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事到如今,悲傷和怨恨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我必須振作起來,找到應對之策,才能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陸硯繹去而複返,臉色陰沉得可怕。


    「宋彥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背叛我?!」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目光如刀,仿佛要將我看穿。


    我吃痛地皺了皺眉,冷笑道:「陸硯繹,你懷疑我?我還沒問你,宋彥為何會選在這個時候起兵,你又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


    「你……」陸硯繹被我一句話噎住,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但很快便被他掩飾了過去,「沫顏,我警告你,別再挑戰我的底線!」


    「嗬,你的底線?」我一把揮開他的手,冷冷地看著他,「陸硯繹,你還有什麽是不能被挑戰的?你的真心,你的愛,哪一樣是真的?!」


    「夠了!」陸硯繹怒吼一聲,一把將我禁錮在懷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想激怒我,然後趁機逃走,是不是?!」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恐懼,我甚至能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


    我冷笑一聲,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逃?我為什麽要逃?陸硯繹,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了,我蘇沫,從來都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


    我用力推開他,轉身朝房間走去,留下一句話在夜空中回蕩。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答案,那就來問我,而不是在這裏自導自演一場可笑的鬧劇!」


    我回到房間,反手關上門,將陸硯繹憤怒的咆哮隔絕在外。


    我走到窗邊,看著夜空中閃爍的繁星,心中一片茫然。宋彥的突然出現,徹底打亂了我的計劃。我原本想借著這次的「背叛」,讓陸硯繹徹底對我死心,然後放我離開。


    可是現在看來,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陸硯繹,你究竟想要我怎麽樣?


    我苦笑著搖搖頭,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卻在端起茶杯的瞬間,發現我的手竟然在微微顫抖。


    我這是怎麽了?


    我放下茶杯,走到銅鏡前,看著鏡中那個臉色蒼白,眼神迷茫的女人,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這具身體,似乎在排斥我……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我警覺地轉過身,卻看到春桃神色慌張地跑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封信。


    「王妃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春桃的臉色比紙還要白,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音,「王妃娘娘,齊,齊側妃派人送來了一封信,說是,說是……」 她支支吾吾半天,才像是鼓足了勇氣,猛地抬頭,將手中的信箋遞給我,「說是給您的休書!」


    我一把奪過信箋,展開一看,娟秀的簪花小楷躍然紙上,字裏行間卻透著一股森冷的寒意。這封信,確實出自陸硯繹之手,上頭的每一筆每一劃,都像是一把把利刃,狠狠地紮在我的心口,將我這些日子以來僅存的幻想,撕扯得粉碎。


    「放肆!他陸硯繹以為自己是誰,一封信就想將我打發了事?我倒要看看,他今日要如何向天下人交代!」我將那封休書狠狠地砸在春桃的臉上,怒極反笑。


    春桃被我的反應嚇了一跳,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顫巍巍地跪在地上,連大氣也不敢出。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事到如今,憤怒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我必須冷靜下來,才能找到應對之策。


    「起來吧,這封信是誰送來的?」我淡淡地問道,語氣中聽不出一絲情緒。


    「是,是齊側妃身邊的貼身宮女,綠荷。」春桃低著頭,小聲答道。


    「綠荷……」我冷笑一聲,看來這齊菲爾是等不及了,想趁著這次機會,將我徹底拉下馬。


    我走到窗邊,看著夜空中閃爍的繁星,心中一片冰涼。


    陸硯繹,你當真如此絕情?你忘了我們曾經的山盟海誓,忘了你對我的承諾了嗎?


    我閉上眼睛,努力想要忘掉那些痛苦的回憶,可是那些畫麵卻像是在我的腦海中生了根一般,揮之不去。


    「王妃娘娘,您沒事吧?」春桃見我臉色蒼白,神情恍惚,忍不住擔憂地問道。


    「我沒事。」我睜開眼睛,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去,幫我更衣,我要去見見這位齊菲爾,看看她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王妃娘娘,您真的要去嗎?齊菲爾現在可是皇上的表妹,您現在去,萬一……」春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


    「沒有萬一。」我冷冷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這王府,還沒有到她齊側妃可以一手遮天的時候!」


    我換上一襲華麗的宮裝,戴上金步搖,對著鏡子裏的自己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


    陸硯繹,你既然如此無情,那就別怪我蘇沫不顧念舊情!


    我帶著春桃,氣勢洶洶地朝著齊菲爾的寢宮走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下人,見到我皆是一副驚訝的表情,但礙於我的身份,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是紛紛低下頭,給我讓路。


    我冷笑一聲,看來這王府裏的人,都已經知道了我被休棄的消息,現在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呢!


