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當事人不願意說的話,對於“那個家夥”沒有一點了解的我就算找到了這麽個突破口,也根本無從下手啊……


    試試激將法?“不敢告訴我們就說明你已經害怕了”什麽的……以塔羅女妖表現出的高傲性格,上套的可能性很高……


    反正現在也沒有其他思路,死馬當活馬醫吧!


    種種想法在寂寞兄的腦海中一閃而逝,他正了正表情,很快下定了決心。


    他剛要開口,身旁的遲愈卻將一卷羊皮紙遞了過來。


    寂寞兄低頭看了一眼,脫口道:“誰這麽無聊,抄襲《海盜王》做了個假的懸賞令出來?”


    遲愈沉默兩秒:“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掌握著變化為他人模樣的能力?”


    “你怎麽知道?”寂寞兄詫異道,間接證實了遲愈的猜想。


    遲愈沒有解釋,隻輕輕頷首道:“那你能變成獅子嗎?身長大概在三米,毛發金黃、略有幹枯,但依舊足夠漂亮。”


    這一段描述似乎讓塔羅女妖聯想到了什麽,眸光探究地朝兩人望來。


    遲愈一直關注著她的反應,見狀,她越發篤定地道:“我有一個猜測,想要驗證一下。”


    “……可以是可以,但由於體型差距太大,變出來的獅子會比較呆板,不夠靈活。”


    寂寞兄說著,很有行動力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白紙,右手則不知何時拿上了一把剪刀。


    “哢擦哢擦”的一陣響動過後,他手中那張白紙竟然就這樣被裁剪成了一隻線條簡約的小獅子。


    遲愈的瞳孔微微閃動,不自覺地看了眼自己的雙手。


    ……我的動手能力也不差,隻是不太擅長剪紙而已……


    她沒什麽高興情緒地想道。


    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寂寞兄已經收起了剪刀,捏著紙獅子的左手輕輕一甩,伴隨著“砰”的一聲輕響,一片動漫作品中經常會出現的白色煙霧莫名彌漫開來。


    塔羅女妖伸手在麵前扇了扇,似是在嫌棄他們把自己的占卜屋弄得一團糟。


    若非那片煙霧並不刺鼻,且很快就消散了,她肯定已經拎著“罪魁禍首”的衣領將他扔出去了。


    不過……


    塔羅女妖麵沉如水,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道盤踞在地麵的金色身影。


    “你是從哪裏知道她,見過她的?”塔羅女妖聲音空靈地道。


    遲愈沒有回答,反而問道:“它能讓你產生‘恐懼’的情緒嗎?”


    沉默許久後,塔羅女妖放鬆身體,讓其與柔軟的椅背相貼:“……算是吧。”


    她隨即瞪向寂寞的煙,“還不快想辦法把她弄出去,我討厭看到她,討厭看到和‘他’有關的任何人或者物!”


    “好的!”


    寂寞兄語調歡快地答道。


    雖然他還沒有想明白為什麽不怕鬼、不怕死的塔羅女妖,會害怕這麽一隻看起來沒有任何特殊的獅子,但這並不妨礙他因為“解開了謎題”而感到高興。


    盡管謎底不是他揭露的,但他也排除了不少錯誤選項不是嗎?


    沒有他先前的那兩次失敗,遲愈也不可能這麽輕易地就獲得成功。畢竟失敗是成功它媽嘛。


    寂寞兄十分樂觀地想道。


    他伸手在獅子身上一抹,又是“砰”的一聲,那隻龐然大物重新變回了一張薄薄的白紙。


    塔羅女妖暗暗鬆了口氣,移動目光,看向遲愈:“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遲愈微微點頭:“瑪麗女王複仇號。我在瑪麗女王複仇號上見到了弗瑞,並從愛德華·蒂奇船長那裏得到了它的懸賞令。”


    斟酌片刻,她繼續說道,“不過,它已經死了。”


    “死了?”塔羅女妖眸光微凝,“什麽時候?誰殺的她?”


    “它的死亡時間……”


    遲愈看了眼身側的掛鍾,非常嚴謹地說道,“大概在四十分鍾之前,至於是誰殺了它……動手的是我,但真正的凶手,則是它自己。”


    如果不是在發出那聲詭異的尖叫之後,它的意識短暫複蘇,與體內那股似乎在控製著它的力量對峙、僵持住了,我恐怕隻能借助靈活的走位與它周旋,根本不可能殺掉它的。


    所以,“真正的凶手是它自己”這句話沒有任何虛假。


    遲愈在心中補充了一句。


    至於那股莫名的力量……遲愈現在所做的嚐試,正是為了找出、驗證其來源。


    “她自己……”


    塔羅女妖重複著這三個字,“我就知道,總有一天,她會死在自己的手裏……”


    “因為它找回了自己的意識?”遲愈問道。


    塔羅女妖眼眸微動:“你都知道了些什麽?”


    她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寂寞兄配合地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我是誰、我在哪、她們在談論什麽、我怎麽完全聽不懂……


    我真的是和馳豫一起進入副本的嗎?為何感覺她知道好多我不清楚的密辛……


    “隻是一些猜想。”


    遲愈停頓兩秒,將心中已經梳理好的線索與推測娓娓道來,“最先讓我產生懷疑的,是更早一批遊客的遭遇。”


    “他們遺留的信息告訴我,遊樂場中存在著某種奇特的力量。這種力量可以影響他人的思想,甚至接管其意識、控製其行動。”


    “然後,我在與弗瑞戰鬥的時候,意外發現了它身上藏著……某個存在的印記。”


    遲愈斟酌著用詞,“我本來沒有多想,直到從蒂奇船長那裏得到懸賞令,並得知了弗瑞曾經是捕緝隊的隊長,卻在某天突然叛變的信息。”


    “結合戰鬥時弗瑞的一些奇怪表現,我猜測……它是被控製著的。”


    “而控製它的那個人,正是黑貓管理員口中的‘遊樂園的主人’,也極有可能是殺掉你的那個瘋狂、可怕的家夥。”


    “而你見到弗瑞後的表現,則印證了我的猜想。”遲愈說出了最後的結論,“遊樂園的那位主人,擁有著能夠控製‘遊客’的奇特能力。”


    “在弗瑞沒有找回自己意識的那一段時間裏,作為捕緝隊隊長的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遊樂園主人的代言人。”


    “因此,在你的認知中,見到弗瑞,與見到‘他’沒有任何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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