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精神病院的日子裏,白絕逐漸接受了現實。


    這段時間,它已經看完了‘詭秘之主’和‘火影忍者’,終於徹底斷絕了,曾經不切實際的想法。


    原來,那所謂的‘空想家’,不過是一個患了臆想症的病人,腦海中幻想出來的世界罷了。


    “今天感覺怎麽樣?”


    宗主任和護士推開門,望著病床上平靜下來的白絕。


    “還不錯,宗主任。”白絕靦腆的笑著,看向了穿著白大褂的宗主任,平靜而祥和:“我嚴格按照您的療程服藥,現在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出現幻覺了。”


    “那就好,不過千萬不要大意啊。”


    宗主任微微頷首,旋即又提醒道:“必須要按時服藥,如果再出現幻想,千萬不要太深入了。”


    “不要太深入了?”


    白絕愣了愣,有些不太理解:“抱歉啊,宗主任,我不太理解是什麽意思?”


    宗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聲音微沉,說道:“你的臆想症還沒有痊愈,我也無法判斷,究竟什麽時候會再犯,所以我需要提醒你,假設你明天醒來,發現又回到了那個世界呢?”


    聞言,白絕倒是沉默了下來,搖了搖頭:“我我也不知道,那個世界真的很真實,宗主任。”


    說話間,它痛苦的抱著腦袋,麵龐再次變得猙獰:“我,真的分不清啊,宗主任!”


    “冷靜一點,白阿旺。”


    宗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輕和徐緩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撫慰人心的力量。


    情緒激動的白絕,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渴望的看著宗主任,兩個眼睛裏滿是哀求:“宗主任,你說我到底該怎麽辦啊?”


    “其實,隻要靜下心來,仔細想想,很簡單不是嗎?”


    宗主任扶著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鏡,和煦的微笑道:“你聽說過,虛擬現實vr這項技術嗎?”


    這段時間裏,白絕惡補了不少知識,尤其是高強度上網衝浪,自然是有所了解,於是點了點頭:“知道啊,但這和治療我的臆想症,有什麽關係嗎?宗主任。”


    “當然有關係了。”


    在白絕好奇的眼神中,這位氣度非凡的宗主任,輕描淡寫的道:“既然無法完全根除,不如換個方法,將你臆想出來的那個世界,當做是一個很逼真的遊戲,而你隻是一個體驗遊戲的玩家,不用在意那個世界是否是真實的,隻需要盡情去體驗就好了。”


    聞言,白絕的眼神中出現了一抹光亮:“對啊.既然那麽真實,完全可以把它當做是一個逼真的遊戲啊!”


    “沒錯,就是這樣。”


    宗主任微笑頷首,似乎很滿意白絕的反應,繼續道:“這樣一來,就算那邊的世界再真實,也無法困住你了,不是嗎?”


    “我悟了!我悟了!”


    白絕非常激動,整個人都從病床上彈起來,用力握著宗主任的手,滿臉感激的道:“謝謝伱,太謝謝你了,宗主任,您可真是神醫啊!”


    “嗬嗬,治療病人,是我的職責,不用感謝我。”


    宗主任噙著溫和的微笑,柔聲安撫道:“千萬記住了,阿旺,不要被那邊世界蠱惑,不管多麽真實,你都要將它當做是一個逼真的遊戲,再配合我們的治療,相信你很快就能擺脫臆想症,成為一個正常人了。”


    “放心吧,宗主任!”


    此刻,白絕信心十足,拍著胸脯喊道:“我明白您的意思,絕對不會再陷進去了!”


    good!


    宗主任扶了扶鏡框,結束了談話。


    踏入青銅門內,是一座偌大的圖書館。


    有兩座約莫百米高的書櫃,就像是兩條綿延的山脈,貯藏著天文數字般的書籍,一眼望不到盡頭。


    “裏麵的空間,看上去似乎比外麵要大許多啊。”


    宇智波宗月環顧四周,被這座巨大的圖書館震驚到了。


    旁邊的隱秘天使,依舊一言不發,保持默默的守護在祂身旁,以防來自暗處的偷襲。


    並且,在進入青銅門以前,宇智波宗月就將阿勒蘇霍德之筆,暫時交由‘隱秘天使’來保管。


    一旦有任何異動,隱秘天使立刻就會不惜代價,強行將其抹除!


