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行醫十幾年,這點東西還看不出來那就砸招牌了,敢問世子妃,這個方子是那個大夫給您開的,這不是要救您,這是要加害您啊。”


    “既然這樣,大夫您等等給我做個見證,小梅,去請世子殿下過來。”世子妃又對著大夫說:“我說怎麽吃藥吃了這麽久,身體還是不見好,原來是這麽回事,今天要不是大夫過來告訴我,我怕是……”


    沒一會,朱瞻壑過來了,侍女怕打草驚蛇,隻是跟朱瞻壑說,世子妃有事找殿下。


    朱瞻壑原本在忙,可是又知道世子妃不是個多事的,如果沒有很重要的事,也不會專門讓人過來,所以著急忙慌的過來了。


    朱瞻壑一進來,就看到大夫也在房間裏,立馬緊張的問:“大夫怎麽過來了,是世子妃有什麽不舒服嗎?”


    “殿下,”世子妃從床上起來,“小梅你先出去吧。”


    “是。”


    朱瞻壑看她這舉動,不禁心裏更奇怪了,再次發問:“到底出什麽事了?”


    “大夫,你把剛才同我說的話和世子殿下說一遍吧。”世子妃看著大夫說。


    “是,世子殿下,剛才世子妃說突然頭有些暈,老夫給世子妃把脈發現世子妃氣血有些不足,原本這不是什麽大問題,畢竟世子妃小產還沒多久,然後世子妃就給老夫看了之前別的大夫開的方子,然後發現,那個藥有問題,其中有一味藥不僅不能對世子妃的身體有幫助,還會使人越來越虛弱。”


    “你說什麽?居然有人給世子妃開這樣的藥,”朱瞻壑難以置信,“舒寧,之前給你開藥的是那個大夫,非得把他碎屍萬段不可。”朱瞻壑難得這麽生氣。


    “殿下且等等,咱們在好好問清楚,大夫,如果不是看了藥包,如果平常把脈什麽的,能知曉病人是因為吃了這種藥才虛弱的嗎?”世子妃問。


    “回世子妃的話,如果不是看藥包或者藥渣,平常大夫把脈基本上是看不出來的。便是知道病人身體虛弱,可是也沒辦法知道是被人下了藥。”大夫如實回答。


    “所以今天要不是給你看藥包,您也是沒有辦法知道的?”


    “是的,這也是為什麽一開始老夫給您把脈之後隻是發現您氣血不足,並沒有發現藥有問題的事情。”


    “我明白了,今日多謝大夫了,去領賞錢吧,還有一事需要大夫幫忙,那就是今日之事,還望您守口如瓶。”世子妃請求道。


    “老夫明白。”大夫其實也不想趟這趟渾水,這達官貴人之間的事,那是能不摻和那就不要摻和,不然自己小命不保。


    等大夫走後,朱瞻壑立馬說:“這個藥到底是誰給你開的,我立馬去把他抓過來審問,我倒要看看是誰膽子這麽大,連世子妃都敢加害。”


    “殿下,在此之前,臣妾要向您請罪。”世子妃立馬跪了下來。


    朱瞻壑疑惑了,“你這是做什麽?好端端的請罪做什麽,這還能是你自己給自己下藥了?”邊說朱瞻壑就要扶她起來,世子妃愣是不起,朱瞻壑隻好作罷等她說完。


    “殿下,其實這個藥包並不是臣妾的,而是臣妾讓人從小廚房偷偷拿的母妃之前的補藥。”世子妃跪在地上抬著頭說。


    朱瞻壑腦中一道驚雷劈了下來,震的他好一會才說話,“你說這個是母妃之前的補藥,這怎麽可能,母妃的補藥都是父王親自讓人專門配的。怎麽可能有問題……”


    “臣妾也知道,這般和殿下說,殿下定是不會相信的,所以特地讓大夫過來看,剛才大夫的話您也聽到了。”


    “等等,你怎麽突然會懷疑母妃去世有問題,而且知道是藥的問題?”這個問題朱瞻壑剛想到,除了凶手,誰會無緣無故的去懷疑一個王妃的死有問題,而且立馬就找到了罪證。


    “原本臣妾也不可能知道的,今天無意間聽到郭庶妃說的。”


    “郭庶妃,她……說了什麽?”朱瞻壑再一次吃驚,難道是郭庶妃幹的。


    世子妃便把她聽到了一字不落的說給朱瞻壑聽。


    “所以是父王殺了母妃,可是為什麽?父王為什麽要這麽做?母妃怎麽會讓父王起了殺心。”朱瞻壑想不明白事情的緣由。


    “這個恐怕就要去問父王自己了,殿下,您說這件事該怎麽辦?”


