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熟人見麵聊的那幾句話,張元林一邊應付,一邊輕車熟路的跟到客廳入座。


    此時偌大的客廳裏就隻有張元林和婁半城,沒有看見婁夫人和婁曉娥的身影,看來現在是私聊時間。


    沒寒暄幾句,婁半城還是沉不住氣,找機會切入主題。


    “元林啊,你這次去那邊感覺還好嗎,跟那邊的領導相處的怎麽樣,有沒有人為難你?”


    這話聽起來是在關心,但實際的意圖很明顯,說是那邊的領導,其實指的就是老區長一人,因為就老區長想挖走張元林。


    對此張元林已有準備,他的目標在遠方,自然不可能一直跟著婁家混日子,但現在的情況是自己還需要跟婁家綁一塊兒,得讓自己保住第三軋鋼廠機修工的身份。


    所以張元林不會現在走,可他也不可能拒絕老區長伸過來的橄欖枝,這是他晉升更高圈層的入場券,也隻有進了區部的圈子,才能有機會再繼續向上。


    越是高層,跨級的難度就越大,張元林可沒想過後麵突然間來一次大爆發,然後驚動某位特大領導,再借機一飛衝天,那樣風險太高,會引來各種各樣的調查和針對,就目前這樣挺好。


    “咳咳,婁老板您想的太嚴重了吧,我就是一名機修工,去幫忙拆解和組裝而已,像什麽搞研究之類的,要動腦子的事兒跟我沒關係,所以我就是一小角色,他們為難我幹啥,再說了,他們知道我是您送過去的,都客氣著呢!”


    “我想著應該是看在婁老板您的麵子上,區長說要給我介紹老師,讓我多學一些東西,其實吧,我自個兒琢磨琢磨就好了,非要讓我學那些繞的人頭暈的東西幹嘛呀,不過這是區長的指示,我也不敢吱聲,隻能在您麵前偷著說兩句。”


    張元林撓著頭的回答著,還不忘趁機抬婁半城一手,以彰顯他在領導們眼中的身份和地位有多高。


    聽到這樣的回答,婁半城頗為滿意,不過心裏還是對老區長的挖人意圖感到擔憂。


    和以往不同,張元林平時被外派去任何兄弟單位,在那邊發生的所有事情婁半城可以很輕鬆打聽到,因此張元林有什麽動向全都會被婁半城牢牢掌控。


    但這一次張元林參與的是機密項目,在廠房內發生的所有事情婁半城毫不知情,所以張元林說的任何話婁半城隻能選擇相信。


    唯一能打聽到的就是老區長在給張元林安排最好的老師,幫助張元林學習業內的理論知識,婁半城也是通過這一點判斷出老區長有挖人的想法,若非如此,老區長事務纏身,怎麽會分心去照顧一名小小的機修工。


    可張元林都這麽說了,婁半城總不好繼續質疑,再去追問什麽,那樣就顯得他心胸狹窄,度量太小,以及不信任張元林。


    人與人之間能往良好的關係上發展,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信任,婁半城不敢輕易破壞,便沒有再多說什麽。


    況且張元林沒有瞞著自己,把老區長為他找老師的事兒主動說了出來,做人要將心比心,張元林都如此坦率,自己肯定不能繼續揪著不放。


    “說笑了,我能有什麽麵子,在那裏的都是真正的大領導,我電話裏跟區長說想去看看都不行,還是你自己有真本事,不然那些領導也不會把你留下來,老區長是個不錯的人,他的人脈資源深不可測,我相信他找來的老師絕不簡單,你跟著好好學不會錯的!”


    張元林一臉認真的聽著,表示自己一定謹記婁老板的提醒。


    話題結束,在婁半城不知道某些真相的情況下,對最後的結局再不滿意也沒辦法,於是就在心裏安慰自己,興許老區長隻是單純的認為張元林是個可造之材,想盡自己所能的幫一把,僅此而已。


    “元林啊,你忙活了一個禮拜,肯定累了吧,今天我們一家子準備出遊,你沒什麽事兒就跟著一起,對了,你媳婦怎麽沒來,我不是交代了司機把你們夫妻倆都接來麽?”


