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謙仁終於有些惱怒了。


    他冷冷地看著許陽,道:“許爵爺,差不多就得了!”


    他擺出一副丞相的架勢,仿佛希望能夠製止住許陽的動作。


    然而,他卻忘記了許陽是什麽人。


    許陽直接又是一個大嘴巴子抽了過去。


    “冒充溫丞相,竟然還敢頂嘴!”


    啪!


    這下,溫謙仁臉上的巴掌印就更加明顯了。


    許陽望著,嘴角強行壓住憋笑。


    這家夥之前怎麽坑自己的,現在自己就得找補回來,不然豈能讓他占便宜?


    “弟兄們,你們覺得這人是真的假的?”許陽大喊道。


    六道堂的弟兄們頓時紛紛開口。


    “假的!”


    “以我們斷案這麽多年的經驗來看,這肯定是假的。”


    “冒充溫丞相,該打!”


    許陽咧嘴一笑,看向溫謙仁道:“你看,所有人都覺得你是假的。”


    說罷,又抽了他一巴掌,直接將他抽倒在地上。


    溫謙仁體內的怒火再醞釀。


    他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痛!


    自從將葉天擎推翻,成為新一任丞相以來,他還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屈辱!


    如今,許陽這是在挑釁他啊。


    溫謙仁死死攥緊拳頭,怒斥道:“放肆,小兒竟還敢猖狂!”


    然而。


    他的怒吼毫無作用。


    閔風大叫一聲:“頭兒,這人還敢嘴硬,看我踹他一腳!”


    說罷,一腳直接踹在溫謙仁身上,踹得他吐了一口老血!


    閔風心中也舒爽了。


    這家夥跟李耀棠合謀,雲州百姓過的苦,也有他一份功勞,必須得打他!


    打丞相啊!


    過了今天,可就沒這種好事情了。


    所以,許陽的手下們,開始蠢蠢欲動了。


    一個個紛紛開始湧上前,然後對著丞相便是拳打腳踢!


    管他呢。


    有頭兒罩著,他們的膽子可是比以前大多了!


    打到了最後,有人甚至直接用麻袋將溫謙仁裝了起來。


    “稟報頭兒,人暈倒了!”


    許陽望著那一動不動的麻袋,嗤笑一聲:“你們這麽折騰他,不暈倒才怪。”


    “那怎麽處理呢?”弟兄詢問許陽。


    許陽淡淡道:“把他丟在這裏吧,等他醒了,會自己回去的。”


    “好!”


    於是,溫謙仁被丟在這裏,六道堂的弟兄們一哄而散。


    許陽走到了昏迷的溫謙仁麵前,又狠狠踹他兩腳:“咱們的仇還沒完,走著瞧吧。”


    踹完,舒服了。


    “拜拜,回去睡覺了。”


    就這樣,許陽回到許家,然後一覺到了天亮。


    等到天亮,許陽醒來時,發現已經日上三竿了。


    徐妙真就在一旁守著自己。


    “現在什麽時辰了?”許陽問道。


    徐妙真道:“已經是辰時了,本來你該上朝的,但我沒舍得叫你。”


    許陽這段時間回來,太疲憊了。


    她看得出來。


    再加上這段時間又連續耕耘,她很心疼許陽,當然也幸福其中。


    “沒事,遲到一會兒都是基本操作,那我先去上朝了。”許陽道。


    說罷,在徐妙真的伺候下,許陽換好了朝服,然後前往了皇宮。


    等來到了太和殿。


    許陽一看,頓時震撼了。


    隻見太和殿的柱子倒了好幾根,屋頂也被炸出來一個大窟窿,就在正中間,還有陽光透射進來。


    原本威嚴的大殿,竟然被陛下搞的這麽寒酸?


    夏帝咳嗽一聲:“你來晚了!”


    許陽收回目光,拱手道:“陛下,打仗累啊,沒有恢複元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說罷,許陽的目光開始在人群中搜尋。


    果然。


    他看見了來上朝的溫謙仁,臉上青一塊,腫一塊的。


    以前,李耀棠在的時候,溫謙仁是不上朝的,不過他現在大力培植自己的勢力,就必須要上朝了。


    許陽強忍著笑意,然後看向溫丞相:“丞相大人,您怎麽被打成這樣了?”


    溫謙仁嘴角狠狠抽搐,知道許陽昨晚是故意的了,他咬牙道:“昨晚不小心摔的。”


    許陽哦了一聲,然後道:“丞相大人正值中年,要保重身體啊。”


    溫謙仁皮笑臉不笑:“會的。”


    說罷,他這才站出來,然後朝著陛下拱手道:“陛下,臣有事要奏報!”


