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秀宮


    “姑姑來了,大家先停一下。”


    “姑姑。”秀女們齊聲說。


    “還有五天就是端午了,還請各位打起精神,爭取在宮宴上把節目表演好。”


    “是。”


    等一天的訓練結束之後,大家都各自回去了,一路上褚璿楹就不停的和曹婉儀說話。


    突然,曹婉儀摔了一跤,“啊……”曹婉儀身子一下就倒了下去。


    “姐姐,”褚璿楹一直沉浸在端午宮宴的喜悅的心情中,也沒注意曹婉儀怎麽摔倒了,所以這一下把褚璿楹嚇到了,不過還是快速蹲下查看曹婉儀的情況,並關心的問道:“姐姐你怎麽樣?要不要叫人?”


    “嘶,我好像把腳崴了。”曹婉儀為了把戲做足,是真的把自己的腳給崴了,臉都痛苦的皺成了一團。


    “這可怎麽辦,來,我扶你看看能不能先起來。”說著褚璿楹就讓她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好借力讓她起來。


    好容易把人扶起來了,曹婉儀腳剛沾地,要不是褚璿楹扶著,又差點摔倒。


    “不行,你這根本走不了,我一個人也沒辦法把你扶回去,隻能叫人了。”褚璿楹見這副情況得出結論。


    “姐姐,你先在這裏坐下等一會,我這就是和姑姑說,看能不能讓人抬你回去。”褚璿楹說著就扶著曹婉儀先在一旁坐下。


    曹婉儀剛從疼痛中緩過來,感激的說:“勞煩妹妹了。”


    “姐姐這說的什麽話,應該的。”褚璿楹也不和她多說,還好她沒裹腳,跑的快,沒一會就追上了半路回去的嚴姑姑。


    “姑姑,姑姑,等等,救命。”褚璿楹看到嚴姑姑也不管禮儀了,直接大喊。


    “出什麽事了?這般冒失,平日裏學的規律都到哪裏去了?”嚴姑姑人如其名,平時對秀女們也是很嚴厲的,看到褚璿楹這般模樣自然很生氣。


    “姑姑,我也不想,實在是事情緊急,曹姐姐在半路上崴腳了,請姑姑去幫忙。”褚璿楹邊喘邊說,邊說邊就要拉著嚴姑姑走。


    “什麽,這個時候把腳崴了,那到時候宮宴怎麽辦?真是的,怎麽這麽倒黴。”嚴姑姑嘴上說著抱怨的話,腳步還是加快的跟著褚璿楹走。


    “是呀,所以我這不是著急請您過去嗎?”


    嚴姑姑讓人來把曹婉儀抬回了儲秀宮,為了宮宴還向翊坤宮那邊報備去請太醫過來看看。


    “太醫,曹秀女這腳沒什麽事吧?”嚴姑姑等太醫看完問。


    “沒什麽大問題,就是崴腳了,這半個月先不要下床了,好好養著,以後就沒有什麽問題。”太醫說著寫下藥方,寫好之後,拿給嚴姑姑,並說道:“姑姑且讓人去按照這個方子拿藥吧,為了以後秀女行動方便,以後還要準備拐杖。”


    “可是她還要在五日後的端午宮宴上表演呢?這……”嚴姑姑聽到太醫說半個月不能下床,想到宮宴,這要是到時候出了什麽差錯怎麽辦?


    “就現在這個情況,參加宮宴是不可能了,恐怕都還需要人貼身照顧,不然沒有養好就要影響以後走路了。”太醫如實說。


    “明白了,多謝太醫。”


    太醫把一切叮囑好就收拾藥箱離開了。


    “姑姑,我……”曹婉儀躺在床上,哭說。


    “行了,現在已經這樣了,你說什麽都沒有什麽用了,既然你參加不了宮宴,還要人貼身照顧,就讓和你一同住的褚秀女照顧你吧,宮宴的表演也要重新編排,你們兩個不去,其他人去。”曹婉儀其他還沒說完就被嚴姑姑打斷。


    “可是……”褚璿楹聽到自己不能去了,立馬出聲。


    “可是什麽,我還沒有為她耽誤宮宴表演的事情懲罰她,就已經是開恩了,你兩平時不是很要好嗎?既然一個不能去了,所幸兩個都不要去了。好了,我還有一堆的事要去處理,你們就好好在這吧。”


    “是。”兩人也不敢反駁,隻能應下。


    等嚴姑姑走了之後,曹婉婷一臉愧疚的說:“褚妹妹,都是我不好,連累的你都沒有辦法去宮宴了,不然等過兩天,我再去求求姑姑,她剛才不過是在氣頭上,一時衝動。”


