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鴻煊擁著瑤初光有些不舍的問道:“你明日就要走了嗎?”


    瑤初光轉身趁機掐了把傅鴻煊的腰笑道:“這邊的事處理的差不多了,要趕緊回去避免露餡。”


    傅鴻煊輕輕抓住瑤初光作亂的小手道:“別鬧,這事不跟蕭閣老打聲招呼?”


    瑤初光忽悠燕雲帆這個計劃看起來天衣無縫。


    但細究起來根本繞不過蕭閣老。


    如果不說,到時在蕭閣老眼裏傅鴻煊就是與燕雲帆狼狽為奸。


    屆時不知道蕭閣老會怎麽鬧騰。


    瑤初光輕笑出聲道:“被那老狐狸察覺也沒關係,他有一個致命弱點。”


    傅鴻煊想不出那個看起來就剛正不阿的蕭閣老會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弱點。


    瑤初光眼眸狡黠眨了眨道:“他這人講道理。”


    傅鴻煊:……敢情你的應對之策就是讓我耍無賴!


    回想了一下自己目睹瑤初光與蕭閣老的交鋒。


    好像瑤初光確實沒講過道理,一整個潑皮無賴。


    想當初瑤初光與安恬一起做局,害的蕭閣老一大把年紀,在大殿上聲嘶力竭為自己自證清白。


    以前傅鴻煊是不太喜歡文官,一般武將對文官都沒什麽好感。


    做事磨磨唧唧,隻動嘴不動手,正事沒做幾件。


    還喜歡偷偷告黑狀,搞黨派之爭。


    現在瑤初光也是重文輕武,但武將沒一個人有怨言,甚至還很慶幸陛下重文輕武。


    瑤初光抬頭看向傅鴻煊,口吻帶著寵溺道:“那老狐狸要是太鬧騰,你就讓他寫折子跟我告狀。”


    說著瑤初光伸起三根手指保證道:“我保證不處罰你。”


    瑤初光微微踮起腳尖,貼在傅鴻煊的耳畔輕聲道:“你確定要浪費寶貴的時間,在這裏和我討論一個老頭子。”


    傅鴻煊目光順著下挪,吊墜長過鎖骨,延伸向下的,是一片白皙的肌膚,再往下.·····.


    傅鴻煊眼神變的火熱忽然彎腰,將瑤初光攔腰抱起,天旋地轉間幃幔落下。


    單手捧著瑤初光潔白無瑕的臉蛋,氣息急促,或輕或重地吻瑤初光,空著的另一隻手將瑤初光的腰緊緊控住,不住地往自己懷裏按。


    瑤初光目光迷離,白皙小巧的下巴微仰,雙手無力地搭在傅鴻煊的肩膀上,予取予求。


    散落一地的衣衫,月光如白霜穿過窗台潑灑在昏暗的室內,卻澆滅不了升騰的火熱與纏綿。


    幾日後清晨,陽光透過營帳的縫隙灑了進來。


    蕭閣老麵色鐵青,站在傅鴻煊麵前,手指顫抖地指著他,怒吼道:“老夫要上奏陛下,爾等奸逆之輩!”


    傅鴻煊心中深深歎了口氣,語氣平靜地說道:“閣老何必動怒,我等隻是在執行陛下的旨意。”


    這幾日,蕭閣老動不動就嚷嚷著要彈劾這彈劾那,傅鴻煊都被彈劾習慣了。


    秉承著你可以說可以罵,甚至你還可以動手,隻要蕭閣老打的過傅鴻煊。


    這些傅鴻煊都不管,就隻有一條必須確保行軍速度。


    蕭閣老冷笑一聲道:“你以陛下的名義行事,但實際上卻是為了自己的私利,這次老夫絕對不能放過你。”


    傅鴻煊微微一笑,輕聲說道:“閣老放心,我們的行動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蕭閣老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道:“那老夫這次看你怎麽編出個花來,港口的縣令失蹤多日,卻無人上報,這事必有蹊蹺,你卻一意孤行要將其壓下。”


    傅鴻煊嘴角扯了扯,不壓下不想,人都是他殺的。


    看樣子是瞞不住了,蕭閣老是負責接管地方政務的,肯定瞞不過去。


    傅鴻煊隻得據實相告,蕭閣老聽後沉默片刻起身,突然高聲罵道:“蠢貨!”


    傅鴻煊瞪著眼睛,不知道這老頭怎麽突然又生氣了?