    把心裏惦記的事兒說出來後,婁半城這才發現隻來了張元林一個人。


    對此張元林也有準備,說秦淮茹家裏人來了,所以不方便出來,她得在家裏跟父母說說話。


    聽到這話,婁半城微微頷首,說道:


    “嗯,百善孝為先,既然是你媳婦的父母來了,她應該陪著,這麽看我今天不應該把你叫過來的。”


    “這樣吧,你人都來了再匆忙趕回去也不合適,晚點回去的時候我讓人拿點東西給你,就當是今天耽誤你陪你媳婦家人的補償,也順帶替我向他們問好。”


    張元林聽完一愣,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還有東西拿,既然是出自婁半城之手,那肯定不是簡單的玩意兒,不說彌足珍貴,也肯定非比尋常,隨隨便便都能賣個好價錢。


    婁半城這麽客氣,倒是把張元林整的不好意思了,但他不找個合適的理由也不行,總不能直說媳婦不想來,那樣就太不給婁家麵子了。


    反正婁家不差錢,拿再多好東西張元林也不覺得不好意思,不出意外,以後婁家會有需要自己的時候,這就當是提前收些酬勞。


    按慣例客套了兩句後,婁半城讓張元林稍等片刻,他自己則是上樓催促媳婦跟女兒快點收拾。


    等了約莫二十分鍾左右,婁半城和夫人帶著一身貴氣下了樓,婁曉娥不像他們,打扮的青春靚麗,活潑可愛。


    “走吧走吧,出去玩咯!”


    婁曉娥蹦蹦跳跳的穿過客廳,在看到張元林才停下腳步,立馬變得收斂靦腆起來,接著給了父親一個幽怨的眼神,仿佛在怪罪婁半城不提前告知一聲。


    麵對女兒的埋怨,婁半城不好意思的說道:


    “抱歉,我也忙著收拾自己了,忘記跟你說張元林在等咱們。”


    說著,婁半城拍了拍女兒的腦袋,補充道:


    “別生氣了,今天去哪裏,怎麽玩,都聽你的!”


    婁曉娥的情緒這才稍微好了一些,然後邁著歡快的步子出了家門,婁母緊緊的跟著,婁半城和張元林走在最後。


    “元林啊,其實今天還有一件事兒要麻煩你。”


    聽到這話,張元林並不驚訝,他知道婁家人出遊帶著自己肯定有目的,不然別人一大家子玩的好好的,幹嘛帶一個外人呢?


    “婁老板您說,不管什麽事兒,我一定竭盡所能。”


    話是這麽說,張元林能猜到是跟婁曉娥有關的事情,因為在婁半城心裏,他這位寶貝女兒的未來尤為重要。


    果不其然,在張元林說完後,婁半城就憂心忡忡的說道:


    “你也看到了,我女兒已經長大成人,但還是沒什麽心眼,想事情單純的很,做事情更是不知道分寸,那天來我們家的許大茂看著是不錯,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想著你跟許大茂同住一個院兒的,我也不問你太詳細的事情,你就跟曉娥多說說,提點提點她,要讓她知道怎麽去驗證一個人到底是好是壞。”


    “當時我跟我夫人向曉娥承諾過的,隻要是她不喜歡的我們就不強求,但女大當嫁,如果許大茂這人真的不錯,我們也還是會在曉娥麵前多嘮叨幾句,搞不好就是她賭氣或者發脾氣故意使壞,她想不到以後的事兒,我們做父母的肯定要多為她考慮。”


    張元林聽到後微微頷首,一臉認真的說道:


    “婁老板,我明白您的意思,那什麽,我也說句心裏話吧,許大茂雖然跟我同住一個大院,可到底不是一家人,他的真實秉性到底如何,我也不敢打包票,就如您說的,還得是讓曉娥自己去判斷。”


    婁半城聽完不由的握住了張元林的手,感慨道: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緊接著婁半城深吸一口氣,微笑著說道:


    “我果然沒找錯人,還是你小子靠譜,那今天這事兒就拜托你了!”


    張元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把能想到的全都告訴婁曉娥,並提醒她該怎麽做。


    得到張元林的承諾,婁半城整個人輕鬆許多,他打心眼裏還是怕女兒吃虧的,隻是未來的局勢難以掌控,而且走向已經有了預兆,婁半城作為父親,他必須提前幫女兒選好安全的道路。


    等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家門,婁曉娥從後排窗口探出頭來,不停的催促兩人快一點。


    坐上車,婁半城一掃剛才臉上的優色,笑容滿麵的和婁曉娥互動起來,張元林則是自覺的坐到了副駕,和司機一樣開啟沉默模式,不去打擾婁家人之間歡快熱鬧的氛圍。


    今天這場出遊還真是婁曉娥說了算,婁父婁母沒有絲毫的意見,倒是途中不忘詢問張元林,可張元林就是一外人,加上身份不同,他也不好意思給出什麽提議。


    再說張元林是帶任務來的,也沒心思蹭吃蹭喝蹭玩,他要想辦法給婁曉娥明確的提醒,一方麵不能把許大茂的毛病直接說出來,一方麵又要讓婁曉娥避開這個大坑,好在張元林提前做過準備,不然又要浪費不少的腦細胞了。


    一晃半天過去,盡管張元林努力讓自己遊離在邊緣,畢竟自己就是一外人,應該有邊界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逾越的。


    但婁半城一直在製造機會,想辦法讓婁曉娥跟張元林走近,婁半城這麽做有他的理由,為的是提升婁曉娥對張元林的信任度,隻有這樣張元林說的話婁曉娥才會願意聽。


    “曉娥,我跟你媽想去那邊的花圃看看花,你要不要一起來?”


