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赫辰盯著懷中女子說話時張張合合的雙唇,在她說出那句“不理你了”的瞬間,腦海中的那根弦終於斷了。


    他猛然俯下身,擒住那雙令自己又愛又恨的花瓣,反複吮吸舔舐著。


    “唔……”許聞溪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得猛然睜大雙眼。


    可入目的隻有男子高挺的鼻梁,還有密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隨著酒香傳來,許聞溪感覺自己似乎也染上了幾分醉意。


    不然自己為何會暈暈乎乎的,身子也在一陣陣發軟發燙,甚至連站都站不穩了。


    可她明明沒有喝酒的……


    伴著那暈暈乎乎的醉意,許聞溪也慢慢跟著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當許聞溪感覺到一切平靜而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這人臉上的眼罩不知什麽時候掉了。


    此時那一黑一綠的眼睛正含著數不盡的暖意深深地看著自己。


    在這樣的目光下,許聞溪後知後覺地染上幾分羞意,小聲地囔囔道:


    “我們不該這樣的。”


    “嗯,是不該這樣。”時赫辰點了點頭。


    聞言,許聞溪震驚地抬起頭並呼道:


    “知道你還……”


    然而還不等她說完,時赫辰便已經接著說道:


    “我們確實不該這般偷偷地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呀!這事哪能在人前做!”許聞溪急道,這家夥不會是有什麽怪癖吧?


    時赫辰立即點了點頭,寵溺地道:


    “那便依乖乖說的,以後我們都私底下做。”


    “嗯。”許聞溪點了點頭,又立即搖了搖頭,急聲道:


    “都不對,我們就不應該做這事。”


    時赫辰危險地眯了眯眸子,問道:


    “乖乖不想和我做,那和誰做?沈輕舟那個小白臉?”


    墨綠色的眸子,在窗外淡淡的月光下顯出幾分帶獸性的危險。


    “也不是他。”許聞溪沒好氣地說道:


    “我叫你過來,正是準備同你說這事的。”


    聽到不是沈輕舟那小白臉,時赫辰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一手挑起許聞溪耳畔的發絲,一邊輕聲問道:


    “乖乖想同我說什麽?”


    許聞溪肅聲道:


    “我要同沈輕舟和離。”


    聞言,時赫辰卻皺起了眉頭,不解地問道:


    “什麽叫做你同他和離?你倆不是還未禮成嗎?”


    許聞溪對於自己同沈家見不得理還亂的關係,也感到一陣頭大,深吸一口氣說道:


    “我同他雖未到官府登記,當年也是開過宗祠,上過八字表過天聽的。”


    “並且這些年我是沈家衝喜娘子的事情早已人盡皆知,這是無法改變的。”


    “在世人看來,我許聞溪生是他沈家的人,死是他沈家的鬼,身上早已刻上了他沈家的名字,至於那禮成與否根本不重要。”


    “甚至在外人看來,過禮那是沈家給我的顏麵,就算沒有也不失本分。”


    時赫辰聽到這裏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辦法否認許聞溪所說的話。


    許聞溪苦笑一聲,目光卻沒有絲毫懼意,甚至充滿希望地道:


    “若是早前,我確實是沈輕舟正頭娘子的不二人選,可如今沈家有了更好的選擇,那麽我也應該有別的出路。”


    “你是說洛綰顏?”時赫辰想起了那日沈一雁對他所說的話。


    他確實也有打算,甚至做好了許聞溪恨他的準備,但如今似乎峰回路轉,沒想到他的小兔子竟然主動同他提起這事。


    “正是。”許聞溪點了點頭說道: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些我都能理解。洛綰顏的家世相較於我,確實好太多太多。”


    時赫辰蹙了蹙眉,不滿地說道:


    “那是他們沈家沒有眼光。”


    許聞溪彎了彎眉眼,不管對方說的是真是假,她聽了總歸是高興的。


    然而有時候人或許因為太在乎,反而會患得患失,現在時赫辰就是這樣。


    隻見他蹙著眉,不太確定且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真的舍得?”那小白臉,後麵幾個字時大人沒說,提著都覺得膈應。


    “若是以前,我定然是不舍的,可如今,沒什麽舍不得的。”


    許聞溪說的是沈家,其他人無論究竟如何,沈老夫人總歸亦師亦長的養育教導了她多年,她也是發自內心尊敬愛戴過的。


    就連沈輕舟她也是真心喜歡過,且當自己相公去看待的。


    可是人心易變,沈家如今對她來說根本已是龍潭虎穴,就連沈輕舟都變得既要也要,不再是當年偷偷帶她出門買炙肉的少年郎了。


    炙肉?嗬嗬,同她何其相似。


    對於沈家來說,在沈輕舟病入膏肓需要衝喜娘子時,她許聞溪就是一塊溫香且飽腹的炙肉。


    甚至還因為她善於經商,而變得越發美味。


    而隨著如今沈輕舟已好,洛綰顏的身份水漲船高,她這塊曾經美味的炙肉,也變得腥涼油膩起來。


    至於沈家一直不願意撒手,也不過是因為她總歸是塊肉。


    許聞溪默默在心中說道:


    ‘沈輕舟,你不該既要也要的。’


    可時赫辰並不知道許聞溪這些想法,他聽到的隻有那句“不舍”,滿滿的醋意瞬間塞滿喉嚨,說出的話也格外拈酸。


    “那小白臉哪裏值得你這樣,既然決定了就不許反悔。”


    “嗯,不反悔。”許聞溪微笑著點了點頭,這是她如今唯二想做的兩件事之一,又怎麽可能反悔呢!


    “你想反悔我也是不許的。”時大人得意地挑了挑眉,接著說道:


    “乖乖,你就放心將這件事交給我吧!在你及笄之前,我保證這件事就能辦妥了。”


    “這麽快?”許聞溪驚訝地問道。


    “你不會這麽快就反悔了吧?”時赫辰立即皺起眉。


    許聞溪立即搖了搖頭,說道:


    “那倒沒有,我隻是驚訝。”


    時赫辰見許聞溪否認,立即眉開眼笑,將小兔子又往自己懷中摟了摟,溫聲說道:


    “這哪算快的?我恨不得你現在就同他離了,這樣我們哪還需要避著他,搞得我們好像在偷情似的。”


    時赫辰說著又俯身吻了吻許聞溪的鬢角。


    想到沈輕舟被灌醉的事情,眼底劃過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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