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硬。”


    這時,上杉越晃了晃右手,發表了自己的感想。


    不管怎麽說,風間琉璃終究是墮入了‘深淵’的鬼,血脈濃度幾乎達到了死侍的極限,絲毫不亞於一隻次代種了。


    還好,他技高一籌,這才能以‘懵逼不傷腦’的程度,打暈風間琉璃。


    至於接下來該怎麽辦,其實他心裏也沒底,畢竟龍血是不可逆的,尤其是風間琉璃,被侵蝕的程度如此之深,幾乎就是活脫脫的‘死侍’了,恐怕就算還能活著,將來一輩子都要被蛇岐八家囚禁至死。


    但.不知為何,上杉越在心裏總是存著一絲僥幸。


    也許,那個名叫‘宗月’的男人,興許會有辦法,可以逆轉徹底死侍化的源稚女呢?


    而一旁的犬山賀與源稚生,目瞪口呆的注視著這一幕。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影皇嗎?!


    方才那一閃而逝的巨大‘黑日’,以及空氣中殘留的極致高溫,與龐大引力撕扯地麵的痕跡,都仿佛是幻覺。


    上杉越像是重新變成了普通且不起眼的拉麵師傅,那張皺紋橫生的蒼老麵龐,被一種極其複雜的神色充斥著,有些膽怯,又有些激動,像極了做錯事的長輩,想要道歉但又拘泥於身份,看上去有些手足無措。


    “稚生,我.”


    他剛想說些什麽,就被源稚生抬手打斷了。


    “抱歉,現在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


    源稚生麵龐堅硬,語氣有些冷硬的道,輕吐了口氣,道:“等這次事情解決了再說吧。”


    麵對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父親’,哪怕理智上清楚,對方與自己有著血脈上的聯係,可那種被拋棄了二十年的情緒,卻依舊讓他無法接受。


    透過青年冷硬的眼神和語氣,上杉越顯然也能明白對方的心思,但眼下確實不是辯解的時候,隻能歎氣點頭同意。


    源稚生歇了口氣,但就在這時,他忽然發覺好像少了一個人,視線環顧四周,臉色劇變:“等等,赫爾佐格去哪了?!”


    赫爾佐格?


    櫻和犬山賀猛然一驚,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導演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悄然間消失了。


    “櫻,你看到赫爾佐格了嗎?”源稚生心中湧現出強烈的不安,急忙問道。


    “我”櫻粉唇微張,臉上露出愧疚的表情:“對不起,少主,剛剛我一直都在關注您,沒有注意到赫爾佐格,是什麽時候消失的。”


    一旁的犬山賀同樣露出幾分愧疚:“老夫,也沒注意到,政宗.不,應該是赫爾佐格,是什麽時候不見的。”


    “請容老夫插一句,赫爾佐格是誰?”


    見幾人麵色大變,上杉越皺著眉頭問道:“老夫趕到這裏的時候,並未發現有其他人呀。”


    “赫爾佐格是”


    源稚生莫名停頓了一下,再次提到這個名字時,他依舊會感到心痛。


    “還是讓我來說吧。”犬山賀清楚他的為難,接過話茬來,說道:“影皇大人,赫爾佐格化名橘政宗,潛入蛇岐八家數十年,以大家長的名義,引導我們與猛鬼眾開戰,而他的另一重身份,居然是猛鬼眾的首領‘王將’,可以說如今這一切,都是他親手操縱的結果。”


    “猛鬼眾的首領,蛇岐八家的大家長,還真是複雜啊。”


    上杉越揉著皺起的眉心,沉聲道:“大致情況我明白了,但這家夥突然暴露,又引導你們兄弟二人交戰,利用屍守群拖住蛇岐八家,目的又是什麽呢?他又為何要挑選這個時候呢?”


    “這”


    犬山賀愣住了,他們好像確實不清楚,赫爾佐格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在什麽情況下,隱藏在幕後的黑手,會選擇暴露自己呢?”源稚生喃喃自語,緊接著似是想到了什麽,瞳孔驟然一縮,駭聲道:“除非.他是故意暴露身份,為了隱瞞真正的目的!”


