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用力甩開他的手,怒視著他,「陸硯繹,你別忘了,是你親手將我推入深淵,如今,你又何必惺惺作態,假意挽回?」


    他的眼神黯淡下來,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處,語氣中帶著一絲痛苦和自責:「沫顏,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傷害了你,可是……」


    「可是什麽?」我冷冷地看著他,「王爺是想說,你隻是一時糊塗,被那個女人蒙蔽了雙眼,所以才對我百般冷落,萬般傷害?還是說,你隻是為了權勢地位,不得不犧牲我這個無足輕重的妻子?」


    「不是的,沫顏,你聽我解釋……」他慌亂地想要解釋,卻被我無情地打斷。


    「夠了!」我冷冷地打斷他的話,「陸硯繹,事到如今,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麽時候?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裏,始終隻有那個女人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留在我身邊,不過是為了穩固你的權勢,為了維護你虛偽的麵具嗎?」


    「不,不是這樣的,沫顏,你誤會我了……」他拚命地想要解釋,可是,他的解釋,在我聽來,是那麽的蒼白無力。


    我冷笑一聲,不再看他一眼,轉身便朝門外走去。


    「沫顏!」他追了上來,從背後抱住我,將頭埋在我的頸窩,聲音沙啞而痛苦,「別走,別離開我……求你了……」


    他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畔,帶著一絲溫熱,一絲濕潤,還有……一絲絕望。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心中翻湧的情緒。


    「陸硯繹,」我冷冷地開口,「你放手吧,我們……已經結束了。」


    「不,沫顏,我……」


    「王爺!」一道清冷的女聲突然從門外傳來,帶著一絲不悅,一絲警告。


    我轉頭望去,隻見一個身穿宮裝,容貌秀麗的女子站在門口,正冷冷地看著我們。


    柳琳?


    我心中一動,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嗬,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我輕輕地推開陸硯繹,轉身麵向柳琳,語氣淡漠:「柳小姐來得正好,我正要離開,麻煩你替我轉告王爺,就說……」


    我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就說,我已經想通了,決定成全他和柳小姐,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說完,我再不理會他們二人,徑直越過柳琳,朝門外走去。


    「沫顏!」


    陸硯繹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帶著一絲慌亂,一絲憤怒,還有一絲……我從未聽過的……恐慌。


    我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怎麽?王爺這是要違抗我的命令嗎?」我一步步朝他走去,每走一步,身上的氣勢便強盛一分,「還是說,王爺想當著我的麵,上演一出‘情深義重’的戲碼,好讓我回心轉意?」


    「沫顏,我……」陸硯繹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我走到他麵前,仰頭看著他,目光冰冷如刀:「陸硯繹,我最後再說一遍,放手吧。你若是不想看到我,我便消失在你的世界裏,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


    我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老死不相往來!」


    說完,我猛地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身後,是陸硯繹痛苦的嘶吼,還有……柳琳得意的冷笑。


    嗬,男人……


    我閉上眼,任由淚水滑落臉頰。


    陸硯繹,我曾經以為,你是我的救贖,是我的歸宿,可是,到頭來,我才發現,你不過是我生命中的一場劫難,一場噩夢。


    如今,夢醒了,我也該離開了……


    當我在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又回到了當初的那個王府,原來這一切隻是一場夢而已。


    陸硯繹痛苦的嘶吼在我耳邊漸漸模糊,我的淚水也逐漸冷卻。我告訴自己,這隻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可當我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雕梁畫棟,依舊是那熟悉的床幔,還有床邊那抹讓我心碎的身影……


    他瘦了,臉頰消瘦,下巴上甚至冒出了一點青茬,往日那雙銳利深邃的眸子此刻布滿血絲,寫滿了疲憊和……悔恨?


    我冷笑一聲,原來,高高在上的王爺也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天。


    「沫顏,你醒了?」他猛地抬頭,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過一般。


    我一言不發,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他急切地上前來,想要拉我的手,卻被我躲開。


    「別碰我!」我厭惡地皺眉,心裏湧起一陣惡心。


    他僵在半空中,手無力地垂下,臉上滿是受傷的神情。


    嗬,現在知道演深情了?早幹嘛去了?我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


    「王爺,你應該去看看柳小姐,她為了你可是茶飯不思,寢食難安呢。」我故意提起柳琳,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沫顏,你別這樣……」他痛苦地閉上眼,「我和她沒什麽,你別誤會……」


    「誤會?」我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忍不住笑出聲來,「陸硯繹,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麽時候?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選擇她,是因為她背後的勢力可以幫你穩固你的地位,而我,不過是你權力路上的一顆棋子罷了!」


    我越說越激動,胸口氣血翻湧,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沫顏!」他慌忙上前,輕輕拍著我的背,眼中滿是心疼,「你先別激動,有什麽事我們慢慢說……」


    「夠了!」我一把推開他,冷冷地看著他,「陸硯繹,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你何必再惺惺作態?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愣愣地看著我,眼中滿是受傷和……迷茫?