    夏帝擺手道:“說。”


    溫謙仁深吸了一口氣:“臣近日來發現,原本該被封禁的葉家,似乎有人住在裏麵!”


    葉家?


    群臣們紛紛好奇了起來,哪個葉家?


    就連夏帝也很好奇:“葉家?”


    溫謙仁瞥了許陽一眼,冷笑道:“就是十年前的前丞相,葉家!”


    在場的百官頓時騷動了起來。


    這個案子,都是十年前的案子了,怎麽溫丞相現在又拿出來說了。


    夏帝恍然,而後點點頭道:“誰在裏麵居住,那個宅子已經荒廢了十年,如果有無家可歸的人住,就讓他們住去吧。”


    溫謙仁冷笑一聲,沉聲道:“的確是無家可歸,但那個人的身份不簡單!”


    許陽的心中忽然咯噔一聲。


    這老逼登,是衝著自己來的?


    果不其然,隻見溫謙仁的語氣突然拔高,而後沉聲道:“原本十年前就犯下大罪,被判處斬監候的葉天擎,竟然又出現在了葉家!”


    “陛下,難道這不是藐視皇威嗎?”


    “諸位大臣,諸君啊,十年前就犯下大罪該死的人物,竟然還在人世間苟活了十年,並且最近又出現在葉家,這是何等的荒謬啊!”


    “這代表了什麽?”


    溫謙仁仿佛要將昨天的憤怒全部都發泄出來,他再大殿內來回行走,怒斥道:“這代表了十年前,有人渾水摸魚,將葉天擎給救了出來啊!”


    “當年救葉天擎之人,全部要問罪,如今住在葉家的葉天擎,也應該重新被捉拿,然後斬監候!”


    此話一出。


    在場群臣紛紛嘩然。


    誰都沒有想到,溫丞相的語氣竟然如此堅定,如此決絕!


    其實,十年前的案子的確是葉天擎該死,但是都過去這麽多年了,還有誰會願意計較,會願意翻舊賬呢?


    那是很麻煩的事情,朝堂上沒有人願意去做。


    可是,溫丞相竟然願意!


    這就說明了一件事情,溫丞相是鐵定要弄死前丞相葉天擎啊!


    許陽的眼神也微微眯了起來。


    葉天擎再不好,那也算是自己名義上的親人,溫謙仁公然這樣,那就是在挑釁自己,想要殺人誅心!


    許陽也絕不會坐視著葉天擎死的,那樣葉姐姐都不會原諒自己。


    哪怕是為了葉玉衡,也得救這老頭。


    許陽笑嗬嗬地看向溫謙仁:“溫丞相有些嚴重了吧?”


    “十年前的案子,如今何必還要揪著不放呢?”


    溫謙仁嗤笑一聲:“許爵爺卻是不知,當年的葉家是大貪,貪汙了許多錢財,你這般為國為民的人要是知道,肯定也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你不想除他,莫非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許陽咧嘴一笑,這家夥倒是牙尖嘴利!


    而在場的百官,則有些懵逼了。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話是啥意思?


    難道許陽還和葉天擎有什麽關係啊?


    當然,百官們是想不透的,但是坐在皇位上的夏帝,瞬間就想明白了。


    因為夏帝,在上次葉玉衡出現的時候,實際上就已經差不多得知了許陽的身份!


    也知道了許陽的外公,是葉天擎一家!


    夏帝從皇位上站起身,淡淡道:“溫丞相今天可是言辭犀利啊,十年前的事情,朕也不打算追究了。”


    “最近這段時間,朕收回二百裏山河,以及大理國全部國土,正是大赦天下的時候,以前的事情就算了。”


    是啊。


    最近正是大赦天下的時候,牢房都空了許多,又有誰會計較葉天擎那麽一個可憐的老頭呢?


    溫謙仁拱手道:“陛下說的不錯,但這與大赦天下有著本質的區別!”


    “首先,葉天擎一定是被人故意放出來的,這就有損皇家顏麵,必須要捉拿,和大赦天下沒有關係!”


    “還請陛下下旨,捉拿葉天擎,判處斬監候!”


    當年和葉家有過關係的那些官員們,此刻也紛紛站出來反抗,表示不支持丞相的決定。


    而也有一大批官員,直接站出來,順著溫謙仁的話,支持溫謙仁!


    “我等支持溫丞相,溫丞相說得對,很多事情的確不能一概而論!”


    “葉天擎先得被抓起來,然後還能大赦天下吧?”


    “他這算是逃獄,然後背後幫他的人,也全部要處決!”


    “請陛下立刻下旨,捉拿葉天擎!”


