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你……”


    猿飛日斬神情恍惚,望著曾經的弟子,一時間百感交集,似有千言萬語想說,可話到嘴邊,卻又莫名凝噎。


    雖然有過一些小小的不愉快……


    但,他始終認為,大蛇丸那麽聰明,最終一定會理解他的苦心,並認同他的理念。


    可現實,卻好似不是這樣的。


    一堵無形的,厚厚的障壁,將他們兩人隔開,導致了如今的局麵。


    “大蛇丸……我錯了。”


    猿飛日斬仍舊不願放棄希望,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目光中透著挽留:“是我做錯了,我不該逼迫你的……回來吧,不要再錯下去了,好嗎?”


    驕傲如他,也不得不低下頭了。


    然而,大蛇丸的眼中,卻流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失望,蒼白陰冷的蛇瞳,慢慢縮成了一條細線:“都到這個時候了,您居然還天真的認為……我可以回頭嗎?”


    “一切都還不算太晚,大蛇丸!”


    猿飛日斬急切的說道,語速很快:“隻要你肯回頭,就不算晚。看看村子吧,這裏是伱長大的地方啊,難道你真的忍心嗎?”


    “隻要你願意停下,我可以舍棄這張老臉,去求各大家族和二代目,免除你的責罰,好嗎?”


    “回來吧……大蛇丸……”


    猿飛日斬苦苦哀求著,慢慢跪在了地上,用標準的土下座,幾乎將姿態放到了最低。


    再加上,那張溝壑縱橫的老臉,看上去難免讓人有些心酸可憐,曾經的一代忍雄,居然為了弟子,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那些結界之外的人群,看著年老的火影,跪在地上祈求大蛇丸,頓時心裏一酸,眼眶不自覺紅了,腦海中浮現出往日,這位火影為村子日夜操勞的樣子。


    “三代目大人!”


    “三代……嗚嗚嗚……”


    “我……我真該死,居然造謠,三代大人雖然有汙點,可不能否認的是,他為木葉付出了太多啊!”


    人群的聲音,並不能傳入結界。


    但,透過那些人臉上的反應,大蛇丸也能猜到幾分,望著姿態卑微到凡塵裏,臉幾乎貼在地上的猿飛日斬,他的內心沒有半點可憐,反而隻是覺得可笑。


    “大蛇丸……原諒我好嗎?”


    猿飛日斬保持著土下座的姿勢,半抬起頭來,一副可憐的樣子:“以前都是我的錯,希望你不要怪罪木葉,有什麽仇怨……你都發些在我一個人身上,放過那些無辜的人吧!”


    望著猿飛日斬,大蛇丸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輕輕地說道:“好啊。”


    “啊?”


    猿飛日斬愣住了。


    下一秒,大蛇丸的身影驟然消失,緊接著猿飛日斬就覺得,腦袋被人用腳踩住,然後狠狠的踏向了地麵。


    砰!


    猿飛日斬的腦袋,與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半張臉,都被踩了進去。


    臥槽?


    猿飛日斬腦子一片空白,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都把姿態放這麽低了,大蛇丸這家夥居然蹬鼻子上臉,如此羞辱自己!


    “老師,我記得您教過我……”


    大蛇丸腳踩著猿飛日斬的腦袋,臉上帶著一絲譏諷的意味:“道歉的時候啊,一定要發自內心才行,可為什麽……你的道歉,讓我覺得虛偽、惡心呢?”


    “大……蛇丸——!”


    饒是平時養氣的功夫不錯,但當著木葉全忍者的麵,被自己弟子用腳踩著腦袋,猿飛日斬也忍不住了,眼中噴出的怒火,幾乎快要化作實質。


    “三代火影當中下跪道歉,並祈求懲罰自己,放過無辜的村民……”


    大蛇丸戲謔的眼神,仿佛一把尖刀,撕破了那層遮羞布:“啊,多麽偉大的三代火影啊,嗬嗬……我都快被您給感動了。”


    被戳穿那層小心思,猿飛日斬麵色頓時陰沉如水,眼中爆出一抹殺意,捏住大蛇丸的腳踝,整個人如同鷂子翻身,借助腰力強行扭轉,另一隻手撐在地上,起身的同時,將其甩飛了出去。


    大蛇丸在半空中調整重心,穩穩落地。


    “大蛇丸……你是我最喜歡的弟子。”


    猿飛日斬麵色陰沉,眼中醞釀著深沉冷厲的殺意:“但是,我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木葉,哪怕你是我的弟子也不行……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嗤啦!


