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都沒聽過。”


    大家紛紛搖頭。


    每個地方風俗習慣各不相同,自然沒聽過糖瓜是什麽。


    受到關注的李家勝,立馬就神氣活現了起來。


    像是說書一樣,立馬開始高談闊論的吹起牛來。


    另一邊,郭海濤和葛誌勇端著泡麵,來到秦風身邊。


    “秦風,你們江浙那邊,小年有什麽習俗嗎?”


    “習俗?”


    秦風回憶了一下,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打掃衛生,吃點兒好的,這應該是全國統一吧?”


    郭海濤繼續問:“眼瞅著就要過年了,來部隊這麽久了,你想家嗎?”


    秦風笑了笑,說了句還行吧。


    平時都被訓練和各種瑣事塞滿了。


    當上連長後,需要處理的事情變得更多。


    不光要抓訓練,部隊的未來發展,各方麵都得抓。


    弄得他恨不得把一個人分成兩個人來用,太忙了也就沒時間想別的。


    但剛剛,在站台上看到遠處的煙花時,秦風突然就有點兒想家了。


    “秦風。”


    “怎麽了?”


    葛誌勇有些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你父母如果知道,你現在在部隊裏這麽優秀,一定會替你感到驕傲的。”


    秦風淡淡一笑,並沒有說話。


    驕傲就算了,隻要他們不為自己擔心就好。


    ......


    第二天,上午八點。


    江浙地區,某事業單位裏。


    秦愛明剛進單位,就被科長喊到辦公室一頓批評。


    “老秦啊,你好歹也是單位的老資格了,怎麽越是到年底越是這麽自由散漫?”


    “我說過八點鍾上班,所有人必須七點五十坐在工位上,你為什麽七點五十一才到?”


    秦愛明當了半輩子的老實人,每次挨批評都隻會默不作聲。


    科長就是吃定了他這種老黃牛的性格,所以才把昨晚麻將輸錢的火,撒在他頭上。


    科長從抽屜裏拿出一包荷花,歪著腦袋把煙湊到火機跟前點上。


    明明還不到四十歲的人,但腦滿腸肥的臉上寫滿了市儈二字。


    他吐出一口煙,一本正經的看著老實巴交站著的秦愛明。


    “喊你來,還有件事。最近單位財政吃緊,需要老員工帶頭主動降薪,考慮到你在單位這麽多年了,平日工作還算兢兢業業,我我也不為難你,你帶頭降五百。”


    “等來年效益好了,再給你漲回來,您看怎麽樣?”


    一聽說要降薪,秦愛明頓時就有些著急了。


    “科長,我工資比事業編的低了整整一個檔,每個月就拿那小幾千,你現在讓我降五百,我要怎麽生活啊?”


    “老秦...我知道你有困難,但是誰還沒個困難呢?”科長彈了彈手裏的香煙,故作為難的說道。


    “去年十一之前,你是不是和單位請假出去旅遊了,說明你經濟條件還行嘛?”


    “你兒子又去當兵了,也不需要你掏錢,少五百多五百的,日子還不照樣過?”


    “科長,話不能這麽說,要帶頭也應該是.....”


    秦愛明的反抗態度頓時惹惱了科長,他拍著桌子喊道。


    “秦愛明,我現在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在這商量!作為企業的一份子,該你出力的時候,你就得出力!”


    “還有,等你兒子退伍你還想不想讓他進咱們單位,端上鐵飯碗了?”


    “要是想,你就別在這跟我廢話囉嗦,待會老老實實去劉主任那裏把字簽了。”


    秦愛明像是被抓住軟肋一樣,頓時就沒了脾氣。


    這年頭,想找個好工作不容易。


    想找個鐵飯碗,更是難上加難。


    雖然這個企業工資收入很低,領導脾氣也不好。


    但每年,依舊有不少大學生擠破腦袋想要進來。


    當初,他也是考慮到退伍軍人能優先安排工作,所以才讓秦風進的部隊。


    目的就是希望他退伍以後,能來這上班,子承父業。


    “知道了,科長,我待會就去簽字。”


    “記住啊,要是有人問起來,就說是你自願的,我可沒逼你啊。”


    秦愛明壓著一口窩囊氣,走出辦公室。


    到這個歲數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就算被欺負了也不敢反抗。


    這時,他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剛接聽,那頭立馬傳來老婆周翠蘭驚恐的聲音。


    “老秦,你,你趕緊回來,你快回來啊,家裏出大事了!”


    “老婆,出什麽事了?喂,喂喂喂...”


    沒等秦愛明弄明白什麽情況,那頭電話就掛斷了。


    嚇得他二話沒說,甚至連招呼都沒打,衝出去騎上小電驢就往家趕。


    科長從辦公室出來後,發現秦愛明不僅沒去簽字,反而還擅自脫崗,頓時氣的不行。


    “這個秦愛明,仗著自己是老員工,就無組織無紀律!外出居然連招呼都不打,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科長放眼裏?”


    “讓劉主任記一下,年底獎金扣他兩千當做懲罰,回頭再讓他寫一份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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