    「沫顏,你……你這是怎麽了?」他伸手想觸碰我的臉頰,卻被我偏頭躲開,「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我冷笑一聲,打斷他的話,「以前的我,天真、愚蠢,以為你真的愛我,可以為了我放棄一切,可是,現實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讓我看清了你的真麵目!」


    我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心中的痛楚,一字一句地說道:「陸硯繹,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他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可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出口。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複雜難辨,有痛苦,有不舍,還有……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恐慌?


    他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房間裏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閉上眼,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陸硯繹,你以為我會一直傻傻地等你回頭嗎?你錯了,這一次,我不會再回頭了!我要讓你知道,失去我,是你這輩子最大的損失!


    我猛地睜開眼,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我要改變這一切,我要奪回原本屬於我的一切,我要讓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


    「王爺,您慢點,當心腳下……」


    我心中冷笑,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我起身下床,走到門邊,猛地拉開房門。


    「啊!」雪兒被我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發出一聲尖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我冷冷地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寧側妃,這麽晚了,你來我房間做什麽?」


    雪兒顯然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麽?不說話?難道是來看我死了沒有?」我步步緊逼,語氣冰冷刺骨。


    她臉色更加難看,下意識地看向陸硯繹,似乎在向他求救。


    陸硯繹的臉色也十分難看,他沉著臉看著我,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沫顏,你別太過分!」


    「過分?」我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忍不住笑出聲來,「陸硯繹,我過分?到底是誰過分?!」


    我猛地衝到他麵前,指著他的鼻子,怒吼道:「你為了這個女人,不惜將我囚禁在這方寸之地,任由她百般羞辱,你還有臉說我過分?!」


    我的聲音尖銳刺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陸硯繹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解釋,可是,麵對我憤怒的質問,他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我冷笑一聲,一把推開他,轉身走到雪兒麵前。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中滿是輕蔑和厭惡。


    「雪兒,你給我聽好了……」我緩緩開口,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從今天開始,我要你……」


    我冷冷地看著麵前這兩人,陸硯繹緊抿著薄唇,臉色鐵青,卻遲遲沒有開口幫我解圍,反倒是那寧雪兒,眼波流轉間,竟似有淚光閃動,好一朵我見猶憐的白蓮花!


    「怎麽?寧側妃這是做什麽?我不過說了幾句話,你就受不了了?還是說,我說中了你的痛處,讓你無言以對了?」我語氣嘲諷,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蘇沫,你……」寧雪兒咬著嘴唇,泫然欲泣的模樣,仿佛我才是那個惡人。


    「我怎麽了?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你不過仗著王爺的寵愛,就敢如此放肆,真當這王府是你家了不成?」我步步緊逼,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夠了!」陸硯繹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怒視著我,「沫顏,你別太過分了!」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但很快,一股更大的怒火就從心底湧了上來。


    「我過分?陸硯繹,你搞清楚狀況了嗎?我才是你的王妃,她不過是個妾室,我教訓她幾句怎麽了?你竟然為了她吼我?」我指著寧雪兒,氣得渾身發抖,「好!好得很!陸硯繹,我算是看清你了!你為了這個女人,還真是連臉都不要了!」


    我怒極反笑,轉身就想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你去哪?」陸硯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語氣冰冷。


    「我去哪?我去哪和你有什麽關係?怎麽?你還怕我跑了不成?」我用力甩開他的手,冷冷地看著他,「陸硯繹,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說完,我再也不看他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王府的花園裏,任由夜風吹拂著我的臉頰,試圖吹散我心中的怒火和委屈。


    為什麽?為什麽他會變成這樣?


    曾經那個溫柔體貼,許諾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陸硯繹,如今卻為了另一個女人,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我。


    難道這就是愛情嗎?


    嗬,真是可笑!


    我蹲下身,將臉埋進膝蓋,眼淚無聲地滑落。


    「小姐,您沒事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抬起頭,看到白炎站在我麵前,臉上滿是擔憂。


    「白炎,你怎麽來了?」我有些驚訝。


    「屬下擔心小姐,所以跟了過來。」白炎語氣平靜,但眼中卻滿是關切。


    我看著眼前這個忠心耿耿的侍衛,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白炎,謝謝你。」我對他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小姐,您不必客氣,這是屬下應該做的。」白炎說著,突然單膝跪地,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遞到我麵前,「小姐,這把匕首您拿著,如果王爺他……如果您受了委屈,就用它……保護好自己。」


    我看著眼前寒光閃閃的匕首,心中五味雜陳。


    白炎,他竟然……


    他就不怕我用這把匕首,殺了陸硯繹嗎?


    我木然地接過匕首,那冰冷的觸感,仿佛一把利刃,直接刺進了我的心髒。


    白炎,他竟然……


    他難道不知道,陸硯繹對我的傷害,早已勝過千刀萬剮嗎?


    我握緊匕首,任由冰冷的金屬貼著我的掌心,感受著那份沉甸甸的重量。


    「白炎,你起來吧。」我深吸一口氣,將匕首收回懷中,「我不會用它傷害王爺,也不會傷害任何人。」


    白炎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默默地站起身來。


    我知道,他擔心我,也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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