    婁半城伸手指了指某處,目測走過去得要十幾二十分鍾。


    此時的婁曉娥正在樹蔭下方鋪好的席子上坐著休息,順著父親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瞅了一下大太陽,立馬表示自己不想去。


    “爸,您帶媽去就好,太熱了,我還是在這裏歇會兒吧!”


    婁半城點點頭,然後趁機對張元林使了個眼色。


    毫無疑問,這還是婁半城的刻意安排,張元林同樣是點頭回應,開始琢磨怎麽引出相關的話題。


    等婁半城和夫人走遠後,樹蔭底下的氛圍一下子變得有些沉默和尷尬。


    婁曉娥一個姑娘家的臉皮薄,也不好意思主動開口,所以還得是張元林來引導。


    “婁小姐,這裏的風景不錯,正好我帶了紙和筆,需要我畫一張嗎?”


    說著,張元林從口袋裏取出了卷好的筆和紙。


    看到這一幕,婁曉娥有些驚喜的說道:


    “好啊好啊,我爸媽都有單獨的素描畫,我還沒有呢!”


    就這樣,張元林起了個不錯的開頭。


    之後再讓婁曉娥擺好姿勢,並且給出一些合適的意見,讓婁曉娥徹底放鬆下來。


    緊接著張元林開始動筆,期間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最後把話題引到了底層人民的生活上,引到了自己居住的大院裏。


    “婁小姐,我就是怕您適應不了那兒的環境,不然我跟我媳婦都想邀請您來大院裏做客。”


    聽到這裏,婁曉娥頓了頓,仿佛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來。


    “我哪有那麽挑剔,會有機會的……”


    搞不好我都要嫁到你們院兒去,到時候上你家做客蹭飯就是走點路的事兒。


    婁曉娥心裏這麽想著,但是沒說出口,畢竟這事兒八字還沒一撇。


    “對了,張師傅,我爸媽說你比較了解許大茂這個人,你再仔細跟我說說他唄?”


    按理說,張元林比婁曉娥大不了多少,婁曉娥應該喊張元林一句哥,這樣顯得親近些,但婁曉娥喊不出口,然後張元林就是一名機修工,喊他張師傅顯得比較自然。


    當然張元林是不在乎這些的,他更關心婁曉娥問了什麽問題,自己又該怎麽回答。


    “婁小姐,我跟許大茂住一個院兒,對他的了解肯定是有的,但我不敢保證說他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


    “具體的道德品行什麽的,最好還是婁小姐您自個兒去打聽,再說說許大茂現在的情況吧,他跟著他爹在軋鋼廠的宣傳部工作,學習怎麽當放映員,聽說他在宣傳部混得挺不錯,搞不好以後他不會當放映員,會去幹別的,興許還能當個小領導什麽的。”


    “總之,我的建議是你跟著許大茂多聊聊,他具體是什麽樣的為人,你自己的感覺肯定不會有錯,最好再跟著一起到他工作的地方去看看,多跟幾個人打聽,最後綜合自己的感受和別人的評論來判斷這個人到底好不好。”


    張元林先是捧殺了許大茂一波,給婁曉娥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然後再讓婁曉娥自己去打聽。


    倘若得到的答案是一致的,好感疊加升華,這件婚事兒大概率能成,可如果得到的答案不一致,那麽許大茂在婁曉娥心裏的好感會分崩離析,徹底沒了機會。


    許大茂什麽德行,張元林再清楚不過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啊,許父在宣傳科沒少幹耍流氓的事情,隻是那些小姑娘出身低微,也不想給自己添麻煩,更不想丟工作,所以在事情不是很嚴重的情況下,都選擇息事寧人,不把事情鬧大。


    可大事沒有,小事不斷,許父的為人早就傳開了,而許大茂跟著不學好,一樣沒有好口碑


    要不然許父在宣傳科幹了那麽久,總不可能幫兒子謀件婚事兒都做不到,連最起碼的嚐試都不行,因為大家都知道許父人不行,再加上許大茂見色心起不幹好事,誰都瞧不上他們許家。


    隻是底層的事情很難傳到婁家去,張元林不算計這麽一下,婁曉娥等結了婚,上了賊船才會知道許家的這些破事兒,可生米煮成了熟飯,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原劇裏婁曉娥在結婚後時不時的就能收到許大茂在外沾花惹草的消息,因為沒有確切的證據就沒辦法,後來一場誤會讓婁曉娥抓住機會,結果就是跟許大茂互毆了一頓,最後吃虧的還是婁曉娥,畢竟她是女人,那日子過的,還不如一個人單著。


