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


    葉主持苦笑了一聲:“可我並不知道大聖使是誰。”


    許陽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天成寺是前朝會聚集的窩點,而你身為天成寺的主持,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大聖使是誰。”


    葉主持苦笑道:“我的確不知,他也從未出現過。”


    許陽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覺得這個太後實在是老謀深算。


    她自己利用前朝會辦事,可是卻不出麵,而是讓他人替他買命。


    這下,線索似乎又斷了。


    許陽感慨一聲:“好吧。”


    說罷,許陽就打算走人。


    而葉玉衡則望著那個老禿驢,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情:“葉家都已經破落了,你還要留在這裏嗎?”


    老禿驢笑著看向葉玉衡:“我生長在這裏,自然也要死在這裏。”


    葉玉衡沒在說話,而是轉頭離開。


    許陽也追了出去,然後看向葉玉衡道:“你是不是認識他?”


    “你們都姓葉,是不是有關係?”


    葉玉衡沒有反駁,而是點了點頭:“是。”


    許陽微微頷首:“行,那我就留下兩個人照顧他。”


    說罷,許陽便讓閔風安排,然後就此離開。


    不過在走到半路上的時候,許陽忽然有了主意。


    “既然大家都沒有直接指控太後的證據,那我主動將他引出來呢?”


    閔風立刻來了興趣:“怎麽引?”


    許陽咧嘴一笑:“用那老禿驢引。”


    “讓人去假傳消息,就說那老頭掌握了太後的證據,這樣太後為了殺人滅口,自然就會露出破綻。”


    閔風點頭:“好像可行,但對那老頭是不是有點殘忍。”


    那麽可憐了,還要被充當誘餌。


    許陽道:“多派點人保護他就行了。”


    閔風道:“好!”


    深吸了一口氣,許陽繼續道:“還有,派人把我爹從邊關接回來吧。”


    “太後要倒台,他必須到場。”


    許定忠掌握了大量的消息,也知道太後做過哪些齷鹺事,隻有他到場,才能更好扳倒太後!


    “是,我這就派人去接,大概來回三四天左右。”閔風道。


    許陽微微頷首。


    三四天麽?


    那麽在這三四天的時間裏,自己必須充分地找出太後造反的證據,等許定忠一來,便可讓她再無翻身的餘地。


    接下來,許陽便讓地獄道的弟兄故意守在葉家,營造出一副那老頭有證據的模樣。


    很快。


    這個消息就被傳到了太後那邊。


    此時的太後宮中,太後已經被搞的焦頭爛額了。


    得知前朝會被一夜之間端掉的消息,她頓時覺得天都塌了。


    “怎麽可能,前朝會一夜之間被端掉了?”太後滿臉駭然。


    她對許陽的心,已經駭然到了極點。


    這個少年,究竟是一個什麽可怕的存在啊。


    前朝會整整存在了十年,這十年的時間一直都在發展,可卻被他一鍋端了。


    那麽,太後開始擔憂起來。


    這些前朝會的人,會不會將她給供出來呢?


    剛有了這種念頭,便聽見外麵傳來聲音:“太後,我有事情稟報。”


    “說!”


    “許陽抓了所有人,唯獨放過了葉天擎。”


    太後眼神微微一縮:“他為什麽要放過葉天擎?”


    那個太監低聲道:“據說是因為葉天擎手中掌握著您的證據……”


    太後聞言,頓時毛骨悚然!


    “怎麽可能,這些年我一直保持得很隱秘,幾乎都是書信交流,所有人都沒見過我的真容!”太後寒聲道。


    那太監支支吾吾:“也可能就是書信,所以暴露了您的存在,總之不可不防備啊。”


    太後咬牙切齒:“該死的許陽!”


    她真的開始急了。


    前朝會一倒台,她整個人仿佛就失去了支柱,因為大部分官員都是她扶持上去的,沒有了這些官員,她在朝堂的地位就要大打折扣。


    這且不論!


    最關鍵的是,現在還可能被掌握證據。


    一旦被掌握證據,那麽她這個太後還當得下去麽?


    一咬牙,太後沉聲道:“我要出宮一趟!”


    等到當天夜裏。


    太後親自出宮,然後前往了丞相府。


    隻不過,在裏麵沒待多久,丞相府的人就將太後給請出來了,並鎖在門外。


    這一幕,被地獄道的弟兄給全程監視到了。


    然後趕緊跑回來,稟報許陽。


    許陽得知消息,不由嘴角勾起一起笑容:“太後親自出馬了?”


    “看來她是真的窮途末路,無人可用了啊。”


    前朝會一倒台,她手下無可用之人,隻能親自出麵。


    這對許陽來說,絕對是個進展。


    也就意味著,許陽已經把她逼到了絕境,隻要在加把勁,就能扳倒她。


    不過,這個丞相和她有什麽關係?