    一連串的聲音響起,滿朝有許多都是響應溫謙仁的聲音。


    夏帝眼觀鼻,鼻觀心,猶如帝王老手,眼看著溫謙仁做大朝堂,但卻沒有出手,反而淡淡一笑:“看來諸位愛卿都是這個意思啊。”


    “許陽,你怎麽看?”


    陛下直接詢問許陽的意見了。


    許陽深吸了一口氣,知道避不過去了。


    可是,葉天擎不能死,否則葉姐姐該多傷心?


    他從胸中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然後瞥了溫謙仁一眼,忽然嗤笑一聲。


    那種眼神,是極度的輕蔑!


    是對溫謙仁的一種不屑。


    他用口型對著溫謙仁緩緩開口,大致意思是:“廢物,你也隻有這種能耐了。”


    這口型,也被溫謙仁給看懂了,頓時臉色一黑。


    下一秒。


    許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著夏帝拱手道:“陛下,臣願意舍棄即將得來的軍功,懇求陛下赦免葉天擎,饒他一命!”


    此話一出。


    滿朝震撼!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了。


    就連夏帝也忍不住詫異,然後異樣的目光看向許陽:“你在跟朕開玩笑?”


    許陽輕輕搖頭:“臣是認真的。”


    夏帝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剛才溫謙仁在左右蹦躂的時候,夏帝還沒有很生氣,隻是把溫謙仁當做螻蟻,可當許陽願意舍棄自己的軍功時,卻把夏帝氣的不輕。


    “好啊,這唾手可得的軍功,你說不要就不要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朕說什麽?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許陽認真道:“臣知道,這裏是太和殿,是百官上朝的地方。”


    夏帝臉色陰沉,繼續道:“那你知不知道,朕打算封你為什麽?”


    許陽點點頭道:“承蒙陛下厚愛,我聽到了一些風聲,我可以封侯了!”


    “一個侯爵的位置,有多重要,你可以自己想想看。”夏帝沉聲道。


    這個侯爵的位置,還是夏帝為他爭奪了許久,才終於爭奪到手的。


    因為大夏曆史上以來,還沒有晉升這麽快的少年!


    所以,夏帝一直都在和百官爭鬥,好不容易讓百姓無話可說了,許陽卻主動要放棄爵位了!


    這讓夏帝怎能不生氣?


    許陽苦笑道:“臣知道,但是爵位相比起人來說,顯然是人更加重要,不是嗎?陛下。”


    不救葉天擎,那就是自己冷血。


    許陽做不到,也不敢承受葉玉衡質問的目光。


    而在場的百官們聽見許陽的這番話,也紛紛開始好奇了起來。


    “許爵爺為什麽說這種話?他和那葉天擎究竟是什麽關係?”


    “是啊,許爵爺不是許家的嗎?怎麽和葉天擎扯上關係了。”


    “聽說他生母叫柳翠,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啊。”


    所有人都想不通了,為什麽許陽會那麽重視一個十年前的人物。


    倘若葉天擎還是丞相,那麽許陽這麽拚命地幫他,恐怕是想要攀附權貴。


    可現在,葉天擎猶如一條老狗,在苟延殘喘,有什麽資格讓如日中天的許陽,放棄自己的爵位呢?


    而聽著大家的疑惑,溫謙仁嗬嗬一笑,而後眯起雙目,站出來道:“既然大家都很好奇,那我正好也想給大家解解惑。”


    “其實,許爵爺的生母並非是柳翠,柳翠隻是養母,而他真正的生母,是當年聲名狼籍,被盛國棄如敝履退回來的葉家大小姐,葉秦桑!”


    既然溫謙仁和李耀棠是蛇鼠一窩,那溫謙仁能夠知道這些消息,自然也是能夠理解的。


    隻不過,他當著所有人的麵,直接將許陽的身份給曝光了。


    這下,百官嘩然!


    “難怪,難怪許爵爺會這樣了。”


    “原來,他的母族竟然是葉家,十年前的葉家,那可真是隻手遮天啊。”


    “誰說不是,當年的葉家不就是太過強盛,所以才被打壓的嘛。”


    “誰說許陽沒有背景了,這簡直是最強紈絝子弟啊,其父是國公爺,其母是丞相嫡女,確實有囂張的資本。”


    而之前那些承蒙葉家幫助的官員,此刻在得知了許陽的真實身份後,頓時一個個將目光全部看向許陽,柔和了許多。


    魏國公歎息一聲,站出來道:“老溫,咱們也算同朝了十幾年,你有必要翻舊賬嗎?”


    “這孩子前程不錯,好不容易能更上一層,成為我大夏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你這麽直接打壓,怕是不妥吧?”


    溫謙仁嗬嗬一笑:“魏國公,這件事恐怕和你無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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