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跟孤進來。”太子見他真的什麽也不知道,隻好把他叫進去談話。


    朱瞻基沒辦法隻好跟著太子去正殿。


    “父親現在可以說了吧?”朱瞻基著急的問。


    太子坐下道:“你先坐下,這麽大個人了也不知道穩重些。”


    朱瞻基又依言坐下。


    “樂安那邊剛傳過來的消息,漢王世子身卒了。”太子語氣有些沉重的說。


    朱瞻基震驚不已,“怎麽會,瞻壑向來身體很好,而且……”而且上一世,朱瞻壑明明是永樂十九年才去世,這一次怎麽提前這麽多。


    “聽說是剛到樂安的時候就有些水土不服,一直斷斷續續的的,一直也沒好全,誰也沒想到這一下就,唉……你皇爺爺現在痛失皇孫,你要是這個時候到他麵麵前去再說那些事,怕是他就要懷疑你的動機和立場了,再說從你皇爺爺立馬就把人放了,隻是讓人回府自省就可以看出來,你皇爺爺不忍心了,畢竟漢王剛失去了一位頗有賢名的世子,要是這個兒子也……所以你現在知道孤剛才為什麽攔著你吧?”


    “兒子明白了,父親思量的是,還是兒子太衝動了。隻是這件事可是兒子下了這麽久的局,現在就這樣不清不楚的,有些不甘心……”朱瞻基自然明白太子的意思,可是心裏不甘心也是真的。


    “行了,敢情你這段時間一直是在給瞻圻下套。”太子開導自己兒子道:“阿圭,每一個王朝成立之初,五十年之內動蕩不安都是常事,休養生息是一個幾代人的工程,我大明從開朝之初,太祖嘔心瀝血三十餘載,百姓將將平穩,可是後來你皇爺爺靖難,一打就是好幾年,眼看著好不容易天下安定了,陛下一會下西洋,一會北征,這都是勞民傷財的事情,要是之後,還有興師動眾的政權變更,怕是王朝消耗不起。所以阿圭,平時小打小鬧也就算了,可是再怎麽樣,大家都是一家人,任何時候,都不能傷及對方性命,俗話說,凡事留一線,切不可把事情做絕。你聽明白了嗎?”


    “道理兒子都明白,可是父親,您向來寬宏大量,可是幾位叔叔們可是每次都想置我們於死地。”


    “阿圭,要是我們也成為了和他們一樣的人,那和他們有什麽區別呢?人最重要的是要守住自己的底線,不然和禽獸有何分別,阿圭,任何時候都不能對自己的親人出手,這是孤讓你記住並且在孤麵前立誓。”


    “我……”朱瞻基想到自己以後會一朝殺盡二叔家,這個誓言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阿圭,縱使你現在不立誓,但是這件事你必須記住了。”太子莊重嚴肅的說。


    “知道了。”朱瞻基其實當年做完那件事也後悔了,後來也是噩夢不斷,他上輩子對不起的人實在太多,這輩子還是不要再重來一次吧,如果到時候二叔還是起兵造反,那他最多把人幽禁就是了,總歸也不要傷及性命血脈也無。


    “兒子可以起誓,這一生都不會置叔叔們於死地,不管怎麽樣,都會保他們一條性命的。”


    “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太子也不是為了逼他說出這些話,他就是感覺,要是他不阻攔一下,自己兒子對弟弟們頗為狠心,都是為了權利,大家都變的麵目全非。


    “父親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朱瞻基問。


    “其他的也沒什麽了,你先回去吧,哦,對了,那兩個宮人,你盡快處理了,這件事情你皇爺爺定也是準備遮掩一番。”


    “我曉得了。”太子就算不說,朱瞻基也是準備去處理那兩個人的,畢竟現在他們已經沒有了作用。


    朱瞻基出來之後,吳誠立馬迎了上去,“殿下,太子殿下怎麽說?”