    一把扯掉了外衣,露出裏麵的鎖子甲,猿飛日斬鋒芒畢露,老而精悍,額頭上飄帶飛舞,眼神淩厲。


    這一刻,曾經的忍界之雄,終於回來了!


    “嗬嗬,這樣才對嘛……”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無法遏製的興奮,在燃燒的戰意下,讓他覺得熱血沸騰:“我想見到的,可不是隻會玩弄權術的火影,而是那個曾經的忍雄啊!”


    話音落下,他揚起寬大的衣袖。


    “忍法·潛影多蛇手!”


    數十條胳膊粗的毒蛇,吐著駭人的信子,瞬間從他的袖口鑽出,以極快的速度,飛向了曾經的老師。


    “土遁·土龍彈!”


    猿飛日斬立足的地麵,突然變得鬆軟,繼而出現一個龍頭,吐出一顆顆岩彈。


    同時,他結印瞬變。


    “火遁,火龍彈!”


    烈火從口中噴出,裹挾在那些岩彈上,雙層忍術的疊加,讓威力頓時更上一層,猶如熔岩般劃破了空氣。


    轟轟轟……


    被召喚出來的毒蛇,轉瞬間血肉模糊。


    猶如熔岩般的無數火焰流星,拖拽著熾熱的軌跡,徑直衝了過來。


    “嗬嗬,不愧是曾經的忍雄,這麽輕易就能用出複合忍術。”大蛇丸不慌不忙,這種程度的攻擊,還隻算是相互試探罷了。


    他閃身一躍,避開火焰流星。


    然而,卻不曾想剛剛躍起半空,正準備反擊時,頭上卻被一道陰影籠罩。


    呼啦啦——!


    淩厲的破空聲,在耳邊劇烈爆響。


    怎麽可能?!


    大蛇丸瞳孔微縮,猿飛日斬明明還在那裏,初代和二代被控製住了,究竟是誰?


    可時間,已經來不及考慮了,他隻能用雙臂忙架在頭頂,身體蜷縮成團。


    砰!!!


    巨大的力量,如山呼海嘯般湧來,直接將他雙臂折斷,筋骨劈裏啪啦粉碎,整個人仰天吐出一口血,頓時中門大開。


    緊接著,勢大力沉的一腳,直擊腹部。


    排山倒海的壓倒性力量,就像是一列高速行駛的火車,滿載著貨物狠狠撞向了他。


    接觸的一瞬間,那股力量就狂暴的摧毀者,他體內的一切組織,五髒六腑劇烈震顫,骨骼崩碎。


    轟!


    大蛇丸在半空中,拖拽著一道氣浪,以驚人的速度倒飛出去,撞在堅硬的地麵上,又滑行了數十米,這才終於停下。


    煙塵中,大蛇丸咳血,模樣狼狽不堪。


    他抬手,擦拭去嘴唇的血跡,搖搖晃晃起身,淡金色的蛇瞳,冷冽的凝視著,站在猿飛日斬旁邊的,另一道身影:“嗬……差點忘了,您還有這招呢,不過……您是什麽時候,把猿魔召喚出來的?”


    方才,半空中襲擊他的,正是猿飛一族的家傳通靈忍獸,猿魔!


    那披著鎧甲,猶如人形的巨大猿獸,渾身毛發雪白,筋肉噴張,粗壯的青筋暴起,由內而外的,散發著凶悍氣息。


    “你輸了……大蛇丸。”


    猿飛日斬英姿勃發,麵容冷峻:“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現在認罪,我可以留你一命!”


    “高興的太早,可不是什麽好事。”


    大蛇丸邪魅一笑,道:“二對一,不公平,要我說……就該二對二才行啊。”


    說著,他慢慢結印。


    寅、巳、戌、辰!


    在看到那結印順序後,二代目麵色劇變:“不好,快點阻止他,猴子,不要讓他用出那個忍術!”


    “嗬嗬,太晚了!”


    大蛇丸雙掌用力按在地麵,臉上帶著一絲癲狂:“通靈之術·穢土轉生!”


    轟隆隆!


    一具厚重的棺木破土而出。


    但,令所有人都驚駭欲絕的是,在那棺木的上麵,赫然刻著一個……「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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