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裝的還是真的不記得了。”胡善祥狐疑的看著他,想著應該不至於一點印象都沒有。


    “真不記得了,你也不想想,朱祁鈺是怎麽懷上的?”朱瞻基雖然已經不記得那個女人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子,但是自己是怎麽被算計的還是記得的。


    “怎麽懷上的,怎麽回事?”胡善祥自然是不知道其中內情,不免好奇的問。


    “你不知道嗎?”


    “我怎麽會知道?那個時候我都快被廢了,我怎麽知道。”胡善祥佯裝生氣的模樣,和他翻著舊賬。


    “咳咳……”提到這件事朱瞻基確實理虧,隻好戰術性咳嗽,“這個咱們就不提了好不好?”


    “哼。”胡善祥把眼神瞥向一邊,不理會他。


    朱瞻基隻好哄著說:“都是我的錯,你說要怎麽樣你才能消氣,嗯?”


    “什麽都可以?”胡善祥立馬來了精神。


    雖然朱瞻基看著她這個眼神就感覺不會是什麽好事,但還是點點頭說:“嗯,什麽都可以。”


    “那殿下就說說吳氏是怎麽回事唄。”胡善祥邊說還邊搖晃著朱瞻基的手臂撒嬌。


    朱瞻基是實在不明白她怎麽突然好奇那個女人,可是自己已經答應了又不好反悔,隻好想了想說:“這麽多年了,其實我記得也不是很多。”


    “那就記得多少說多少。求求你了殿下,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胡善祥眨著眼睛再次懇求道。


    朱瞻基實在是拿她沒辦法,無奈的開口道:“她確實在我身邊侍候了很多年,根本也沒在意過這麽個小宮女,她開始也確實沒有很大的野心,勤勤懇懇的,直到那個時候,孫氏有了身孕,你知道的,那個時候我一心想著要……”朱瞻基看著她,沒說出口的話,胡善祥自然明白是什麽,雖然她沒有親身經曆那些事,但是她看過那個時候的資料,孫氏一懷孕,朱瞻基就開始準備廢後。


    “我知道這個你就不用詳細說了。”


    “可是母後那個時候不同意,朝臣們也是不讓,所以那個時候我就煩悶的很,一不小心就讓她鑽了空子,那時候我喝醉了,醒來就……”


    “可是我不明白,雖說是宮女,可畢竟懷有皇嗣為什麽會一直住在宮外。”


    朱瞻基頓了頓才說:“一開始我不想讓孫氏知道這個事情,怕她生氣,但是忘記給她灌避子湯,沒想到她後來居然懷孕了,母後和孫氏都知道了。”


    “然後呢?”


    “母後自然是高興的很,逼著我給她名分……”朱瞻基喃喃的說。


    “敢情你們這也有遺傳啊?”


    “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胡善祥擺擺手,心想:這老朱家後麵的萬曆不也是睡了個宮女,之後還死不認賬,後來也是太後逼著給了名分,最後也是不得皇帝喜愛。


    “後來查吳氏情況的時候,才發現,她並不是普通的宮女,而是罪臣之女,這樣的人成為皇妃,要是讓人知道了,皇家顏麵何存,所以後來母後知道了也就沒說什麽,可是畢竟懷著孩子,所以隻好找了個偏僻的宮院讓她養胎,直到孩子生下來,就讓他們住在宮外,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她,所以你剛才提起她的時候,我真的沒有反應過來,更別說是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子也不記得了。”


    “那她要是將來又……”


    “不可能再栽一次。”朱瞻基斬釘截鐵的說。


    “這誰說的準,命裏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這還是您說的呢?要是殿下命裏該有這個人,逃也是逃不過的。”


    “說起來,你今天好端端的突然一直提到她做什麽?”朱瞻基終於問了一句。


    “今天母親和我說青雲殿要添置宮人,讓我去挑人,然後就想起來這個吳氏是你身邊的人,但是看了名冊又沒有這個人,還以為你防範於未然把姓吳的宮女都排除在外了,怎麽也沒想到殿下把人家忘了個幹淨。”胡善祥邊說邊吐槽道。


    “那人挑好了嗎?”朱瞻基隨口問了一句。


    “那什麽,母親讓我挑人的時候,給我推薦的人裏麵有一個姓吳的宮女。”胡善祥有些尷尬的說。


    朱瞻基皺著眉頭問:“你選了?”