    “算了,姑姑已經決定了的事,哪裏是我們能改變的,我們沒有受罰已經很好了,而且姑姑說的也沒錯,我們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難道姐姐真的覺得妹妹是個能看著您沒人照顧,還能安心去參加什麽宮宴的人嗎?宮宴什麽的,有什麽好的,肯定特別無聊,還又各種禮儀,你知道的,我最討厭這種事情了,不用去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再說,這樣到時候我就可以和姐姐兩個人在這好好過個端午了,宮宴上還不知道有沒有東西吃,等到時候,我給膳房的人些銀子,這樣我們就可以多吃幾個菜了,想想就很好。所以姐姐不用愧疚,我沒事了。”褚璿楹安慰道。


    “可是你之前那麽想去的?”曹婉儀哪裏不知道褚璿楹這是在故作堅強,心裏還不知道多難受呢?


    “哎呀,姐姐,那都是之前了,我現在不想去了,我現在就想好好照顧你,你快點好起來就是我想在的願望。”


    “璿楹,真的謝謝你,今天要不是你去叫人,我還不知道怎麽樣呢?還有宮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曹婉儀拉著她的手道歉。


    “姐姐說這樣的話就見外了,先不說你我二人從小一起長大,就說入宮以來,你幫我的,照顧我的還少嗎?好不容易有讓我幫你的機會,你可不能不好意思啊,就當是我之前欠你的,這回先還一點。”


    “好,那這段時間就要辛苦妹妹了。”曹婉儀拜托的說。


    褚璿楹拍著胸脯承諾:“沒問題,姐姐有什麽吩咐盡管說,我一定幫你辦到。”


    另一邊,因為出了曹婉儀的事,嚴如兩位姑姑和所有秀女說了,其他人在這幾天一定不能出事。


    “我是不是在做夢?”她小聲的說,帶著一點不確定,又有些驚喜,“不然,你怎麽會在這裏?”她邊說邊抬起手,想觸碰一下他,可手抬到一半,她像是害怕似得快速的把手收了回來,自言自語道“還是不了,如果是夢,那我一碰你就不見了。”


    她一直看著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他一下就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或許是太過安靜,也或許是她想著這是夢,就對他說了起來,“到現在,我好像明白了自己對你是一種什麽樣的執念了。”


    “我從前看過一本書,書中有這樣一個故事。有一個公主,她有一雙可以看見任何東西的眼睛,一次,他在自己父親的身後看到一個人,很疑惑,就問身邊的人,那個人是誰?可別人都看不到,以為她是傻子,後來她發現那個人很喜歡到她的宮殿中休息,然後她就每天都對那個人說話,把自己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他。每天聽她說話的人就想,這姑娘上輩子怕不是個啞巴,這輩子才不停的說話,他並不知道她可以看見自己。”


    “後來,女孩被自己的姐姐利用,讓他永遠的就在了人間,並且化為了實體,變成了一個真正的人,自此 他便恨上了她,不再對她說一句話。”


    “後來,她被姐姐殺害,當時正在懸崖邊上,等他到時,看到的就是她反抗姐姐,並把姐姐拽下去,他看到之後直接過去挑斷了她的手筋,在挑斷之前,他對她說了第一句話,我會好好安葬你的。”


    “三個月後,她奇跡般地回去了,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回來的,她也沒有提,幾年之後,她成為了女皇,在她當上的第一天,就宣布要嫁給他,他聽到以後,當著她的麵自殺了。之後,她想盡一切辦法複活他,不惜用天下人的性命。”


    “後來,他們在地獄相見,他看到他的身邊有一個與自己一樣的人,但隻是個人偶幻化的,他問她,為什麽如此執迷不悟。”


    “你知道她說了什麽嗎?她說,她隻是想要一個可以聽他說話的人,就像小時候一樣,隻是想有一個人陪我,哪怕那個人不說一句話,但我知道他在聽就好,於你,我可能也是這樣吧?”


    “我是不是話太多了?”她突然問了句。


    “沒有。”他居然回應了。


    她笑了笑,在被子裏掐了一下自己,“我可能就是上輩子不會說話,這輩子才說個不停吧?”


    說完,她看著他,似在猶豫,“我可以摸一下你嗎?”


    “嗯”


    “恐怕也隻有在夢裏,你才會什麽都答應我。”她輕撫著他的眉眼,“這是我第二次夢見你,上一次還沒等到我看清楚,你就不見了。”


    “這一次,等我閉眼,你再不見,好不好?”


    “好。”


    “再見!”說完她就閉上了眼睛,他走出了房間,等到門關上的那一刻,她流下了眼淚。


    『你是我生命中一場,不想,不敢,不願醒的一場夢,哪怕,對你來說,我是一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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