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初光一直都知道,打仗就相當於燒錢。


    打仗什麽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錢。


    如果依靠齊國那點天天欠費國庫,這仗她不要說打了,想從中拿到銀子簡直跟要了戶部那群大臣的命一樣。


    但她有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錢袋子,燕國有她和安恬的生意。


    這年頭戰爭雖然燒錢,同樣也個斂財的最好機會。


    戰爭哪有不死人,瑤初光從來都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曆星漢總說她太過心慈手軟,那隻是沒看到瑤初光狠戾的一麵而已。


    雖然安恬她們的生意靠著瑤初光那些點子賺了不少錢,但產量跟不上,那些賺來的銀子對普通人來說是巨款。


    但對一場戰爭的費用來說是遠遠不夠的。


    如果能給安恬她們的生意足夠的時間,慢慢擴大規模和產量,還是能賺夠那麽多錢的。


    但瑤初光沒有時間了,她必須在短時間內賺到一筆巨額的銀子。


    百姓過的貧困,那說的也隻是底層百姓,畢竟大部分財富和土地都是掌握在少數人的地主和氏族手中。


    增加稅收,除了逼死底層百姓還收不到什麽錢,甚至會引發暴亂。


    那就隻能把腦筋打到這些地主世家的頭上了,


    有什麽東西在中原極其稀缺,而其他地方卻是泛濫的。


    瑤初光想到了胡椒和香料,這些來自遙遠西域的農作物,卻因長途跋涉而變得昂貴無比。


    需要商賈穿越沙漠,跨過山川,曆經千辛萬苦,才能將這些香料帶回中原,每一粒胡椒都堪比黃金。


    瑤初光也清楚走陸路運輸根本得不償失,但瑤初光知道海可以通過海路可以避開陸路的險阻,直達西域。


    瑤初光如果能夠開辟一條海上航線,那麽胡椒的運輸成本將會大大降低,而利潤將會翻倍增長。


    安恬賺到的錢幾乎都投到造船上去了,經過數月的準備,瑤初光的船隊終於揚帆起航。


    在漫長的航行之後,瑤初光的船隊到達了西域的海港。


    瑤初光甚至都不要帶真金白銀去,隻是帶了絲綢和瓷器,換回了滿載胡椒和香料的貨物。


    瑤初光為了避人耳目甚至在一個無人小島上修建了一個碼頭停靠,再用小船分批把胡椒和香料運往齊國、西周、燕國分批次少量高價出售。


    瑤初光自然意識到自己一旦開戰,那些商賈就會開始屯糧哄抬糧價。


    但誰又能比她早知道會有戰爭爆發呢。


    一旦瑤初光謀反成功,西周與燕國必定虎視眈眈。


    牽一發而動全身,瑤初光自然要做足準備。


    瑤初光將這些胡椒分批投入市場,每次都以略低於市價的價格出售,吸引了大量的買家。


    隨著需求的增加,市場上的胡椒供應逐漸減少,價格也隨之水漲船高。


    瑤初光看準時機,逐步提高售價,每一次調整都恰到好處,既滿足了市場需求,又沒有引起買家的反感。


    當胡椒的價格達到頂峰時,瑤初光果斷出手,將自己手中的胡椒全部以高價賣出。


    這一舉措不僅為她帶來了巨額的利潤,也為她後續的糧食收購計劃提供了充足的資金。


    第一批香料瑤初光悄無聲息迅速賺取了大量銀子。


    而這些銀子瑤初光全部用來購買糧食,近兩年都是豐年,也沒什麽戰爭,糧價相對比較便宜。


    果然當瑤初光對西周宣戰後,糧價瘋漲。


    平日裏幾百文一擔的糧食就在齊軍開戰後已經漲到幾千文一擔了。


    園中亭台樓閣錯落有致,池塘裏的荷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一切都顯得那麽寧靜而祥和。


    孟嚐君站在亭台上,目光如炬,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每一位商人:“諸位,今夜邀你們至此,非為賞月品茗,而是有一樁大事,需與諸公共商。”


    孟嚐君輕撫著下巴上的胡須,他的眼神銳利如鷹,掃視著在座的每一個人。他緩緩開口,聲音沉穩而有磁性:“諸位,齊國大軍壓境戰爭一旦爆發,糧食便是金子般的硬通貨。我們的機會來了。”


