如今,都被降到基層部隊來了,居然還是沒能改掉這自滿自負的臭毛病。


    “連長,那是調我去哪?不會是讓我幹指導員吧?”


    “還幹指導員,你想得美呢!”吳建氣呼呼的指著他:“從明天開始,你給我去炊事班幫忙!”


    炊事班?


    許天材下巴都快砸在地上了。


    來四連擔任排長,他已經夠憋屈了,怎麽淪到去燒飯了?


    許天材還想爭取,但吳建根本就不給他任何機會,直接就把人給攆走了。


    坐在椅子上,吳建點了根煙,才把心裏的火氣給壓下去一些。


    十幾個老兵搞偷襲,居然還被生擒了四五個?


    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


    今年的這批新兵,怕是真的要逆天!


    ......


    接下來幾天,新兵們都是在跋山涉水中度過。


    行軍途中除了體能訓練,還夾雜了許多野外求生訓練。


    新兵們皮膚越曬越黑,整個人也比幾天前瘦了一大圈。


    但眼神中卻多了一股子原本沒有的淩厲鋒芒。


    夜晚,新兵們挑完腳上的水泡,便倚靠著背包。


    就這麽靠在路邊的石頭和樹旁,抱著懷裏的槍,沉沉睡去。


    天為被,地為床,就是所有戰士們此刻最真實的寫照。


    即便條件如此艱苦,但大家依舊睡得十分香甜。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西南方向,距離此地二十多公裏的位置。


    突如其來的一聲槍響打碎了黑夜的寧靜。


    驚起大片飛鳥的同時,也將大地染成血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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