    雖然,這樣做的代價,很可能會導致‘隱秘天使’被反噬,但為了能確保成功,宇智波宗月認為是值得的。


    “在這裏”


    “在這裏”


    “在這裏”


    偌大的圖書館內,兩排陳列著的書櫃盡頭,好似有著一個聲音,在輕輕地呼喚著祂。


    那聲音裏麵明顯蘊含著,一絲強大的心靈力量。


    序列4的半神白絕都抵抗不了,被直接‘催眠’進入了青銅門,可想而知有多恐怖。


    但,在如今序列2的宇智波宗月麵前,卻是沒那麽大作用了。


    早在踏入青銅門前,祂就在心靈島嶼周圍,設下了重重心靈防禦,並且留下了數個‘心理暗示’。


    無視那在呼喚的聲音,宇智波宗月來到書櫃前,隨手取出了一本書。


    翻開書頁,裏麵描繪著的內容,是‘第一紀’時期的故事。


    有精靈族、巨人族等等,記載著許多奇聞軼事,算是相當有趣了,接連翻閱了幾本,發現內容都幾乎相差無幾。


    看樣子,這座圖書館裏貯藏的書籍,大概率都是如此了宇智波宗月合上書本,將其放回原處。


    但同時一個疑問,卻浮上了心頭。


    ‘空想之龍’安格爾威德的圖書館,當真會有這麽簡單嗎?


    如此龐大的書籍,卻用來記載紀元更迭,一些普通生命的故事,宇智波宗月認為,應該沒有那麽簡單。


    能被專門貯藏起來的書籍,應該是還有其他用途.


    “內部的空間,看上去似乎比外麵要大上許多啊。”


    宇智波宗月


    這裏似乎很大,至少目前為止,宇智波宗月尚未探索到邊際。


    陳列著書櫃的盡頭,是一個上百米高的十字架。


    十字架的前方,一道模糊的人影屹立其下,好似在虔誠的祈禱著,周身散發著一股憐憫與哀傷。


    那祈禱者閉著雙眼,跪在了巨大的十字架前,穿著簡樸的白袍,留著遮住了下半張臉的淡金胡須,捧著一本厚厚的書籍,似乎前不久的時候,還剛剛翻閱過一樣。


    望著那正在祈禱的人,宇智波宗月眼簾微垂,露出一抹淡淡的哀傷:“亞當.”


    盡管早有猜測,可真正看到的時候,難免還是讓祂有些難過。


    畢竟,眼前的‘亞當’,乃是祂晉升序列4以後,真正意義上第一具化身,被迫留在火影世界苦苦堅持,維持局麵。


    可突然,‘亞當’睜開了眼睛,露出如孩童般清澈、明淨的淡金瞳眸。


    他.不,一瞬間,宇智波宗月就覺察到了,眼前的‘亞當’內裏,被替換成了另外一個‘人格’!


    在這座奇跡之城利維希德裏,能替換‘亞當’人格的,隻有一位存在.空想之龍,安格爾威德!


    祂將那本書合上,然後緩緩站起,望著警惕的宇智波宗月,表情平和的開口道:“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麵,該怎麽稱呼你?”


    祂的語氣很平和隨意,就像是許久未見的朋友。


    “當然,我指的是‘真名’。”祂眸光淡然,補充道:“你應該能理解,我說的是什麽意思吧?”


    望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亞當’,宇智波宗月略微沉默了片刻,似乎被勾起了塵封的記憶,良久以後,才開口說道:“宗月,叫我宗月就好,這就是我的名字。”


    “雖然你很可能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


    祂眸光清冷的凝視著宗月,緩緩道:“但出於禮節,為了表示尊重,我還是需要自我介紹一下。”


    “好。”


    宗月微微頷首,靜靜地等待著。


    “吾名,空想之龍安格爾威德。”


    安格爾威德的聲音很輕,可依舊如撕裂混沌的曙光,將幽暗的圖書館照的宛若白晝:“吾乃巨龍王庭的統治者、萬龍之王、神國利維希德的主宰,翱翔於心靈海洋的巨龍,亦是最初的空想家!”


    “很榮幸能見到您,空想之龍,安格爾威德.冕下。”


    對於這位在第一紀元時,同‘上帝’爭奪權柄的‘神靈’,宇智波宗月是抱有一分敬意的。


    在那個混亂的時代,某種意義上,安格爾威德算是開拓者,奠定了‘觀眾’序列的基礎,對於這樣的一位存在,尊敬是必要的素質。


    但,安格爾威德卻擺了擺手,臉上沒有半點喜悅之情,平靜的道:“就如你所知道的那樣,我.亦是一個‘失敗者’。”


    “但也無法抹去您曾經的輝煌,不是嗎?”宇智波宗月回道。


    “輝煌?或許吧.”


