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冠宇說著,就上手拽住許聞溪往旁邊的酒樓上拖,那酒樓是他家開的,想要辦點什麽事簡直太輕鬆了。


    “啊!你要幹什麽?快放開我!”


    許聞溪沒想到對方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動手,頓時也被嚇到了,立即開始掙紮。


    可對方死死拽住許聞溪不說,他身邊的小廝也非常狗腿地幫著自家少爺動了手。


    這下子許聞溪是徹底掙紮不開了。


    “放開我們娘子!”綠沫急得想要衝上來,卻被羅冠宇的狐朋狗友們死死拉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娘子被越拖越遠。


    眼看離酒樓越來越近,許聞溪情急之下張口就咬在了羅冠宇的手上,並且下了死力。


    “啊!!!”羅冠宇頓時痛得鬆了手,一旁的小廝也被嚇到了。


    然而或許許聞溪太過緊張,就算對方已經鬆手她也沒發現,依舊死死地咬著。


    “你們眼瞎了嗎?還不讓她鬆開!啊!”羅冠宇一邊痛得慘叫,一邊怒罵著一旁嚇呆了的小廝們。


    小廝們立即回神,上前手忙腳亂的好不容易才掰開了許聞溪的嘴。


    可就這麽一會兒功夫,羅冠宇的手上已經留下了一圈深深的血洞,血洞中間的那塊肉幾乎要掉了下來。


    “你個賤人!老子打死你!”羅冠宇看了眼手上的傷,怒吼著就抬起未受傷的那隻手狠狠地扇了許聞溪一巴掌。


    “啊!”


    這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讓許聞溪從小廝們手中脫開,徑直摔到了地上。


    白皙的麵頰瞬間浮起了紫紅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


    唯一能夠慶幸的是羅冠宇平日裏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如今盛怒之下就算全力打出這巴掌,也隻是將許聞溪的臉打腫了些。


    看著倒在地上衣裙散亂的許聞溪,羅冠宇的心中更是升起了淩虐欲。


    他原本的計劃簡單粗暴,隻要玷汙了許聞溪的清白,那麽就算姐夫再喜歡也肯定嫌棄了。


    可如今他的想法變了。


    “看爺今天玩不死你!”羅冠宇說罷陰狠淫笑著就向許聞溪走來。


    看著對方邊走邊解褲腰帶的動作,許聞溪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陣絕望。


    正在這時,一陣飽含怒意的聲音響起:


    “孽障!還不住手!”


    羅冠宇的身形頓了頓,他怎麽好像聽到了姐夫的聲音?


    想想又覺得自己應該聽錯了,剛才他去府上給姐姐送禮的時候,聽說姐夫好像有貴客,所以姐夫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這麽想著,羅冠宇手上的動作頓時加快了,決定真就這麽在眾人麵前奸了這小蕩婦。


    可還不等他徹底脫下褲子,隻覺得自己的右手一木,有什麽東西好像瞬間掉在了地上。


    “啊啊啊!”這一次是周圍的人群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與此同時,羅冠宇感覺自己的麵頰熱乎乎的,有什麽液體在不斷噴灑。


    “少……少爺,您……您的手……”小廝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的恐懼已經達到了頂峰。


    羅冠宇後知後覺地往自己右手的方向看去。


    “啊!!!啊……啊!我的手……手……”


    此時羅冠宇終於反應過來剛才掉在地上的東西究竟是什麽了,也終於知道了如果受傷太過迅速,可能是沒有知覺的。


    變故來得如此之快,令人猝不及防,上一秒已經深陷絕望的許聞溪,此時正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隻見應著噴濺的血花,一個身著黑色錦袍的高大男子正向這邊走來。


    平時還算溫和的麵容,此時滿是森寒。


    “歲安。”許聞溪張了張口,卻沒有叫出聲音。


    “別怕,我來了。”時赫辰滿眼心疼地想要將許聞溪抱進懷裏。


    “娘子!娘子!您沒事吧!娘子!”


    可還不等他抱住,一旁終於掙脫的綠沫就哭著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緊緊地將許聞溪抱住。


    聞溪和時赫辰就這麽隔著綠沫的懷抱靜靜對望。


    “是下官治下不嚴,還請大人責罰!”知縣馮蒲知也連滾帶爬地下了馬,看著眼前的畫麵徹底癱軟在地。


    完了,徹底完了。


    昨天他剛通過許聞溪討好了大人,沒想到今日小舅子就在許聞溪身上給他捅了那麽大的一個簍子。


    原本能將大人邀請到自己的府上做客,是一件多麽光宗耀祖的事啊!他幾乎可以看到平坦仕途正向自己走來。


    卻沒有想到小廝的一句話就徹底的將他美夢粉碎了。


    “啟稟老爺,夫人的弟弟正在當街調戲許娘子。”


    那一瞬間,馮知縣感覺天都塌了,還不等他再確定,看到的就隻有時大人疾步離開的身影了。


    君子六藝他雖然不曾落下,可身下的馬卻怎麽也趕不上前方的大人。


    還未趕到,他便大聲斥罵,卻沒有想到那孽畜依舊不聽,而一切終究晚了一步。


    過了半晌,在許聞溪錯開自己的目光後,時赫辰終於緩緩說道:


    “好一個治下不嚴。”聲音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


    可馮蒲知卻在地上抖若篩糠,心底已經徹底恨上了小舅子,也恨上了平日裏胡攪蠻纏的內子。


    “先送他去醫館吧!”許聞溪突然開口說道。


    她並不是什麽爛好心,而是知道失血過多會死人的,歲安就算是高官,也不能當街行凶,這樣會被人抓住了把柄。


    時赫辰聽到許聞溪說話,心底也算是稍稍鬆了一口氣,今日這事對她來說太過可怕,他生怕她嚇出事來。


    “還不將人送去。”時赫辰這話算是同意了。


    馮知縣頓時趴在地上感動地落淚,許娘子當真是個心善的,或許自己求求她,時大人還能讓自己保住頭頂烏紗。


    不過自己在此之前一定要拿出態度。


    馮蒲知看著地上已經疼暈過去的小舅子,目光中閃過一絲狠戾。


    大人都已經發了話,他自然不能讓人就這麽死了,可活也有不同的活法,且民不與官鬥,他倒要好好看看失了自己的庇護,羅家還怎麽蹦躂起來。


    在馮知縣他們將羅冠宇帶走後,時赫辰滿是心疼地看著麵前靠在丫鬟懷裏的許聞溪。


    看著許聞溪臉上的淤傷,他心底一陣惱怒與後怕,他當時就應該直接殺了那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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