    朱瞻壑一瞬間卸了力坐在凳子上,怎麽辦?他能怎麽辦?自己的父親殺了自己的母親,這要是傳出去,怕不是全天下的笑話,難不成他還能去殺了自己父親給母妃報仇不成。


    這種感覺,他莫名的有一絲熟悉,對了,之前父王要派人暗殺皇爺爺和他們的時候,他當時也是這般的左右為難。


    那次……朱瞻壑想到那件事,突然靈光一閃,他好像知道了父王對母妃起殺心的緣由了。


    刺殺失敗,父王一定知曉了是有人泄密,母妃做的事情並不是天衣無縫,要是父王細查下來,怕是早就知道是母妃所為,所以父王才想了這麽個迂回的法子。


    所以母妃是因為他才喪命的,是為了救他才……


    原來竟是自己害了母妃,是他啊,是他啊。


    突然朱瞻壑一口鮮血從口中吐了出來。


    “殿下!”世子妃嚇的大喊。


    朱瞻壑一下突然倒了下去,“來人,快來人……”世子妃大聲呼喊。


    “二殿下,世子殿下突然吐血昏倒了,王爺說讓您去看看。”下人來請朱瞻圻。


    “大哥怎麽突然吐血,怎麽回事?”朱瞻圻聽到自己大哥吐血暈倒,拔腿就往外走去,邊走邊問什麽情況。


    “這個奴婢也不是很清楚,隻聽說世子殿下當時正和世子妃在房間內單獨說話,然後就出事了。”


    “大夫來看過了嗎?”朱瞻圻怕府裏現在事務繁忙,還沒有人去請大夫。


    “說來也巧,世子妃今天身體不適,正好請了大夫,這大夫還沒走遠,世子殿下就出了事,倒是正好及時把大夫拉了過去,大夫說世子殿下一時急火攻心,一時氣鬱於心,這血吐出來正好了。”


    “那到底是出什麽事了?”朱瞻圻知道自己大哥向來脾氣好的不得了,能讓他急火攻心,恐怕是不得了的大事。


    說著兩人就到了朱瞻壑的院子。


    “大哥,你感覺怎麽樣?”朱瞻圻急忙走進去問。


    “你怎麽過來了?不是在給母妃守靈嗎?”朱瞻壑看到他過來了問。


    “是父王聽說大哥吐血暈倒,讓我過來看看,到底出什麽事了,怎麽會急火攻心?”朱瞻圻立馬就問了起來。


    “這事說來話長。”朱瞻壑把下人和世子妃都遣了出去。


    “大哥現在可以說了。”


    朱瞻壑把事情從頭到尾和朱瞻圻說了一遍,包括他猜想朱高煦殺人的理由。


    “這種人怎麽配為人父,為人夫。”朱瞻圻聽完事情經過,氣憤的把床沿砸了好幾下。


    “可是我們又能如何?縱使知道真相,難道我們能做出弑父之舉不成。”朱瞻壑也氣憤,對於他來說不僅僅是氣憤,還自責,所以才會一時急火攻心吐了血。


    “既然他能做出殺害發妻之舉,我們弑父又有何不可,要說也是他應得的報應。”朱瞻圻義憤填膺的說,這語氣恨不得現在就拿這刀去把自己那個流氓父親劈了。


    “不管怎麽說他也是我們的父親,這件事他確實不對,但是我們還是不能不孝……”


    “大哥有顧慮,莫不是舍不得世子之位吧,也是要是他被告發了,定是要被廢黜的,到時候大哥也會收到牽連。”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是那種貪圖榮華富貴的人嗎?”朱瞻壑沒想到會被自己弟弟這麽說。


    “既然不是,大哥就不要在乎什麽孝不孝順的事情了,俗話說的好,父慈子孝,要說也是他不慈在先,我們不孝在後。”


    “可是我們就這樣去和父王對質,他定是不會承認的。”朱瞻壑也是知道自己父親,那是狡辯的一把好手,這般去,他定是不會承認的,還會倒打一耙說是有人要離間他們的父子關係。


    “你說的對,所以我們不去找他,這世上難道還沒有可以收拾他的人了,咱們直接拿著證據去找皇爺爺,讓皇爺爺來治他的罪,你覺得如何?”


    “你說的有道理,要是我們這般找他去對質,怕是沒有效果,還會打草驚蛇,讓他有了防備,反咬一口。”


    “誰說不是呢,這要是讓他知道了我們兩知道了這個事情,他怕不是連我們都要殺,反正他又不是隻有我們兩個兒子。”朱瞻圻冷笑著說。


    “哼,你以為父王沒有過這種想法嗎?什麽妻子孩子,在他的大業麵前都是可以犧牲的。”


    “所以我們不能心慈手軟。”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敲門聲。


    兩人一驚,忙問:“誰?”


    “二位殿下,王妃之前身邊的宮人求見,說是有東西要給二位殿下。”世子妃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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