    安格爾威德臉上流露出一抹自嘲,歎道:“從一開始,我就落入了‘祂’的圈套,所謂的‘輝煌’,不過是笑話罷了。”


    對此,宇智波宗月沉默不語。


    安格爾威德的經曆,從晉升真神到隕落,再到最後被‘亞當’算計,不管怎麽看.背後似乎都有‘遠古太陽神’的影子!


    這一點,從安格爾威德明明身為‘真神’,但卻早早開始製作了‘格羅塞爾遊記’,並讓其廣為流傳,就能看出一二來。


    隻是可惜謀劃依舊被‘遠古太陽神’洞悉,重生為‘亞當’後,借助奧黛麗一舉抹去了這位,曾經的空想之龍,並趁此機會,直接躋身序列零,並一步跨入了半步舊日的境界。


    “你既然了解我,應該很清楚.我是為何失敗的原因吧?”


    安格爾威德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祂,似乎在期待著祂的回答一樣。


    稍微遲疑了半秒,宇智波宗月搞不清楚,這位‘真神’究竟懷著什麽想法,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了解一點。”


    “說說。”


    安格爾威德微微抬手,眼裏蘊藏著一絲期待。


    宇智波宗月扯了扯嘴角,但想了想後,說道:“低估了‘遠古太陽神’?”


    “不全是因為‘遠古太陽神’。”


    安格爾威德意味深長的望著他,緩緩說道:“你沒有發現真正的‘問題’,遠古太陽神的謀劃很精彩,但.無法影響大局,真正主導了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應該是”


    說到此處,祂忽然停頓下來,凝視著宇智波宗月,似是在等待祂去接下一句。


    “上帝。”


    宇智波宗月眸光微動,沉沉的吐出這個詞來。


    “能猜到原因嗎?”


    安格爾威德玩味的詢問道,像極了一個提問學生的老師。


    宇智波宗月眉頭緊皺,祂實在有些不明白,這位‘真神’古怪的態度,更搞不清楚對方的想法,猶豫了片刻後,還是開口回答道:“凡聚合的必分離,凡分離的必聚合,是這個原因嗎?”


    “是啊,凡分離的必然會聚合,凡聚合的必然會分離.”


    安格爾威德眼底露出了欣賞,但旋即臉色微黯,歎道:“可惜,當時的我,雖然知道這句話,但根本沒理解其中的深意。”


    “死亡.對‘上帝’而言,隻是一種狀態罷了。”


    祂表情發苦,眼眸中透著落寞,輕聲道:“我錯了,錯在太急躁,錯在不該去接觸‘混沌海’,錯在不該認為祂已經死了,但.亞當也錯了,遠古太陽神以為能取代祂,可實際上不過是推遲了‘祂’蘇醒的時間罷了。”


    聞言,雖然已經看過了原著,可宇智波宗月依舊忍不住開口詢問:“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誰說沒有辦法?”


    這時,安格爾威德似乎脫離了方才,那種極度落寞的情緒,眼底湧現出一抹光亮,望著宇智波宗月,露出了微笑:“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你,就是徹底擺脫‘上帝’的‘辦法’啊宗月。”


    這句話,就像是一道驚雷,直接劈在了宇智波宗月,震的他瞳孔驟縮,潛意識掀起了巨大波瀾。


    “什麽意思?”


    祂猛然間後背發寒,似乎有種可怕的念頭湧現。


    “等你什麽時候,走到‘亞當’那一步,才有資格去了解。”


    安格爾威德淡然一笑,然後將那本書遞了過去,眼眸中蘊含著深邃的微光。


    宇智波宗月接過那本書來,低頭看到封皮上的‘名字’時,瞳孔頓時一縮:“白絕遊記?!”


    就在這時,安格爾威德徐徐說道:


    “詭異的魔藥途徑,異常的火影忍者,完全被打亂的劇情,陷入迷惘的白阿旺,無法分辨世界的真假,在宗主任的幫助下,逐漸認清了世界的真相,於是將夢中的幻想世界,當做了一場遊戲。”


    “但那真的是遊戲嗎?”


    “究竟是白阿旺病了,還是這個世界病了?”


    “最終,白阿旺認清了世界,但同時失去了自我,成為了傀儡。”


    安格爾威德的聲音,在他的耳畔回響著,嘴唇抿成一條線,微笑道:“這個禮物,這本小說的結局,你滿意嗎?”


    原來,晉升序列一的契機.是‘白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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