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隻有一張破舊的桌子和一把椅子,在桌子的旁邊,坐著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他的頭上戴著一個黑色的兜帽,遮住了整張臉,讓人看不清他的真麵目。


    「你……你是誰?」我看著那個神秘人,聲音顫抖地問道。


    那個神秘人沒有說話,隻是緩緩地抬起頭,摘下了頭上的兜帽。


    我的瞳孔猛地一縮,心髒仿佛被人狠狠地攥住了一般,幾乎停止了跳動。


    坐在我麵前的,竟然是……陸硯繹!


    他怎麽會在這裏?他為什麽要把我帶到這裏來?


    「硯……硯繹?」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聲音顫抖地問道,「怎麽會是你?」


    陸硯繹沒有說話,隻是定定地看著我,眼神複雜難辨。


    眼前的人真的是陸硯繹嗎?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王爺,怎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而且……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陌生和探究,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的心突然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我努力控製住顫抖的聲音,問道。


    陸硯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冷冷地反問道:「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王府?」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不帶一絲感情,仿佛是在麵對一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


    我頓時愣住了,他的話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我的心口,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他竟然問我,我是誰?


    我是蘇沫啊!是他曾經的愛人,是他發誓要一生一世守護的人!


    可是現在,他竟然像是不認識我一樣,用這種冰冷的眼神看著我,用這種冰冷的語氣質問我!


    我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痛難忍。


    「你……你不認識我了?」我顫抖著聲音問道,眼眶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陸硯繹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的神色,冷冷地說道:「我應該認識你嗎?你到底是什麽人?」


    他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刺進了我的心髒,將我所有的希望都無情地撕碎。


    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決堤而出,順著我的臉頰滑落下來。


    「我是蘇沫啊!你不記得了嗎?我是你的沫顏啊!」我哭喊著,聲音嘶啞。


    「沫顏?」陸硯繹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又恢複了冰冷的神色,冷冷地說道,「我不認識什麽沫顏,你認錯人了。」


    「不!我沒有認錯人!你就是陸硯繹,我就是蘇沫!你不記得了嗎?我們曾經……」我還想說些什麽,卻被陸硯繹不耐煩地打斷了。


    「夠了!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麽!」他冷冷地說道,「來人!把她給我趕出去!」


    話音剛落,門外就衝進來幾個侍衛,將我團團圍住。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掙紮著,哭喊著,可是卻無濟於事。


    我被那些侍衛強行拖出了房間,然後扔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咳咳……」我劇烈地咳嗽了幾聲,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火燒一樣難受。


    我抬頭看著眼前那扇緊閉的房門,心如死灰。


    陸硯繹,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你真的已經忘記了,我們曾經的誓言了嗎?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任憑淚水肆意流淌。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蘇沫,你怎麽樣?」


    我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白炎焦急地向我跑來。


    「白炎……」看到他,我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哭著撲進了他的懷裏。


    「白炎,他……他不記得我了……」


    白炎輕輕拍著我的背,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我來保護你。」


    我緊緊地抱著他,感受著他身上的溫暖,仿佛這樣就能驅散我心中的寒冷和恐懼。


    可是,我的心裏卻仍然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陸硯繹,你為什麽要裝作不認識我?


    你究竟在隱瞞什麽?


    …


    夜深人靜,我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


    白炎的話一直在我的耳邊回響。


    他說,陸硯繹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為他中了毒,一種很罕見的毒藥,可以讓人失去記憶。


    我不明白,究竟是誰要害他?為什麽要害他?


    還有,他為什麽要把我帶到那個荒廢的院落裏?


    難道說,他想起了什麽?


    我的腦海中一片混亂,無數個問題交織在一起,讓我感到無比的煩躁和不安。


    我翻了個身,想要換個姿勢繼續睡,卻突然感覺胸口一陣窒悶,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


    我捂著胸口,感覺喉嚨裏一陣腥甜,忍不住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蘇沫小姐!」白炎聽到我的咳嗽聲,立刻衝進了房間,看到我吐血的樣子,頓時臉色大變。


    白炎焦急的神色讓我心中警鈴大作,喉嚨裏那股腥甜味越發濃重,像是要將我整個人都吞噬殆盡。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尖冰涼,卻意外地感受到了一絲安心。


    「別慌,我沒事。」我強忍著不適,咽下喉頭的血腥味,努力裝作輕鬆地對他笑了笑,「老毛病了,死不了。」


    「蘇沫小姐,您別這樣說……」白炎的眼眶有些泛紅,一向冷峻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屬下這就去請大夫!」


    「不許去!」我厲聲喝止,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不放,「陸硯繹現在不記得我,我身邊就隻有你了,你要是走了,誰來保護我?萬一……」


    我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白炎明白我的意思。萬一陸硯繹真的起了殺心,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又怎麽可能逃得掉?