    “皇爺爺大概是不會再追究這件事情了,就這樣吧,對了,把那個內侍和吳映月處理一下,用不到的人,也不用留著了。”


    “是。”


    朱瞻基轉頭又說,算了,“這幾天不宜見血,打一頓就是,能不能活看他們自己了。”


    “明白。”吳誠什麽都沒問,因為他明顯感覺到朱瞻基情緒有些不對勁。


    漢王府


    王珺黛早早的就收到消息,和孫若霽一大早就在門口等候,一並過來的還有漢王世子的消息。


    所以一幹人等都是傷心的表情,原本孫若霽還準備打扮一番,可是後來聽到消息,立馬把妝卸了,不然她了就是犯大錯了。


    “這怎麽半天還沒到呀?”孫若霽一大早就出來站在這裏了,現在都有些站不住了。


    “應該快了,你急什麽,要是等不了就回去,到時候我就和爺說,妹妹這幾日思念殿下,身體抱恙,想來殿下也不會怪罪的。”王珺黛這般說。


    “我何時說不願意等了,娘娘可不要亂說,我就是想早些見著殿下問一句罷了,平白就被娘娘說成這般, 我這個人是怎麽樣就怎麽樣,可學不來娘娘沒病也要裝病的架勢。”孫若霽這回可不會再上她的當,又想三言兩句的誆她,她可沒那麽好騙了,想把她支走好自己在殿下麵前刷存在感,門都沒有。


    “你……”王珺黛倒是沒說什麽,可是身邊的侍女卻沒忍住,還是王珺黛拉了她一下,製止了她。


    逞一時口舌之快並沒有什麽用,吵贏了也不能說明什麽,何必呢?


    就在她們說話這會子,早就在前麵探查的下人跑回來道:“殿下回來了,殿下回來了。”


    “當真,你可看清楚了嗎?”孫若霽這下也沒顧及什麽尊卑,先開口道。


    “回娘娘的話,奴婢看清楚了,看的清清楚楚的,確實是殿下的馬車。”


    一下子,門口的一眾人等整理衣冠和表情,等待著。


    果然,沒一會,迎麵就駛來了一輛馬車。


    以後停在了門口,朱瞻圻走了下來。


    “參見殿下。”眾人行禮。


    “都平身吧。”朱瞻圻在路上也聽說了消息,剛才在馬車裏就沒忍住哭了,現在聲音還有些啞。


    “殿下,還請節哀,王府還要您撐著呢。”王珺黛安慰道。


    “我知道,先進去吧。這幾天辛苦你了,府裏都還好?”朱瞻圻這些天被關在宮裏,府裏還能這麽井井有條,都是王珺黛的功勞。


    “殿下。”孫若霽見朱瞻圻都沒看她一眼隻顧著和王珺黛說話,那是不服氣的很。


    “嗯,怎麽了,有什麽事?”朱瞻圻知道她是個作天作地的性子,也難為王珺黛有辦法讓她安分守己。


    “這……倒是沒什麽事,這不是幾日未見殿下,臣妾想的緊,可是殿下一回來隻顧和姐姐說話,都沒看臣妾。”


    “行了,我還有事要和王妃商量,這段時間怕是也會很忙,你就自己好好待著,照顧好孩子,等我忙完了就去看你。”說完,朱瞻圻就和王珺黛一塊走了,獨留孫若霽一個背影。


    “殿下……”孫若霽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氣的直在原地跺腳。“看什麽看,還不快回去,站在這裏讓人笑話嗎?”


    “看著殿下麵色憔悴,怕是這幾天累的沒睡好,要不要先在我這休息一下。”王珺黛見他一臉疲憊之色,建議道。


    “躺一會養養神,恐怕也是睡不著的。”朱瞻圻現在身體累,但是一點也睡不著。


    “好,那我就在這裏陪著殿下,殿下躺下吧。”


    朱瞻圻躺下後,閉上眼睛,王珺黛本來坐在他身邊,正準備給他拿個蓋的東西,沒想到剛起身就被拉住手。


    “你就坐在這。”朱瞻圻睜開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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