    蕭閣老拍桌而起道:“縣令不慎掉海身亡,這種事怎麽能拖,港口還有那麽多事情,要盡快安排人接替才行。”


    蕭閣老一邊罵一邊轉身,走出了營帳。


    後麵傅鴻煊見識了,什麽叫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


    一夜之間,蕭閣老把港口衙門裏的,凡是與縣令有過接觸的人全調走了。


    第二天就立馬有新官走馬上任,後麵蕭閣老雖然還會時不時來找茬。


    但也就是在嘴皮子上罵罵,然後寫幾個奏折。


    傅鴻煊不禁納悶瑤初光為什麽不一開始就跟蕭閣老,看看人家蕭閣老處理這事的手段老辣多了。


    蕭閣老回到自己帳篷,來到洗臉盆旁邊,把指甲上迷藥洗掉。


    這才慢悠悠走到床榻上躺下,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


    一開始,蕭閣老就意識到傅鴻煊與燕雲帆之間有些貓膩,那時就留了心眼子。


    瑤初光雖然喪良心,但可不缺心眼,那心眼子跟蜂巢一樣多。


    傅鴻煊是瑤初光親自指定的,所以蕭閣老並不懷疑傅鴻煊會投敵叛國。


    但傅鴻煊可能私下裏和燕雲帆達成了某些交易,蕭閣老在官場混了這麽多年。


    什麽貪汙受賄的場麵沒見過,這點子小問題在蕭閣老眼裏不算什麽。


    如果燕雲帆隻是因為燕國官場貪汙受賄,導致有很多窟窿補不上,許諾了傅鴻煊一些好處,讓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蕭閣老覺的這事也不是不可以退一筆,畢竟燕王是主動投降的,給人家留點麵子也不是不可以。


    但隨著事情越來越多,先是突然更改路線繞遠路,又是派了十萬兵馬走原定路線。


    但這幾日蕭閣老偷偷查看軍營糧草消耗,比預計少很多。


    這說明了什麽,說明傅鴻煊派出去的兵馬遠不止十萬。


    蕭閣老對此一直按耐下來,他怕傅鴻煊是有其他秘密任務安排,萬一是自己想多了。


    到處嚷嚷,泄露軍機怎麽辦。


    這些天蕭閣老一直在試探,傅鴻煊卻是一點風聲都不透。


    直到今日,傅鴻煊眼見瞞不下去了,才和盤托出。


    蕭閣老冷笑聲,轉了下身,這喪良心竟然如此相信傅鴻煊這小白臉,防備自己,最後還不是靠自己給她收拾爛攤子。


    等等!蕭閣老從床榻上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港口、碼頭,西域來的貨船······


    蕭閣老一拍大腿,他就說這喪良心玩意為什麽遮遮掩掩怕自己知道。


    當初,安恬帶著大批香料打著自己名聲在外頭招搖撞騙,蕭閣老雖然懷疑這幕後之人是瑤初光,但一直都沒有證據,所以也隻是猜測而已。


    現在實錘了,港口都是瑤初光偷偷摸摸建的。


    為了這個港口,大費周章找借口,甚至不惜演一出戲也要繞路過來先把港口接收了。


    他就說,這世上也就這喪良心玩意有膽子拿他的名頭幹缺德事。


    蕭閣老轉念一想,不對啊!


    港口的是無論有沒有這個縣令,隻要蕭閣老抵達這邊的地界,公文一接收肯定會有所察覺。


    根本瞞不住他,瑤初光為什麽要拖著不告訴他。


    要知道蕭閣老剛剛可是打算,傅鴻煊再不老實跟自己交代,就直接往他茶水裏加迷藥,然後把人綁起來直接刀架脖子上問。


    蕭閣老思來想去,總不能是這喪良心玩意就是想讓他擔驚受怕幾天。


    難不成她知道,關於她長的跟夜叉似的流言是自己傳的?


    這麽一想,瞬間合理多了。


    是這喪良心玩意做的出來事!


    兩個月後,燕地徹底歸屬齊國,成為齊國領土的一部分。


    燕王與瑤初光於雲都城再次會麵。


    陽光明媚,春風和煦。


    燕王欣賞著禦花園盛開的桃花,不禁感慨道:“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在這裏賞花。”


    燕王看著禦花園的桃花感慨道:“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在這裏賞花。”


    瑤初光倒了一杯茶,然後將茶杯放在燕王麵前,微笑著問道:“燕王,您往後有何打算呢?”