    有了張元林的提醒,婁曉娥心裏有數了,知道了跟許大茂見麵後該聊些什麽,打聽什麽。


    談話間,張元林手裏不停,很快一副栩栩如生的素描畫順利完成。


    “婁小姐,畫好了。”


    對麵的婁曉娥保持一個姿勢身體有點發酸,聽到張元林的話立馬站起來活動了一下,隨後接過素描畫看了一眼,臉上立馬露出驚喜滿意的表情,對著張元林讚不絕口。


    張元林聞言一笑,然後看向不遠處,說道:


    “婁小姐,那邊的花海很漂亮,我去給婁老板和婁夫人也畫一張,您就在這裏歇著吧。”


    就這樣,張元林找了個合適的理由離開,去幫婁半城夫婦畫素描。


    一個小時後,張元林又成功收獲了一頓誇獎,同時今天的遊玩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再次坐到副駕上,張元林呼了口氣,心想今天的任務算是順利完成,後麵怎麽樣就看婁曉娥自己的造化了,反正該提醒的點都說了,如果這樣婁曉娥還踩了坑,那就是她的命,別人幫不了她。


    回到大院門口,孩子們興奮的衝上來圍觀小汽車,這是婁半城的專車,平時保養的極好,所以看起來很新也很貴。


    張元林繞過孩子們,提著婁半城送的東西進院門,把一同來圍觀看熱鬧的大人們眼饞的不行。


    在孩子們的眼中,少見的小汽車是稀罕玩意兒,可在大人的眼中,張元林手裏提著的那些才是真正的好東西,因為小汽車太遙遠,而張元林手裏的物品更現實一些,那是肉眼可見的吃好穿好。


    閻埠貴一雙眼睛差點瞪出來,看到張元林手裏拎著的是上好的牛大骨和豬肋排,還有繩子穿著的三株人參,一起搭配著珍味熬湯絕對是大補,那可是他們這樣的底層人民想都不敢想的美味。


    不會吧不會吧,張元林不會這麽浪費,把這麽多好東西放鍋裏一股腦的全部燉了吧?


    這麽想著,閻埠貴又注意到張元林另一隻手上提著倆布袋子,裏麵的布料露了一個小角來,盡管閻埠貴不太懂這些,但是他在學校的研討會上見過。


    那是四九城大學來的留過洋的女教授,也是小學建校以來最大的腕兒,一身著裝文質彬彬,十分襯托氣質,看著就不便宜,感覺就是和張元林提著的布料相似。


    好家夥,一手提著上等的大補食品,一手提著上好的布料綢緞,要不是知道你小子已經結了婚,我都懷疑你丫的入贅去了!


    這給閻埠貴徹底眼饞瘋了,一個沒忍住,開口問道:


    “張元林,你不是說外派到昨天就結束了嗎,怎麽今天又有車來接你。”


    聽到這話,張元林把東西往角落一放,他的本意是不想提著東西說話,因為他知道閻埠貴是個煩人精,廢話很多,結果在旁人看來,張元林是覺得累,那些東西太多太沉了!


    這麽一來,大家看向張元林的眼睛又紅了幾分。


    “三大爺,誰說外派結束了就不能有車來接我,你這話說的我好像在騙你們一樣,別忘了,我在軋鋼廠工作,那軋鋼廠最大的老板是誰,婁半城啊,今天是我最大的老板叫我去,我能不去麽?”


    閻埠貴聽完一愣,又問道:


    “婁半城?他找你幹什麽?”


    張元林無奈說道:


    “人家不是要嫁女兒麽,找的是咱們一樣的普通階層,讓我去幫忙參考參考。”


    閻埠貴又繼續追問道:


    “那跟你提來的這些東西有什麽關係?”


    張元林撓了撓頭,想到一個還算合理的解釋。


    “就是我比較配合,說的話他們愛聽嘛,然後他們心情好就送我這些東西了,反正婁家不差錢,誰能讓他們高興誰就能得好處,這還是剛開始,要是我能綁著把婁半城女兒嫁出去,嘿,那就更多咯!”


    聽張元林這麽一說,閻埠貴仿佛石化了一般杵在原地,但是他的那雙眼睛逐漸明亮起來,好像突然間頓悟了什麽。


    嘿,我閻埠貴一把年紀了,說話肯定比年輕人實在,更何況我還是老師,為人師表怎麽可能騙人呢,是這個理兒吧?


    沒人知道閻埠貴心裏的想法,也沒人知道閻埠貴在這一刻覺醒了新的算計路子,雖然他是老師,但沒人說老師不允許說媒,看張元林這裏還沒給人說成就有好處拿,要是談成了收益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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