    而且就連丞相,都將她拒之門外?


    “這個丞相,什麽來頭?”許陽詫異道。


    謝必安道:“當朝丞相叫秦鬆,十年前隨陛下靖難,屢出奇謀,厥功至偉,後來更是平步青雲,成為丞相,不過近些年來,已經不怎麽管朝堂了。”


    許陽恍然:“哦。”


    而就在這時,突然又有一道消息緊急的朝這邊傳來。


    “稟報頭兒,那條皇宮地道中被秘密送出來了兩個孩子,還有一個太監,都被我們給抓住了。”


    那條地道,許陽一直都派人看守,沒想到還有人在用。


    “你們有沒有問那太監是哪個宮裏的人?”許陽道。


    那名地獄道弟兄拱手道:“逼問過了,說是太後宮裏的。”


    謝必安臉上露出一抹疑惑:“太後宮裏的,她急匆匆地將兩個孩子運出來幹嘛?”


    許陽也覺得有些好奇。


    按道理來說,就算太後要逃,那也應該先把金銀珠寶運出來再說。


    為什麽隻運兩個孩子呢?


    “那太監有沒有說,要把這兩個孩子送到哪裏去?”許陽詢問道。


    那名弟兄拱手道:“說是要送到大月國。”


    大越國?


    “大月國跟太後之間又有什麽關係嗎?”許陽滿是好奇。


    謝必安愣了一下,然後解釋道:“太後本名姓任,她是大月國皇帝的親妹妹,當年作為和先皇聯姻送來的。”


    “當今陛下將她奉為太後,其實也是想獲得大月國的支持。”


    “這些你不知道嗎?”


    許陽滿臉愕然:“原來如此。”


    難怪大月國皇後任南枝當時被趕出許家後,隻去了一趟宮裏,立刻就有禮部的人給他安排住宿。


    而禮部侍郎和尚書都是前朝會的人,聽命於太後。


    這一層關係,他的確不知道。


    不過這也並不影響他扳倒太後,畢竟太後是大月國皇帝的親妹妹,又不是任南枝的親妹妹。


    隻是這樣一來,就得防備著大月國以這個作為借口發兵了。


    “把那兩個孩子帶過來給我瞧瞧。”許陽道。


    那名地獄道弟兄立刻道:“好!”


    不過,許陽還沒來得及看見那兩個孩子,突然就從皇宮中傳來咚咚的鍾聲!


    “咚!咚!咚!”


    鍾聲厚重無比,甚至給人一種極其壓抑的感覺。


    這是皇宮內通知百官朝臣的大鍾,一般隻有在發生大事的時候才會敲響。


    而現在敲響,就代表宮裏劇變了!


    許陽臉色一變:“不好,難道是陛下出事了?”


    前腳太後送了兩個孩子出來,後腳鍾聲就響起了,這不得不讓許陽多想。


    謝必安也臉色劇變:“立刻進宮去看看。”


    “要是陛下出事,那咱們豈不是完了?”閔風臉色難看得要命。


    許陽毫不猶豫,立刻吩咐閔風:“你盯著那兩個孩子,隨時在宮門外等我,一旦兩個時辰內,我沒傳回消息,立刻去找魏國公,讓他帶六道堂進宮勤王!”


    “另外把李忠義也給喊來,一千特種大隊,接管京城四門,沒我和魏國公的允許,誰都不能放進來!”


    閔風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是!”


    此時,鍾聲還在不斷的響起。


    一般這隻有宮中太子,皇帝等人殯天,才會有這麽急促的鍾聲。


    許陽再也等不及了,迅速地往皇宮內趕去。


    宮門口,已經有不少太監聚集在那裏,嚎啕大哭,哭得聲淚俱下。


    同時,還有不少朝臣慌慌張張,匆匆地往皇宮內趕去。


    “到底怎麽回事,鍾聲十年沒響起了,上一次響起,還是靖難啊。”


    “該不會是陛下駕崩了吧?”


    “嗚嗚,陛下,陛下啊,您不會這麽年輕便英年早逝了吧?”


    “陛下,陛下!”


    許多朝臣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往皇宮裏狂奔,演技一個比一個誇張。


    當然,也不乏有真正擔心陛下的人。


    可不管怎樣,一個國家的君王落實家崩,必將會引起重大的政治變革。


    許陽和謝必安兩人看見這種情況,心中頓時更加沉重,然後加速往陛下寢宮趕去。


    等大部分朝臣來到陛下寢宮外。


    他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亦矢哈便站在門口連忙大喊:“諸君暫時都別哭了!”


    “這鍾聲和陛下無關!”