    嗬,我蘇沫,從來都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


    我步伐堅定地來到齊菲爾的寢宮,還沒等宮女通報,便一把推開了宮門。


    「齊菲爾,好大的膽子!誰給你的權利,讓你來插手我的家事?!」我冷冷地看著坐在主位上的齊菲爾,語氣中充滿了怒火。


    齊菲爾顯然沒有料到我會突然出現,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一抹嫵媚的笑容,緩緩起身,朝我走來。


    「喲,這不是姐姐嗎?怎麽,妹妹不過是派人給姐姐送了一封信,姐姐就這般興師動眾,莫不是,怕了?」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想要來拉我的手,卻被我毫不猶豫地躲開了。


    「別叫我姐姐,我當不起!」我冷冷地看著她,眼中滿是厭惡,「齊菲爾,你少在這裏假惺惺的,你是什麽貨色,我心裏清楚得很!」


    「哦?那姐姐不妨說說,妹妹是什麽貨色?」齊菲爾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我,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我冷笑一聲,剛想開口,卻突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


    再次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房間裏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讓人覺得有些壓抑。


    我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緊緊地綁著,動彈不得。


    「你醒了?」一個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我猛地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卻對上了一雙深邃如夜空般的眸子。


    是陸硯繹!


    刺骨的涼意從我的後頸處傳來,我猛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卻不是我熟悉的房間,而是一張放大的俊臉。陸硯繹?他怎麽會在這?


    我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就聽到他冰冷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開,「醒了?我還以為,你又要用裝暈來逃避現實了。」


    逃避現實?我逃避什麽現實了?我掙紮著想要坐起身,卻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動彈不得。我這才注意到四周的環境,古色古香的房間,檀香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這場景怎麽看怎麽詭異。


    「陸硯繹,你發什麽瘋!放開我!」 我怒火中燒,這男人是不是有病,一言不合就把我綁起來?


    他卻冷笑一聲,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沫顏,別裝了,你的那些小把戲,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我簡直一頭霧水,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什麽小把戲?我蘇沫向來光明磊落,什麽時候需要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


    「陸硯繹,你到底在說什麽?我警告你,你再這樣我就告你非法囚禁!」 我試圖掙紮,但手腕被勒得生疼,根本無濟於事。


    他突然逼近,冰涼的指尖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非法囚禁?嗬,這王府上下都是我的,我想囚禁誰,還需要理由嗎?」


    他眼中的寒意讓我不寒而栗,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陸硯繹,殘忍,冷酷,沒有一絲感情。


    「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家夥現在明顯不正常,我得先弄清楚狀況再說。


    他突然鬆開手,起身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條斯理地品嚐著,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沫顏,你應該慶幸,看在你我夫妻一場的份上,我還能容忍你到今日。」 他放下茶杯,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別再挑戰我的底線。」


    我被他這番話搞得更加迷茫,夫妻一場?我什麽時候跟他成夫妻了?難道……我突然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難道我穿越了?


    「你……你叫我什麽?」 我試探性地問道,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怎麽,連自己叫什麽都忘了?沫顏,你以為裝瘋賣傻就能蒙混過關嗎?」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陸硯繹,我實話告訴你,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沐顏,我……」


    「夠了!」 他猛地拍案而起,眼中怒火熊熊燃燒,「蘇沫,你還要編造到什麽時候?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些鬼話嗎?」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但很快我就反應過來,這家夥根本不相信我!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但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也來了脾氣,憑什麽他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就要無條件接受?


    「好,很好。」 他冷笑一聲,眼中滿是嘲諷,「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他說完,轉身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住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來人,把王妃看管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靠近!」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這到底是什麽人間煉獄?


    就在我絞盡腦汁思考對策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王爺,您怎麽才來呀,人家等了您好久呢……」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門外那嬌滴滴的聲音像是一根刺,狠狠地紮進了我的心裏。我這才注意到,房門並沒有關嚴,透過門縫,我能清楚地看到門外站著一個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她正依偎在陸硯繹的懷裏,臉上滿是嬌羞和得意。


    陸硯繹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毫不留情地推開了她,徑直走了進來。


    我看著他,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委屈,這男人把我綁起來,竟然還帶著別的女人招搖過市,他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麽?


    「怎麽,吃醋了?」他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我冷笑一聲,別過臉去,「陸王爺說笑了,我怎麽會吃醋?我隻是覺得,王爺的眼光似乎越來越差了。」


    「哦?是嗎?」他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危險,「那在你眼裏,什麽樣的女人才算是眼光好?」


    我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至少,不應該是一個隻會狐假虎威,靠著男人的寵愛為所欲為的花瓶!」


    我的話顯然戳到了他的痛處,他臉色一沉,猛地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沫顏,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現在隻是一個階下囚,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對我評頭論足?」


    「階下囚?」我冷笑,「陸硯繹,你別忘了,我才是這王府的女主人,而她,」我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女人,眼中滿是輕蔑,「不過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玩意兒罷了!」


    「你!」他被我的話激怒了,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幾分,「沫顏,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沐家大小姐嗎?你不過是一個被家族拋棄的棄婦,是我可憐你,才讓你留在王府,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別給臉不要臉!」


    他這番話,字字誅心,像是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進了我的心裏。


    我強忍著眼中的淚水,咬牙切齒地說道:「陸硯繹,你真狠!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


    「愛?」他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放聲大笑起來,「蘇沫,你也配說愛?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你做了什麽?你背叛我,欺騙我,甚至還想要我的命!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竟然說我想要他的命?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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