    一位身材矮胖的商人,名叫王富貴,他的眼睛裏閃爍著貪婪的光芒,急切地說道:“孟兄,您說得對!我聽說齊國的軍隊已經集結完畢,隨時可能發起攻擊。我們得趕緊行動,不然就來不及了。”


    孟嚐君微微點頭,繼續說道:“不錯,我們必須迅速行動。我已經安排好了人手,他們會前往各個村莊和城鎮,以高於市場的價格大量收購糧食。但我們需要更多的銀錢。”


    另一位瘦高的商人,眉頭緊鎖,沉思了片刻後說:“銀錢不是問題,我可以聯係幾個錢莊的朋友,以高息借款。隻是,我們要如何保證這些糧食的安全?萬一被人搶奪,或是遭遇不測,我們豈不是賠的褲腰帶都沒了?”


    孟嚐君微微一笑,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精明:“我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我們將糧食分散儲存,每個地點都有可靠的人手把守。同時,我會利用我的關係網,確保我們的行動不會受到官方的幹擾。此外,我還會派出家丁,密切關注齊軍的動態,以便我們及時調整策略。”


    王富貴拍案叫絕:“孟兄果然高瞻遠矚,我們跟著您幹,定能大賺一筆!”


    李長風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既然如此,我們就按照計劃行事。我負責聯係錢莊,王兄負責收購糧食,其他人各司其職。我們必須團結一致,才能在這場戰爭中獲利。”


    孟嚐君站起身,他的目光堅定而有力:“好,那就這麽定了。記住,我們的目標是囤積足夠的糧食,等待戰爭爆發,然後在市場上高價出售。”


    孟嚐君他們便開始分頭行動,他們穿梭於各個村落和城鎮。


    他們的手下帶著金銀,穿梭在田間地頭,與農民討價還價,將一袋又一袋的穀物裝車運往秘密的倉庫。


    不僅如此,他們找到錢莊,以高昂的利息借來了大量的金錢。他們不惜抵押自己的房產、商鋪,甚至是家族的祖產,隻為了換取更多的流動資金去購買糧食。


    他們的貪婪如同無底洞一般深不見底。


    在這場囤糧的狂潮中,甚至不惜動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


    他們賄賂官員,打通關節,確保自己的囤糧行動不受幹擾。


    甚至在市場上散布謠言,製造恐慌,讓普通百姓紛紛拋售手中的糧食,以便他們能夠以更低的價格收購。


    然而,就在商人們沉浸在對未來的美好幻想中時,齊國的戰局發生了戲劇性的轉變。


    孟嚐君的園林中,燈火輝煌,商人們的臉上洋溢著即將到手的財富的喜悅。


    他們圍坐在一張鋪著華麗錦緞的長桌旁,舉杯慶祝著即將到來的勝利。


    然而,就在他們沉醉於未來的美夢時,一個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一名信使氣喘籲籲地跑進來,手中緊握著一封密函。


    孟嚐君接過密函,打開一看,臉色頓時變得凝重。


    商人們見狀,麵麵相覷,不安的情緒在人群中蔓延開來。


    一位名叫張仲的商人忍不住問道:“孟兄,究竟發生了何事?”


    孟嚐君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齊軍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攻破了西周,而且……他們並未收購任何糧食。更糟糕的是,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糧行在城內低價定量出售糧食。”


    這話一出,猶如晴天霹靂,瑤初光簡直把他們所有的後路都斷了。


    沒有人再收大宗糧食,他們就是想把糧食賣給貧民百姓。


    但這些糧食都是他們幾千文高價收回來的,現在突然出現糧行糧食隻賣幾百文一擔。


    而且規定每人隻能買一擔,一擔糧食夠一家吃上一個月,有便宜的糧食誰還會去買貴的。


    一位名叫劉季的商人焦急地說道:“這怎麽可能?難道齊軍早有準備,故意設下這個陷阱?”


