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我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白炎深吸了一口氣,想要解釋,卻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鮮血順著他的嘴角不斷流下來。


    我嚇壞了,也顧不得問他什麽了,連忙將他扶到床上,然後衝出門外,大喊:「來人啊!快來人!救命啊!」


    我的喊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驚動了王府的守衛。


    很快,我的房間裏就擠滿了人,亂成一團。


    我焦急地看著大夫給白炎診治,心中充滿了不安和疑惑。


    白炎說他是來保護我的,難道說,真的有刺客要殺我?可是,白炎怎麽會知道?他又為什麽要拚死來救我?


    這一切,都像一團迷霧,籠罩在我的心頭,讓我看不清方向……


    大夫給白炎處理傷口時,我腦子亂成一團。怎麽會是白炎?他來做什麽?難道真如他所說,是來保護我的?可笑,我一個被陸硯繹厭棄的女人,還有誰會費盡心思來殺我?


    「蘇沫小姐,他沒什麽大礙,隻是皮外傷,休息幾日便好。」大夫包紮好傷口,起身說道。


    我懸著的心稍稍放下,揮退了屋內一眾丫鬟,隻留白炎一人。他臉色蒼白地靠在床頭,我搬了把椅子在他床邊坐下,冷聲問道:「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白炎掀了掀眼皮,似乎想看我一眼,卻又很快垂下,語氣恭敬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愧疚:「屬下奉王爺之命,暗中保護小姐安危。」


    「陸硯繹?」我冷笑一聲,「他不是恨不得我死嗎?怎麽會突然想起派人保護我?」


    「王爺他……」白炎似乎想解釋,卻欲言又止,最終隻是低下頭,沉默不語。


    我心中更加煩躁,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五味雜陳。陸硯繹,你到底在想什麽?你既然對我毫無情意,又何必惺惺作態?


    「小姐,王爺他並非有意……」身後,白炎的聲音再次響起,卻透著濃濃的疲憊。


    我猛地轉身,盯著他一字一句道:「白炎,你家主子是什麽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他若真有心,就不會任由我在王府受盡冷落,任由那些下人欺辱我!」


    白炎沉默了,他無法反駁我的話。自從我穿越過來後,陸硯繹就對我冷淡至極,甚至連敷衍都懶得做。我就像個笑話,頂著王妃的頭銜,卻活得連個丫鬟都不如。


    「你回去告訴陸硯繹,」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我蘇沫不需要他的憐憫,更不需要他的假惺惺。讓他死了這條心吧!」


    白炎還想說什麽,卻被我打斷:「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看到任何與他有關的人!」


    白炎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起身行禮後,轉身離去。


    我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心亂如麻。白炎的話,像一根刺,深深地紮在我的心上。陸硯繹,你到底在想什麽?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麽?


    窗外,夜色更深了,一陣寒風吹過,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突然,我像是想起了什麽,猛地站起身,衝到梳妝台前,一把掀開了上麵的首飾盒。


    盒子是空的,我常用的那支白玉簪不見了!


    我頓時慌了神,那支白玉簪是陸硯繹當年送我的定情信物,我一直貼身收藏,從未離身。怎麽會不見了?難道……


    我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今晚的刺客,目標根本就不是我,而是……陸硯繹?!


    白玉簪不見了!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床邊,腦子一片空白。陸硯繹,他難道真的……


    不,不可能!


    我用力甩了甩頭,逼迫自己冷靜下來。陸硯繹權傾朝野,想要他性命的人不計其數,他身邊高手如雲,怎麽可能會輕易遇刺?


    可是,如果不是為了刺殺陸硯繹,那刺客為何要偷走我的白玉簪?


    我的心越來越亂,就像一團亂麻,怎麽理也理不清。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人一把推開,陸硯繹鐵青著臉,大步走了進來。


    「王爺!」我驚呼一聲,猛地站起身,卻因為起得太猛,眼前一陣眩暈,差點摔倒在地。


    陸硯繹眼疾手快地扶住我,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小心!」


    我站穩身形,一把推開他,冷冷道:「你來做什麽?」


    陸硯繹看著我,眼神複雜,薄唇緊抿,沒有說話。


    「怎麽,王爺不放心我,特意過來看看我是不是還活著?」我冷笑著,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陸硯繹的臉色更加難看,他沉默片刻,才沉聲道:「沫顏,你……」


    「我不是沫顏!」我打斷他,一字一句道,「我是蘇沫,從另一個世界來的蘇沫!」


    陸硯繹微微一怔,似乎有些驚訝於我的反應,但他很快便恢複了平靜,淡淡道:「我知道。」


    「你知道?」我冷笑一聲,「你知道什麽?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你深愛的那個沫顏,你知道你對我所有的溫柔和愛意都給了錯誤的人?」


    我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幾乎是吼出來的。


    陸硯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我,眼神深邃而複雜,仿佛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麽。


    「你走吧,」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我不想再看到你。」


    陸硯繹依舊沒有動,他定定地看著我,良久,才緩緩開口:「你的白玉簪,在我這裏。」


    我的心猛地一跳,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著他:「你說什麽?」


    陸硯繹從懷中掏出一方素帕,緩緩打開,一支白玉簪靜靜地躺在帕子上,正是我的那支!


    我愣住了,腦子裏一片空白。


    怎麽會?