    “誰哭,就是在咒陛下啊。”


    百官頓時全部傻眼了,一個個立刻收斂悲痛的神情。


    “哦,原來不是陛下出事啦,那就好,那就好。”


    “大公公,可把我們給嚇壞了!”


    “陛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皇宮中的鍾聲是因什麽而起?”


    亦矢哈歎息了一聲:“太後自焚了!”


    “陛下得知這個消息後,已經第一時間趕過去了,諸位臣工也趕緊前去吊唁太後吧。”


    太後是陛下的母親,所以太後的死,也是國之大喪,臣工們必須前去哭喪。


    眾人得知太後自焚,則趕緊匆忙的又前往太後所住的地方。


    而許陽臉上也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那老妖婆竟然自焚了?”


    許陽本能是有些不信的。


    畢竟太後就算被自己逼到絕境,查出造反,也頂多隻是賜一杯毒酒,不至於到自焚的地步啊。


    “走,咱們去瞧瞧!”許陽道。


    謝必安遲疑道:“萬一那老妖婆真死了呢?”


    許陽咧嘴一笑:“要是真死了,那就萬事大吉了,咱們好好給她哭喪。”


    謝必安一想,也很有道理,便樂滋滋的去了。


    於是兩兄弟便匆匆的進入後宮。


    果不其然,隔著老遠,便能夠看見那座慈寧宮已經被巨大的火焰包圍。


    “難道老妖婆真死了?”許陽樂滋滋的。


    再往前走,還有許多的臣工堵在宮道上,紛紛的往慈寧宮的方向看。


    許陽則帶著謝必安一起擠了進去,有些官員,太監看見許陽則連忙讓路。


    很快,許陽就順暢的來到了最前方。


    隻不過,才剛到最前方,許陽便聽到一道熟悉的尖銳聲音:“諸位皆是我大夏的肱骨之臣,今日哀家實是迫不得已,這才以這種方式召集大家前來。”


    那老妖婆一邊說,一邊痛聲哭泣了起來。


    而在她的麵前,還站著夏帝。


    然而此時的夏帝早已經臉色陰沉無比,那雙眼神仿佛要直接吞噬了太後。


    隻不過太後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幾乎所有在京中的官員全部到位,再加上宮裏的太監,宮女,往這邊聚集過來的最少也有數千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是夏帝也不能明目張膽的拿太後怎樣。


    許陽望著這一幕,心中咯噔一聲:“我就知道這老妖婆沒那麽短命,果然在這作妖呢。”


    謝必安也頭皮發麻:“來的人越來越多了,她把大家聚集起來,究竟想說什麽?”


    許陽臉色沉凝,打算靜觀其變。


    夏帝則嗬嗬一笑,然後看向太後:“太後,你突然這麽做是為何意?”


    “倘若是宮中有人虧待了你,又或者這些奴才不懂事,朕一定替你清除了他們!”


    太後痛心疾首道:“皇帝,哀家今日這般做法,隻是想告訴你,你的身邊出奸臣了啊。”


    “哀家作為這後宮之主,也算是你的母妃,有這個職責來規勸皇帝的行為!”


    夏帝的臉色愈發難看了起來:“你說,我聽著。”


    其實太後的年紀跟夏帝一般無二,甚至比夏帝還要年輕許多!


    可她若是非要拿出母妃的架子來,那夏帝也沒有辦法。


    太後痛心疾首道:“請陛下立刻懲處許陽,此人不僅乖戾,囂張跋扈,而且善於蠱惑君王,實為國之大患!”


    許陽的種種囂張行為在朝堂當中也是有影子的,所以當太後說出這句話來,即便是下地也無法反駁。


    他強忍著怒意,笑嗬嗬道:“那太後希望怎麽懲罰他呢?”


    太後眼神一寒,隨即將目光落在了最前方的許陽身上:“請陛下立刻賜死許陽,以正國法,明正典刑!”


    隻要許陽一死,那麽所有關於前朝會的事情都將銷聲匿跡。


    而太後自然也就沒有把柄了。


    到時候她將直接絕地求生,能夠繼續在這後宮中活得好好的。


    果然是一招絕妙的計劃,不得不令人歎服啊。


    許陽都忍不住要被這妖婆給氣笑了。


    原來這老妖婆被逼到絕境之後,竟然還能夠放大招啊。


    這下當著所有人的麵,京中官員,以及太監,宮女全在,矛盾全部指向自己,自己不死也難……


    刑部尚書郭桓冷笑一聲,隨即也立刻站了出來,然後朝下地拱手:“陛下,太後說的沒錯,許陽實為魅君之臣,目無法紀!”


    “當朝暴打後金大皇子,暴打百官朝臣,嚇得這朝堂當中還有人敢說真話嗎?”


    “今日臣冒死諫言,請陛下立刻賜死許陽明正典型,以尊國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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