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玲姨娘,許聞溪私下見過她,不是專程去找,而是意外遇上了。


    許聞溪看著比之前豐腴了不少的鈴娘,問道:


    “聽說你懷孕了。”


    小婦人眉目溫和地說道:


    “嗯,做了孕夢,聽大師說是個男胎。”


    許聞溪欲言又止,終究還是問道:


    “沈老爺對你可好?”


    隻見對方嗤笑一聲,說道:


    “怎麽可能不好,如今他和他那兒子一樣已經不能人道,我肚子裏可是如今沈家唯一的希望,他能對我不好嗎?”


    許聞溪聞言很是驚訝,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


    而鈴娘也沒想瞞著,竟然直接說道:


    “我隻是給他下了點不能人道的藥而已。”


    許聞溪驚訝得瞪大雙眼,對此女子隻是笑了笑,突然麵露傷感地說道:


    “娘子,你說鈴娘是我,玲姨娘也是我,明明隻差一個字,為何這日子差那麽多?”


    “或許……一開始我就不該將你扯入這渾水裏。”許聞溪一時間泛起了愧疚。


    玲姨娘卻笑了起來,一邊笑著,一邊拍了拍許聞溪的手,說道:


    “娘子在說什麽呢?我如今過的可是好日子,沈少爺是不成了,今後沈府可不就指著我肚子裏的這個,如今這滿府裏誰還能越過我去?”


    小婦人那洋洋得意的樣子,看起來確實再自在不過,許聞溪也稍稍放心了些。


    接著玲姨娘問道:


    “娘子可知表姑娘如今去了哪?”眉宇間滿滿都是八卦的氣息。


    “沈輕舟如今這樣,洛家定然不會再讓她嫁進去了,可她落胎的事在江陵雖不是人盡皆知,卻也是稍加打聽就能知道的,門當戶對的正常婚配也比較困難了。”


    許聞溪說到這裏微微一頓,接著道:


    “洛家宗族雖不發達,卻也族人眾多,若是洛家強硬將女兒養在家中還好,就怕族中人為了不影響其他的女子婚配,逼她出家。”


    許聞溪說到這裏不由微微歎息。


    哪知鈴娘卻搖了搖頭,說道:


    “你未免也太看輕了她,我們這位表姑娘可是個心狠且有手段的,她早已借著探望家姐的功夫爬上了知縣大人的床”


    “如今一頂小轎抬進了知縣府給縣太爺做妾,兩姐妹共侍一夫到時候還真不知道知縣府的後院怎麽熱鬧呢!也不知道這洛家到底能不能出現一位知縣夫人。”


    “……”許聞溪一時間瞠目結舌,不得不說這位表姑娘確實也是豁得出去的。


    “對了,聽說你要離開江陵了?”


    許聞溪點了點頭,道:


    “嗯,明天就走。”


    玲姨娘笑得滿臉羨慕,說道;


    “真好,我長這麽大,最遠的路也就從江洲到過江陵。”


    接著又小聲地說道:


    “那位可是不可多得的人中龍鳳,你可得把握好了。”接著目光隱晦地掃了掃許聞溪肚子說道:


    “實在不行,先有個孩子也不錯,總能保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許聞溪含混地應了,她要如何告訴旁人她其實並不期望同時赫辰有未來的……


    離開的時候,許聞溪帶上了紅姒、綠沫,還有丁婆子,至於許景初他被時赫辰真的送軍營去了。


    走的時候,這小子鬥誌昂揚地對許聞溪說道:


    “阿姊,你且等著,有生之年我定然要為你掙個誥命回來!”


    “什麽誥命不誥命的我不在意,阿姊隻要你好好活著。”許聞溪說著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一旁的時大人看得直心疼,直接將許景初打包塞給了一旁的近侍,並說道:


    “路上警醒些,莫耽誤了時辰。”


    或許是因為汴京那邊有急事,一路上他們都忙著趕路。


    好在許聞溪也不是嬌弱的性子,一路上倒也沒有抱怨什麽。


    好不容易到了汴京,時赫辰線將聞溪安排在了一座宅子裏。


    “乖乖先在這裏住著,我進宮一趟。”


    聞溪點了點頭,對於時赫辰的安排並無異議。


    當初答應同他回京,就已經做好了“成為外室”的準備,所以對於如今住宅子,而不是鎮國公府,自然也不會有絲毫的意外。


    時赫辰在離開前又當著眾人的麵親了親聞溪的額頭,貼著臉說了句:


    “等我回來。”


    時赫辰離開後,許聞溪閑來無事索性就在宅院中逛了起來。


    所到之處,下人無不垂目恭敬行禮,並道:


    “夫人安好。”


    許聞溪一時間有些不適,說道:


    “喚我娘子就行。”


    哪知此話一出,頓時嚇得下人們跪地一片,連聲說道:


    “是奴婢\/奴才的錯,還請夫人責罰。”


    許聞溪頓時被嚇得禁了聲,半晌才說道:


    “無事,你們且起來吧!”


    直到這一刻,許聞溪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同時赫辰之間的差距。


    就連一處小小外宅,其中的奴仆家侍也同樣規矩森嚴,全然不是曾經那小小的沈府可比擬的。


    一時間許聞溪也失了逛園的樂趣,便問道:


    “臥房在哪?我要休息一會兒。”


    話音剛落,立即有一身穿淺青色衫裙,淡紫色比甲,打扮比旁的稍顯富態的仆婦上前說道:


    “奴婢姓劉,是這院中的管事嬤嬤,娘子且請跟我來。”


    說著便在一旁為許聞溪引路,直到走到了一處名為“連枝院”的院子。


    劉婆子見許聞溪注意到了院門上的字,立即笑著說道:


    “原本是不叫這個名,這是大人特意改的。”


    這處院子是時赫辰原有的,隻是往日裏時赫辰很少來,仆從也是常用的,卻與鎮國公府沒有瓜葛。


    原本他們都以為此處宅院是大人一處偶爾小歇之處,畢竟往日裏就連招待友人都不曾,卻沒想到有一日竟然會迎來它的女主人。


    就連這特意改的院名,其中意味可以說是昭然若揭。


    劉婆子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小娘子是個什麽來曆,不過卻也知道如今這位在大人眼中何其重要,自然是要好好討好的。


    許聞溪看著“連枝”那兩個字,不由勾起嘲諷的笑容。


    比翼連枝那說的是夫妻,他們之間是個什麽關係,哪裏配得上這“連枝”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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