    我的白玉簪,怎麽會在他那裏?


    「你……」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陸硯繹將白玉簪遞給我,語氣低沉而沙啞:「這是你的東西,我一直替你保管著。」


    我顫抖著手接過白玉簪,指尖觸碰到溫潤的玉質,心中百感交集。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抑製的顫抖。


    陸硯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隻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向門外走去。


    「等等!」我叫住他。


    他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今晚的事……」我咬了咬唇,還是問出了口,「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硯繹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看著我,薄唇輕啟,緩緩吐出兩個字:「秘密。」


    說完,他不再停留,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房間。


    秘密?


    什麽秘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陸硯繹,你究竟在隱瞞什麽?


    我捏緊手中的白玉簪,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心頭。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夜風吹亂了我的頭發,也吹不散我心中的迷霧。陸硯繹的話,像是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響,將我原本就不堪一擊的理智徹底摧毀。


    秘密?什麽秘密?


    他是在告訴我,他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沫顏?還是說,他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捏緊手中的白玉簪,這支簪子,是我穿越過來時就戴在頭上的,也是我和「沫顏」唯一的聯係。我曾以為,它是開啟我新生活的鑰匙,卻沒想到,它竟成了一個解不開的謎題。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床上,腦海裏亂成一團麻。陸硯繹的突然出現,他的話,他的眼神,都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在我心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我恨他,恨他的無情,恨他的欺騙,更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我原本以為,我可以瀟灑地放下一切,重新開始,卻沒想到,我還是陷入了這泥潭之中,無法自拔。


    一夜無眠。


    第二天清晨,我頂著兩個黑眼圈,強打起精神,來到了花園。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鳥兒在枝頭歡快地歌唱,一切都是那麽美好,與我此刻的心情格格不入。


    「蘇沫,你沒事吧?」


    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轉過身,看到宋彥一臉擔憂地站在我身後。


    「我沒事。」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宋彥顯然不相信我的話,他走到我麵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沉聲道:「你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我搖了搖頭,不想多說。


    宋彥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蘇沫,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你要相信我,陸硯繹他……」


    「夠了!」我猛地打斷他,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宋彥,我和陸硯繹的事,與你無關,請你不要再插手!」


    宋彥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他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轉身離開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我明白宋彥對我的好,我也知道他是真心想幫我,但我真的不想再和陸硯繹有任何瓜葛。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煩躁的心情,正準備離開,卻突然聽到一陣細碎的議論聲從不遠處傳來。


    「你們聽說了嗎?昨晚王爺去了蘇姑娘的房間,直到天亮才離開!」


    「真的假的?這蘇姑娘也太不知廉恥了吧?竟然勾引王爺!」


    「可不是嘛!聽說她之前還和宋將軍關係曖昧呢!」


    「哎,真是個狐狸精!也不知王爺是被她灌了什麽迷魂湯,竟然對她如此死心塌地!」


    ……


    那些話,像是一根根毒針,狠狠地紮在我的心上,讓我痛不欲生。


    我猛地轉過身,怒視著那些嚼舌根的丫鬟,正要開口教訓她們,卻突然看到,陸硯繹和寧雪兒並肩從遠處走了過來……


    陸硯繹的出現,就像是一盆冷水,澆滅了我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他看我的眼神,陌生而冰冷,仿佛我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而他身邊的寧雪兒,則像一隻驕傲的孔雀,揚著下巴,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我。


    「王爺,您怎麽來了?」寧雪兒的聲音,甜膩得發齁,聽得我一陣反胃。


    陸硯繹沒有回答她,隻是冷冷地掃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我整個人都看穿。


    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冷冷地回視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王爺這是怎麽了?難道是被我的「狐媚」手段嚇到了?」


    我的話,成功地讓陸硯繹的臉色變了變,他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蘇沫,你最好管好你自己的嘴!」他咬牙切齒地說,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王爺說笑了,我的嘴長在我自己身上,想說什麽自然就說了。」我毫不示弱地回擊道,「倒是王爺,大半夜跑到我房間門口,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難道就不怕被人誤會嗎?」


    我的話,像是一根尖刺,狠狠地紮在了陸硯繹的心口。他猛地逼近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蘇沫,你到底想幹什麽?」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像是來自地獄的索命符。


    我強忍著手腕上傳來的劇痛,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我想幹什麽?我想讓王爺你,後悔莫及!」


    我的話,徹底激怒了陸硯繹。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猛地將我拉進懷裏,低頭就吻上了我的唇。


    他的吻,霸道而粗暴,像是要把我整個人都吞噬。我拚命掙紮著,卻被他緊緊地禁錮在懷裏,動彈不得。


    「唔……放開我……」我含糊不清地抗議著,但我的聲音,很快就被他吞沒在口中。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候,陸硯繹終於放開了我。他看著我,眼神複雜難辨,薄唇輕啟,吐出一句讓我心驚肉跳的話:「蘇沫,你真的變了……」


    我還沒來得及細想他的話是什麽意思,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被他壓在了床上。


    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他的手,不安分地在我身上遊走,像是在點燃一團又一團的火焰,燒得我理智全無。


    我想要推開他,可是我的身體,卻像中了魔咒一般,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我看到陸硯繹的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他猛地起身,離開了我的房間。


    我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中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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