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淩淵那邊比我們的人查得快了一步,警方已經把李曉風逮捕了,你知道吧?”傅衍知說。


    溫穗看了一眼走在前麵的淩淵,“嗯”了一聲。


    那邊大概知道她說話不方麵,並沒有等她回應,“我怕出岔子,特地讓我的人介入了。”


    “我的人說,淩淵不僅沒有包庇,還以淩家的名義要求重判,這件事你知道吧?”


    ……不知道。


    但即便現在知道了,溫穗也不會以為淩淵是心疼她,她沒那麽自作多情。


    “現在的問題是,那個李曉風一口咬定這件事就是他做的,陳若若毫不知情。”


    想必她的家事傅衍知也調查過了,對她覺得是陳若若主使的這件事深信不疑。


    “沒有陳若若作案的證據,很難申請批捕。”


    放下電話,溫穗沉吟許久。


    現在她不憚以最深的惡意揣測淩淵,有沒有可能又是淩淵用了“鈔”能力,讓李曉風心甘情願替陳若若坐牢?


    既然要求重判,那李曉風10年的牢獄之災沒跑了。


    多少錢能夠買一個人10年的光陰?


    她不認為眼下陳家有這個財力。


    那今天陳若若痛哭流涕來求情是怎麽回事,兩人合作演出的一場戲?


    不太像,畢竟淩淵這個人連撒謊都不屑於。


    不過也說不好,愛令智昏,也許他就為了愛情轉了性子。


    溫穗胡思亂想,走路沒注意,堪堪撞到眼前的一堵肉牆上。


    是淩淵不知何時停下了腳步等她。


    “哎喲!”她低呼一聲,先護住鼻子。


    “眼睛不要就捐出去。”淩淵沉聲說,也是下意識托起她的臉,看貼著紗布的鼻子。


    還好,沒有撞到。


    他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


    溫穗剛才正在腹誹他,被他托著臉看就有點心虛,“誰知道你會突然停下來啊。”


    “前麵好像出了點狀況。”淩淵說。


    說話間,一群人已經從樓梯上飛奔了下來。


    被嚇得花容失色的小護士溫穗認得,就是翻她白眼那個。


    “你們就是故意不給我媽好好看病!我殺了你們!”有個男的哭得一臉水漬,不知道是鼻涕還是眼淚,手裏攥著一把手術刀邊跑邊喊,無差別攻擊。


    是醫鬧啊。


    *


    陳家。


    陳若若早沒了在淩淵麵前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披頭散發地坐在客廳的地上,把茶幾上的茶杯能摔的都摔了,哭得歇斯底裏,喘不上氣。


    “我說放長線釣大魚,你們不聽,現在好了吧!非讓我提前回國,現在弄得一團糟!還欠那麽多錢,靠賣女兒補窟窿,眼下想賣都賣不出去了!”


    她的母親張美蘭蹲在一旁,想替她擦眼淚,又收回了手。


    陳學殷坐在沙發上,臉色灰白。


    “現在李曉風都答應替你頂嘴了,不是已經沒事了嗎?”陳學殷說。


    “沒事?”陳若若抬頭,惡狠狠地看著沙發上的父親,眼神恨不得把他扒皮拆骨,“讓我把那套淩淵送的房子過戶給他,還發誓等他出獄一定跟他結婚,你說沒事?”


    “我說不讓你在南城動手,偏沉不住氣要在南城,現在又是傅家人又是淩淵,看你怎麽辦!”


    陳學殷眼神閃爍,“在上京痕跡太明顯,我想著悄無聲息把人做掉就好,誰知道淩淵來了,也是沒想到這麽巧……”


    “那李曉風呢?他為什麽聽你的?”陳若若質問。


    “曉風他喜歡你,自然想為你好。”


    “嗬!”陳若若麵如死灰,嗓子都啞透了,她絕望道,“爸,都說你偏向我,做這一切,背負罵名都是為了我。你問問自己良心,是這樣嗎?”


    “用得上誰,就讓我陪人睡覺去,這是一個當爸的該做的事嗎?”


    陳學殷頓時變了臉色,“住口!那是因為你不檢點,爸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別到頭來賴到爸爸頭上!”


    陳若若冷笑,牙都快咬碎了,“我不檢點,當初你把我送出國,不就是因為用得上羅賓?”


    “羅賓撤資,又把我送回來。連李曉風,為了讓他沒有二心,都要讓我……”


    “這還不是你自己願意的!”陳學殷已經因為無法維持表麵的體麵變得煩躁。


    “你和李曉風,早就不清不楚,你以為我不知道!我不過就是做個順水人情!”


    陳若若:“好,好一個順水人情!我明天就走,這個爛攤子我不管了!你和我媽,自生自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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