    「可是您的身體……」白炎還想再勸,卻被我堅決地打斷了。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翻湧的氣血,「現在當務之急,是弄清楚陸硯繹到底怎麽了,還有……是誰要害他?」


    白炎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屬下明白。蘇沫小姐放心,屬下就算是拚了這條命,也一定會保護您的安全。」


    我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扶我起來。


    「我沒事,死不了。咳咳……」


    我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又咳嗽了幾聲,這次咳出的鮮血更多,染紅了我的衣襟,觸目驚心。


    白炎眼中的擔憂更甚,卻不敢再違抗我的命令,隻能小心翼翼地扶著我走到桌邊坐下。


    我給自己倒了杯茶,想要壓一壓喉頭的腥甜,卻發現茶水早已涼透,就像我現在的心境一般,冰冷徹骨。


    陸硯繹,你究竟怎麽了?你為什麽要裝作不認識我?


    難道說,你真的已經忘記了我們之間的一切?


    忘記了我們曾經的誓言,忘記了我們曾經的愛情?


    想到這裏,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攥住,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會這麽輕易地忘記我!


    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我猛地抬起頭,目光如炬地盯著白炎:「白炎,你告訴我,陸硯繹他……他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白炎被我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毛,支支吾吾地說道:「蘇沫小姐,屬下……屬下也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還是不願意告訴我?」我步步緊逼,語氣中充滿了壓迫感。


    白炎低著頭,不敢與我對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蘇沫小姐,您……您別逼屬下了,屬下真的不知道啊!」


    「是嗎?」我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既然你什麽都不知道,那留著你還有什麽用?」


    說罷,我猛地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抵在了白炎的脖頸上。


    冰冷的觸感讓白炎瞬間僵硬,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我,眼中充滿了震驚和受傷。


    「蘇沫小姐,你……」


    「告訴我,陸硯繹到底怎麽了?是誰要害他?」我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鋒利的刀刃劃破了白炎的皮膚,滲出一絲血跡。


    「說!否則,我就殺了你!」


    白炎的瞳孔因為恐懼而放大,他拚命搖頭,喉結滾動著卻發不出聲音,像一隻被扼住命運咽喉的困獸。我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刀鋒刺破他皮膚的阻礙,滲出的血珠順著刀尖滑落,滴在我的手背上,溫熱而刺眼。


    「蘇沫小姐!住手啊!」


    一聲驚呼從門口傳來,我循聲望去,隻見一抹鵝黃色的身影站在那裏,臉上寫滿了驚恐和不可置信。


    是齊菲爾。


    我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喲,這不是齊大小姐嗎?怎麽,你也來看我的笑話?」


    齊菲爾快步走到我麵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急切地說道:「蘇沫,你瘋了嗎?快放開白炎!」


    我冷笑一聲,反問道:「我瘋了?是誰把我逼瘋的?」


    「蘇沫,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也不能……」


    「難受?我何止是難受?!」我猛地甩開她的手,聲嘶力竭地吼道,「他失去了記憶,失去了所有!現在連唯一信任的人都要背叛我,你讓我怎麽辦?!」


    我的情緒突然失控,眼淚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我卻無力阻止,隻能任由它們肆意流淌。


    齊菲爾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蘇沫……」


    「別叫我!」我猛地將手中的匕首扔在地上,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突兀。


    「你們都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我跌坐在椅子上,雙手捂著臉,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我恨!我恨陸硯繹的無情,恨自己的無力,更恨這個該死的世界!


    為什麽?為什麽偏偏是我?


    我究竟做錯了什麽?要承受這一切?!


    「蘇沫……」齊菲爾小心翼翼地走到我身邊,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柔聲安慰道,「別這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


    「齊菲爾,你告訴我,陸硯繹他……他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齊菲爾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對不起,蘇沫,我……」


    「我知道了。」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翻湧的情緒。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齊菲爾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我一個眼神製止了。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房間。


    房間裏再次陷入一片死寂,隻有我壓抑的哭泣聲在空氣中回蕩。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感覺有人輕輕地抱住了我。


    「別哭了……」


    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猛地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


    陸硯繹?


    他怎麽會在這裏?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想要開口詢問,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幹澀得厲害,發不出任何聲音。


    陸硯繹看著我,眼神複雜難辨,有心疼,有愧疚,還有一絲……我不敢確定的情緒。


    「對不起……」他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發,語氣低沉而沙啞,「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他的聲音像是一道魔咒,瞬間擊潰了我心中最後一道防線。


    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緊緊地抱住他,將頭埋在他的懷裏,放聲痛哭起來。


    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發泄出來一樣。


    陸硯繹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但很快,他便伸出手,緊緊地回抱住我,任由我在他的懷裏肆意宣泄著。


    這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溫暖。


    仿佛所有的痛苦和悲傷都離我遠去,隻剩下我和他,緊緊相依。


    「陸硯繹……」我哽咽著,斷斷續續地說道,「你……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陸硯繹的身體再次僵硬,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地鬆開了我。


    他的眼神躲閃,不敢與我對視,語氣中帶著一絲慌亂和……愧疚?


    「我……」


    「王爺!」


    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打斷了陸硯繹還沒說出口的話。


    我心中一凜,一股不好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


    「王爺,您該喝藥了。」


    一個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端著藥碗,款款走來,臉上帶著一抹勝利者的微笑。


    寧雪兒。


    我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心中頓時了然。


    看來,陸硯繹失憶的事情,和她脫不了關係!


    我眯起眼睛,冷冷地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寧雪兒,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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