    燕王緩緩拿起茶杯,聞著茶香輕聲說道:“現在無事一身輕,打算四處去遊山玩水。”


    瑤初光給自己倒了一杯笑道:“不錯的想法,如果走累了,不想走了朕給你養老。”


    燕王聽到瑤初光要給自己養老,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道:“多謝陛下的好意,但我有世子,就不麻煩陛下了。”


    瑤初光輕輕抿了一口茶水道:“世子是世子的,朕是朕的,到時您可以去與我父皇一起煮茶下棋做個伴也不錯。”


    燕王眼角一抽,去陪你父皇可不是什麽好事,而且他不是被你軟禁中,我過去了不就變相軟禁,腦子壞了都幹不出這事。


    雖然心裏在吐槽,燕王還是讀懂了瑤初光話中意思。


    瑤初光肯定是不放心自己一個人在外遊蕩,怕自己搞事想安插人手跟著自己。


    燕王深知她的心思,便主動開口說道:“本王雖然一直對外麵的世界充滿向往,但卻從來沒有機會出去看看。此次難得有這樣的機會,還請陛下開恩,為本王派遣一位遊玩高手,以便能更好地領略各地風情。”


    瑤初光順坡而下道:“燕王的要求朕肯定應允,眼下確實有這麽一個人,很符合您的要求。”


    燕王笑了笑道:“那就謝陛下恩賜了。”


    話語落,燕王擱下茶盞道:“有件事,本王一直心有虧欠,想與陛下坦白。”


    瑤初光側頭,懶懶應道:“願聞其詳。”


    燕王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壓低聲音說道:“世子年輕氣盛,行事衝動,確實是我對不住他啊!兩個月前,他在百花樓醉酒後失手打死了一個人。本王也知道殺人償命這個道理,但世子畢竟是我的親生骨肉,實在不忍心看他就這樣送命。”


    說著,燕王不禁歎了口氣,臉上露出無奈和悲痛之色。


    瑤初光····為了試探她,還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親生兒子說出賣就出賣。


    瑤初光別開眼,語氣隨意道:“你是想說世子的十萬私軍的事!”


    燕王詫異抬頭看著瑤初光,連臉上悲切的表情都忘記維持了。


    這麽幹脆直接把窗戶紙捅破?


    被瑤初光這麽一搞,燕王突然有些語塞。


    都是千年狐狸,揣著明白裝糊塗沒有任何意義。


    燕王斟酌用詞,而後才慢吞吞道:“世子不懂事,我這就回去讓·······”


    瑤初光忽地出聲打斷燕王的話,一臉我了解的表情道:“朕知道,世子年紀小,正是需要玩伴的年紀。”


    瑤初光輕描淡寫道:“不就是十萬私軍,孩子喜歡就養著玩,多大點事。”


    十萬的私軍養著玩?


    燕王第一次聽到這種形容詞,哪怕他當皇帝那些年都不敢讓人這麽玩。


    瑤初光氣定神閑道:“燕王為我大齊犧牲諸多,不要說世子想養十萬私軍,就是再加五萬也無不可。”


    這下燕王是真的震驚了,這都可以?


    瑤初光是瘋了嗎?


    燕王就這樣恍恍惚惚出了宮,還在想瑤初光到底想做什麽?


    傅鴻煊從側邊走出,坐到瑤初光有些不解問道:“真的就放任燕雲帆手握十萬私軍?”


    瑤初光衝傅鴻煊挑眉,不答反問道:“你怕了?”


    像是覺的荒唐,傅鴻煊氣笑了:“燕王手中有六十萬大軍都不敢開戰,燕雲帆又不是你,十萬對上齊軍的百萬雄軍根本不足為懼。”


    瑤初光勾唇,這才慢悠悠地解釋道:“若是在亂世,十萬兵馬確實是不小的威脅,四處流竄左右逢源,不是沒有做大的可能。”


    “但現在中原統一,天下大定,燕雲帆敢輕舉妄動,就是自尋死路。”瑤初光語氣不帶任何溫度。


    瑤初光把最後一口茶水喝完,聲音緩慢而悠哉道:“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十萬私軍的吃喝拉撒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不知道燕雲帆小金庫能撐多久呢?”


    瑤初光站起身語調欠欠道:“就算退一步來說,我都知道燕雲帆手中有十萬私軍了,讓他先養著,等有需要我再跟他借來用用不就好了。”


    傅鴻煊久久沉默,瑤初光這招空手套白狼是真的狠!


    還有什麽比讓別人養自己的軍隊更劃算的買賣。


    不久的將來燕雲帆可以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荒漠的草原上。


    一個穿著蠻族服飾的瘦弱女人,帶著一個三四歲稚童在草原上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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