    沉默中的上杉越,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呼吸驟然一緊。


    源稚生自然是察覺到了他的變化,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道:“上杉.前輩,您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稚生啊,我問你”上杉越並未在意他的稱呼,臉上橫生的皺紋堆積,罕見的露出一絲緊張的神色,聲音輕顫著問道:“那個叫‘繪梨衣’的孩子,她現在在哪?有沒有跟你一起過來?”


    聞言,源稚生心頭警鍾大作,瞬間冷汗浸濕了後背,臉色巨變:“櫻,快去看看繪梨衣!”


    “是,少主!”


    櫻猶如一道黑影,速度極快,向著前方的陣地衝去。


    然而,還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裹挾著駭人的暴風,仿佛來自遠古的霸王龍,所過之處大地劇烈震顫。


    “犬山家主,勞煩你看守他。”


    源稚生二話不說,丟下昏迷的風間琉璃,拖著重傷的身軀跟了上去。


    前方依舊是在與屍守潮激戰的蛇岐八家子嗣,慘烈的廝殺依舊在持續,隻是唯獨卻少了那一抹,仿佛精靈般的身影。


    “一群雜碎,給老夫滾開!!!”


    被黑壓壓的屍守潮攔住了去路,可盛怒下的上杉越,卻好似一頭覺醒的龍王。


    言靈·黑日!


    那恐怖的極致高溫再次出現,足以撕碎鋼鐵的引力彌漫。


    隻見,凡是試圖踏入那黑日領域的屍守,均被來自不同方向的狂暴引力,直接給撕成了碎片,其殘存的碎肉更是被黑日焚燒殆盡。


    上杉越蠻橫撞入了屍守群,就如猛虎闖入了羊群,剛剛還囂張殘暴的屍守,在這位擁有著‘皇血’的至尊麵前,卻脆弱的仿佛雞仔一樣,任由其蹂躪與踐踏,變成了一條鋪滿屍骸的血路。


    源稚生終於追上了發狂的老者,一路上遍地的‘肉泥’,簡直刷新了他對‘皇’的認知。


    感情不是‘皇’不如‘鬼’,隻是純粹他太弱了而已啊!


    “不見了他的目標,果然是繪梨衣!”


    上杉越立足於岸邊,渾身被龍血浸染,仿佛來自幽冥的惡鬼,縈繞著狂怒的殺意。


    岸邊,空無一人,隻留下了一截斷裂的衣袖。


    望著那截純白的巫女衣袖,源稚生堅硬的麵龐,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這不可能,以繪梨衣的言靈,赫爾佐格究竟是如何在不驚動我們的情況下,將繪梨衣給偷偷帶走的?”


    “少主,除非是.”櫻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上杉家主,是自願跟著赫爾佐格離開的。”


    “你的意思是”


    源稚生忽然麵色鐵青,繼而像是想起來什麽,立即撥通了無線電聯絡:“是宮本誌雄嗎?我需要向你確認一件事!”


    “稚生?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在聽到源稚生的聲音後,他顯得很興奮:“剛剛有人突然闖入封禁區以後,伱那邊的無線電就被突然切斷了,看樣子你應該沒事。”


    宮本誌雄的聲音,通過無線電清楚傳入三人的耳中。


    而源稚生內心猛然一沉,語氣帶著輕微的顫抖,問道:“宮本誌雄.我問你,繪梨衣.去哪裏了?”


    “上杉家主麽?她跟政宗先生離開了。”


    宮本誌雄說道:“政宗先生說,上杉家主動用言靈次數太多,為避免暴走,所以暫時將她帶回去了,發生什麽事了?稚生,聽你的語氣,好像有什麽事,剛剛到底發生什麽了?”


    “宮本誌雄,請幫我確認一下,橘政宗的位置。“


    源稚生眼中的怒火宛若實質,聲音嘶啞的說道:“就在剛剛,我和犬山家主,以及.前任影皇上杉越,共同確認了一件事實,橘政宗.就是猛鬼眾的首領王將,真名榮格·馮·赫爾佐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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