    “我一開始是糾結來著,後來實在是拿不定主意,所以就讓母親看著挑了,大概這個宮女會在我這裏,你說這個人會不會就是……”這下胡善祥開始犯愁了。


    朱瞻基安慰道:“沒事沒事,怕什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來的總會來的,也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的,不是你也會是別人,不怕,有我在。”


    “也隻能這樣了。”


    朱瞻基看她心情不佳,這也快到四月份了,下午朱瞻基問胡善祥:“帶你去泡溫泉好不好?”


    “泡溫泉,京城裏嗎?”胡善祥從前在濟寧的時候,祖母也會帶他們去別院泡溫泉,後來來京城,還沒去過。


    “嗯,不過要是去了恐怕要住下,現在去,正好晚上泡,你要是喜歡可以在那邊玩幾天。”朱瞻基建議道。


    “聽著挺不錯的,可是你能出宮這麽久嗎?”


    “可以,這段時間沒什麽事。”主要是走了一個朱高煦,事情自然少了一些,其他的太子一個人完全可以應付,他休息幾天也是沒問題的。


    “那就我們兩個人去嗎?”


    “不然還有誰?就我們。”


    “好。”


    “去惠濟寺,好端端的又去那裏幹什麽,你莫不是忘了那年你在惠濟寺遇刺的事了。不行,本宮決不答應。”太子妃一聽朱瞻基又要去惠濟寺,立馬就反對,不容商量的語氣。


    “母親,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這次我一定帶足護衛過去,而且我也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不會有事的,放心。”太子妃不提起來,朱瞻基都忘記了當年他為了讓胡家兄弟提前到京城自導自演的一出遇刺的戲碼,好巧不巧當時就挑在了惠濟寺的溫泉鎮,現在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先不說什麽,這次你還要把善祥一同帶過去,要是你倆都出了事怎麽辦?”太子妃不管他怎麽說,反正就是不同意。


    “母親,您要是不讓兒子出去,兒子去找王祖母和皇爺爺要出宮的令牌也是可以的。”朱瞻基也不是非要從太子妃這裏拿令牌。


    “你……好啊,那你去貴妃娘娘那裏拿好了,本宮不管你了?”太子妃聽到她這麽說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怎麽著,她關心他的安全,還錯了不成,還威脅她。


    “母親,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兒子剛才說錯話了,對不起,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兒子失言好不好。”


    太子妃這下才不理他。


    “兒子知道母親是擔心我的安危,可是兒子不能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上次真的就是個意外,我保證這次一定完好無損的回來,兒臣都答應善祥了,母親總不能讓我失言吧?”


    太子妃歎了口氣,也知道自己攔不住她,隻好鬆口:“你說的,完好無損的回來,不然……”


    “一定。”朱瞻基立即答應,從太子妃手裏接過令牌。


    收拾了一下,朱瞻基和胡善祥就出宮了。


    “殿下為什麽特意挑了惠濟寺?”按理說京城裏可以泡溫泉的地方應該挺多,朱瞻基特地挑這個地方,大概是有什麽原因的吧。


    朱瞻基笑了笑說:“確實有緣故,這第一嘛,惠濟寺地處溫泉鎮,整個鎮子上有大大小小成百上千個溫泉,數量眾多,而且對身體好。至於第二個,之前在惠濟寺許了個願,正好去還願。”這也是朱瞻基非要帶胡善祥去的目的,就快遷都了,下次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有時間過來,這次正好趁著有空閑過來還願。


    “還願?”胡善祥沒想法給有這個緣故,不過還願不都是願望實現了才過來還願嗎?這麽說……


    “嗯還願。”朱瞻基點點頭。


    “這麽說殿下當年許的願望實現了,那先給你道聲喜了。”


    “是實現了,當年我許的願望就是可以再次娶到你。現在已經實現了。所以帶你過來給菩薩看看。”


    “啊,你許的是這個願望啊?”胡善祥沒想到還能和他有關。


    “是啊,當時還拿到了大師送的白果,說是能得償所願。”朱瞻基突然一下子把那個時候的情景都想了起來。


    雖然過程有些一波三折,但確實是得償所願了。


    “這麽說,這寺廟還挺靈。”胡善祥聽他說完後說。


    “嗯,確實,所以你這次也可以許個願,說不定就實現了。”朱瞻基建議說。


    這麽一說,胡善祥確有此意。


    兩人傍晚才到,太晚了,兩人隻好在鎮上住下,至於還願什麽的,隻能等明天一早了。


    趕了大半天路,胡善祥確實有些累了,正好晚上泡個溫泉緩解緩解。


    “怎麽樣?有沒有舒服一些。”朱瞻基問。


    “確實很舒服。”胡善祥閉著眼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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