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許定忠對那兩兄弟很好,都不舍得打罵,可現在竟罵畜生了。


    劉管家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支支吾吾道:“公爺,這……”


    許定忠怒喝道:“讓那兩個畜生現在就滾過來。”


    這是要命呐!


    前腳陛下才剛剛警告過自己,不能讓憨子再受欺負。


    轉頭,他的兩個好兒子就把憨子給打成這樣,還鎖起來了。


    這要是被陛下知道,他許定忠難逃一劫啊。


    劉管家不敢多言,連忙去請那兩兄弟了。


    很快,許厲和許純就趕到了院子外麵。


    在看見大發雷霆的許定忠後,許厲連忙上前:“爹,您怎麽跑這裏來了?”


    話音剛落。


    一個大嘴巴子直接狠狠抽在了許厲的臉上。


    許厲被抽的眼冒金星,捂著臉,滿臉委屈:“爹,你打我幹嘛?”


    許定忠指著一動不動的許陽道:“這是不是你們幹的?”


    許厲連忙辯解:“爹,您聽我解釋,這都是憨子的錯,是他先動手搶我們東西的。”


    “要不然我們也不可能打他啊。”


    許定忠怒火中燒,冷冷盯著許厲:“所以你就把人給打成這個樣子?”


    “他是你們倆的弟弟,你們這兩個尖嘴猴腮的東西,哪裏有半點做兄長的寬容?”


    被許定中痛斥,兩兄弟也都鬱悶極了。


    平日裏,爹根本就不管憨子的死活,誰想到今天反應這麽大啊。


    許厲幹脆把心一橫:“許陽想要搶我們的東西,反正我打都打了,又能怎樣啊。”


    許定忠見許厲竟然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不由更加氣憤:“死到臨頭尚不自知,你還不趕緊給他道歉!”


    道歉?


    許厲傻眼了,大叫道:“爹,是他有錯在先,我憑什麽給他道歉?”


    “我堂堂一個進士,給憨子道歉,豈不丟臉?”


    許定忠直接一個大嘴巴子,再次摔了過去。


    伴隨著啪的一聲。


    許厲的臉被打的通紅。


    隻聽許定忠怒喝道:“道歉!”


    現在也隻能盡量平息許陽的怒火,總之絕不能讓夏帝知道。


    就在許厲不情不願地要道歉時,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老爺,他們倆也不是故意的,都是許陽先動的手,他們迫不得已才自衛的。”


    “再說了,打傷他也不是故意的,隻要沒打死,問題應該不大吧?”


    李茹心疼兩個兒子,得知之後就匆匆趕來了。


    許定忠平日對李茹很不錯,甚至有妻管嚴的傾向,平日對李茹說話也很溫柔。


    可今日聽到這些話,許定忠肺都快氣炸了,直接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


    “果然是慈母多敗兒,都是你這些年縱容的,要不然他們倆也不會這麽壞。”


    李茹駭然:“老爺,你罵我?”


    許定中怒斥道:“罵的就是你這個妒婦!”


    李茹仿若晴天霹靂,頓時掩麵而泣:“老爺,就算許陽受傷了,你也沒必要這麽氣我吧?”


    “難道我和兩個兒子,在你心裏半點分量都沒有嗎?”


    許定忠暴跳如雷:“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跟我談分量,許家的前程都快毀在你們手上了。”


    “你們兩個,立刻給我道歉,不然統統都滾出府去。”


    說罷,許定忠強行將兩兄弟帶到了許陽的麵前。


    “七弟,對不起。”


    “七弟,我錯了……”


    許陽也死都想不明白,許定忠為何突然為他出頭。


    畢竟他這爹有就跟死了沒區別。


    但他應該抓住這個機會。


    許陽冷漠地望著這兩個假心假意的人,大喊道:“光道歉還不夠,把你們身上的衣服扒下來,那是我的!”


    許定忠這才注意到了兩兄弟今天換上新衣服了。


    隻是仔細一看,許定忠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這……這是貢品啊!


    什麽是貢品?貢品是隻有皇帝才能穿的,又或者是皇帝賞賜給手下的王公大臣,才有資格穿。


    要是私自穿,那就是死路一條。


    要知道就連他,也僅僅隻有當年陛下賞賜的一件而已。


    許定忠聲音中充滿了顫抖:“脫下來,趕緊脫下來。”


    許厲卻很不服氣,滿臉委屈道:“爹,他說脫下來就脫下來嗎?這是我娘給我們倆親手縫的。”


    許定忠直接原地爆炸。


    他快要氣死了。


    拿著皇帝的貢品,禦賜之物,說這是他娘親手縫的,這是把他榮國公的智商摁在地上摩擦啊。


    許定忠嘴角狠狠抽搐,終於大怒,一巴掌抽得許厲像陀螺一樣,原地打轉。


    “你連老子都敢誆騙,這他娘也是你娘能縫出來的?”


    李茹被嚇得渾身一顫,小聲嘀咕:“這就是我縫的呀……”


    許定中怒視李茹:“你要是讓他繼續穿著這件衣服,第二年你就可以直接去給他上香了。”


    李茹也被嚇壞了。


    兩兄弟慌慌張張,連忙把衣服脫了下來。


    許陽冷冷的盯著他們寒聲道:“還有一千兩銀票!”


    許厲從懷中拿出銀票,扔給了許陽。


    “滾!”許定忠罵了一聲,兩兄弟和李茹就匆匆離開了。


    再轉過身,許定忠滿臉複雜地望著許陽:“陽兒,爹知道對不起你,往後爹會花更多的時間在你身上,好好關注你,你看行嗎?”


    許陽直接道:“騙子。”


    許定忠有些尷尬:“你這孩子怎麽說爹是騙子呢,爹這回是真心的,你要什麽,爹這次都答應你。”


    “不過,爹隻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頓了頓,許定忠深吸了一口氣:“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這個意思就是說,家裏的醜事不能傳出去,讓別人笑話。”


    “所以你被打的事情得隱瞞起來,誰都不能說,知道了嗎?”


    以往的許陽,隻要稍微說兩句好話,就能把他哄得乖乖聽爹的話,所以許定中故技重施。


    可這個許陽卻不買賬,原主缺父愛,可不代表自己也缺。


    他反問道:“那我這一身的傷怎麽解釋?”


    “我說是被豬打的,被狗咬的,大家會信嗎?”


    許定忠耐著性子,繼續勸導:“你就說是摔的。”


    “哈哈,好一個摔出來的,這樣的傷也能摔出來嗎?”許陽被氣笑了。


    許定忠這明顯是偏袒他那兩個兒子,怕他那兩個兒子的名聲越傳越臭吧。


    可他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是他的兒子,為何非要厚此薄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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