    孟嚐君搖頭:“具體情況尚不清楚,但我們現在必須立刻采取行動。如果糧價繼續下跌,我們將麵臨巨大的損失。”


    張仲緊皺著眉頭,提出了一個想法:“或許我們可以嚐試將糧食運往其他地方,那裏可能還有需求。”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已經有人崩潰地跪倒在地,泣不成聲。


    孟嚐君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他手中的酒杯幾乎要滑落,但他憑借著多年練就的自製力穩住了手,酒液隻是輕微晃動,沒有灑出分毫。


    他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迷茫,仿佛失去了焦點,但很快又恢複了銳利。


    看來隻能把那個不知道哪來的糧行連根拔起才行。


    孟嚐君他喚來了心腹,聲音低沉而有力:“查清楚那糧行的底細,我要知道是誰給了他們膽量,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搶食。”


    心腹領命而去,不久便帶回了消息。


    糧行的背後,竟是齊軍的影子。


    這讓孟嚐君心頭一震,他意識到自己是上當了。


    而讓孟嚐君更沒有想到的是這隻是開始,他的噩夢還在後頭。


    傅鴻煊看著安恬,他想瑤初光的銀子應該是安恬這邊來的。


    但傅鴻煊是真沒想到才短短一年多,安恬她們的生意就能賺到這麽多銀子?


    以至於傅鴻煊都沒忍住問道:“你們的純露水是金子做的?”


    安恬笑了笑,說道:“將軍想知道的話,可以隨我一道前往帝都,陛下交代了一些事我還沒做呢。”


    傅鴻煊:“瑤初光交代了你什麽事?”


    安恬直截了當說道:“討債。”


    傅鴻煊有時候真的不太理解瑤初光,好歹也是女帝,怎麽盡做一些街痞無賴的勾當。


    她自己不學好也就算了,還帶壞他人。


    討債這種事要是泄露出去,堂堂一國之君的臉往哪擱。


    傅鴻煊問:“你帶了多少侍衛?”


    李義震驚的看向傅鴻煊,將軍難道要去給安恬當討債的打手。


    安恬說:“不多,這事畢竟不太光彩有損陛下名聲,越少人知道越好。”


    傅鴻煊看向李義:“拿上令牌去營裏帶幾個可靠手腳功夫好的兄弟過來。”


    李義拿著令牌不可置信看著傅鴻煊,眼眶甚至又開始泛紅,將軍您墮落了竟然淪落成討債的打手了。


    安恬:“如此就多謝將軍了,放心我不會虧待大家的,我出工錢每人每日十兩。”


    李義一聽眼淚瞬間憋回去了,還是將軍有遠見,十兩那可是以前他一個月的俸祿啊!


    李義立馬說道:“安小姐您稍等,我立馬去找人,是今天就去討債嗎?”


    安恬搖搖頭道:“明天才開始,但今天工錢我照付,大概要十個人,你找好就去客棧找我,吃住穿這些我全包。”


    李義眼睛更亮了,這哪是討債分明就是善財童子啊!


    連連點頭抓起令牌,立馬跑去俘虜營找人。


    等李義身影徹底走遠後,安恬笑著望向傅鴻煊說道:“將軍可是需要提前預支工錢?”


    言外之意就是,我看出來了,你沒錢了。


    傅鴻煊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他是被瑤初光帶出宮的。


    身上本來就沒帶銀子,雖然瑤初光給了他一包銀子,但一路下來都用的差不多了。


    他原本想用令牌跟俘虜營的牢頭借些銀子,到時回帝都再派人來還銀子。


    傅鴻煊還是點點頭說道:“我能預支三天工錢嗎?”


    安恬笑眯眯回答:“不能,最多一天。但你若是想跟我借錢也是可以,但利息可能就會高點,畢竟在商言商。”


    傅鴻煊:這難道就是物以類聚?瑤初光的朋友果然也是無賴,這不是趁火打劫是什麽!


    最後傅鴻煊還是跟安恬借了錢,一算利息他等於給安恬白幹活。


    安恬和傅鴻煊回到客棧沒多久,李義就帶著九個壯漢找了過來。


    安恬也很大方,給他們置辦了一桌酒席,打手的衣服,甚至還貼心的準備了麵具。


    傅鴻煊畢竟曾經是西周赫赫有名的大將軍,保不齊他不認識人家,但人家認得他。


    還是戴上麵具給自己留條後路的好。


    別說十個彪形大漢穿著統一服裝,戴著麵具一字排開。


    看著確實挺唬人的。


    安恬定好明日出發的時間,一切準備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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