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你在玩火。」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低沉得可怕。


    我吃痛地皺了皺眉,卻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來,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王爺說笑了,我不過是個棄婦,哪來的膽子玩火?倒是王爺,不好好在書房批閱奏折,跑到我這兒來做什麽?莫非是……後悔了?」


    我故意說得曖昧不明,眼角餘光瞥見他握著我手腕的手指微微收緊,心中更是得意。


    「後悔?」陸硯繹突然笑了,隻是那笑容不達眼底,反而透著一股森森寒意,「本王從未做過讓自己後悔的事。」


    他鬆開我的手,動作粗暴地將我推開,冷笑道:「蘇沫,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不過是仗著本王曾經對你的幾分寵愛,便敢如此放肆!你真以為,沒有你,本王就活不下去了?」


    他的語氣冰冷無情,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我的心。


    是啊,我算什麽東西?不過是一個來自異世的孤魂野鬼,鳩占鵲巢,竊取了別人的身份,還妄想得到不屬於我的愛情……


    我突然感到一陣深深的疲憊和無力,原本的伶牙俐齒在這一刻也消失殆盡,隻剩下滿心的酸楚和苦澀。


    「陸硯繹,你說的對,我不過是一個替代品,一個可有可無的影子……」我低聲喃喃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我轉身,跌跌撞撞地朝門外走去。


    「你要去哪兒?」陸硯繹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我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說道:「回望春樓,那裏……才是屬於我的地方。」


    說罷,我再也不做停留,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帶給我無盡傷痛的地方。


    身後,傳來陸硯繹壓抑的怒吼聲,以及……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


    我勾起一抹苦笑,看來,這場遊戲,最終還是我輸了……


    然而,就在我即將邁出王府大門的那一刻,一頂軟轎卻突然攔在了我麵前。


    「蘇沫姐姐,這麽著急,是要去哪裏呀?」


    轎簾被一隻纖纖玉手緩緩掀開,露出一張嬌媚動人的臉龐,不是寧雪兒,又是誰?


    她笑吟吟地看著我,眼中卻閃爍著莫測的光芒,讓人捉摸不透她此刻心中真正的想法。


    寧雪兒的話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我冷冷一笑,反問道:「怎麽?寧側妃不好好在你的聽雨軒待著,跑到這王府門口來,是專程為了來看我笑話的嗎?」


    我故意把「寧側妃」三個字咬得很重,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她不是一直想要嫁給陸硯繹,成為人人豔羨的王妃嗎?隻可惜,陸硯繹心中隻有他那個白月光,對她這個表妹,從來都隻有幾分麵子情。


    如今我這個「棄婦」被掃地出門,她這個做側妃的,自然是要來好好地耀武揚威一番了。


    寧雪兒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又恢複了那副嬌滴滴的模樣,柔聲道:「姐姐說笑了,妹妹隻是擔心姐姐,所以特意在此等候,姐姐可千萬不要誤會。」


    「誤會?」我冷笑一聲,目光銳利地盯著她,「寧雪兒,你我之間,還有什麽好裝的?你巴不得我早點滾出王府,好讓你有機會上位,不是嗎?」


    我語氣淩厲,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的虛偽麵具。


    寧雪兒臉上的笑容終於掛不住了,她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但很快又被她掩飾了過去,隻聽她輕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姐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妹妹一片好心,姐姐卻這般誤會,真是讓人寒心。」


    她說著,眼圈微微泛紅,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我心中冷笑,這女人變臉的功夫倒是爐火純青,隻可惜,我早已不是那個會被她輕易玩弄於股掌之間的蘇沫了。


    「不必再惺惺作態了,」我冷冷地說道,「你想要什麽,我心裏清楚得很。隻可惜,你想要的,我未必會給。」


    說罷,我便繞過她的軟轎,徑直朝前走去。


    「蘇沫,你站住!」寧雪兒在我身後尖聲叫道,「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一個被王爺拋棄的棄婦罷了!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囂張?」


    我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目光冰冷地掃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寧雪兒,你似乎忘了,我才是這王府的女主人。就算我被王爺拋棄,也輪不到你來對我指手畫腳!」


    我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讓寧雪兒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你……」她氣得臉色發白,卻又說不出話來反駁。


    我冷笑一聲,不再理會她,轉身繼續朝前走去。


    然而,就在我即將邁出王府大門的那一刻,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我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回頭望去,隻見一匹黑色駿馬正朝我這邊疾馳而來,馬上之人一身玄色長袍,麵容冷峻,不是陸硯繹,又是誰?


    他策馬奔騰,氣勢洶洶,仿佛一頭發怒的雄獅,讓人不敢逼視。


    我的心跳驟然加快,一股莫名的慌亂湧上心頭。


    他來做什麽?難道是後悔了,想要挽回我?


    不,不可能的!


    他那樣驕傲的男人,怎麽可能輕易低頭?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陸硯繹已經勒馬停在了我的麵前。


    他翻身下馬,大步朝我走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拉到他的麵前。


    「你要去哪?」他的語氣冰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


    「與你何幹?」我冷冷地回道,用力想要甩開他的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蘇沫,別挑戰我的耐心!」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告訴我,你要去哪?」


    「我要去哪,還需要向你匯報嗎?」我毫不示弱地回視著他,「陸硯繹,我們已經結束了,你沒有資格再管我!」


    「結束?」他突然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苦澀,「誰告訴你結束了?蘇沫,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陸硯繹,他憑什麽這樣對我?


    怒火瞬間在我的胸腔中燃燒,仿佛要將我整個人都吞噬殆盡。我狠狠地甩開他的手,可他握得更緊了,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陸硯繹,你弄疼我了!」我咬著牙,怒目而視。


    「嗬,」他冷笑一聲,那聲音仿佛淬了冰一般,直直地刺入我的耳膜,「你還有心思管疼不疼?我還以為,你早就沒了知覺。」


    「你……」我被他這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隻能恨恨地瞪著他。


    「怎麽,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他步步緊逼,漆黑的眸子裏滿是嘲諷和不屑,「蘇沫,你我之間,還有什麽話是不能說的?」


    「是,我們之間沒什麽不能說的!」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陸硯繹,你今日來究竟想做什麽?如果是來羞辱我的,那你已經做到了,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放你走?」他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悲涼和絕望,「蘇沫,你以為,我還會再給你機會逃離我的身邊嗎?」


    他猛地將我拉入懷中,緊緊地禁錮住我,讓我動彈不得。他的懷抱,一如既往的溫暖而熟悉,可我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隻覺得無比的冰冷和窒息。


    「蘇沫,你聽著,」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壓抑著巨大的痛苦,「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放手了,就算你是塊石頭,我也要把你捂熱了!」


    我驚恐地掙紮起來,想要推開他,可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我越是掙紮,他便抱得越緊。


    「陸硯繹,你瘋了!你放開我!」我拚命地捶打著他的胸膛,可他卻無動於衷,隻是死死地抱著我,仿佛要把揉進他的骨血裏一般。


    「蘇沫,別再試圖挑戰我的底線,」他低頭,將臉埋在我的頸窩處,貪婪地呼吸著我身上的氣息,「你是我的,這輩子,都隻能是我的!」


    他的呼吸,灼熱而急促,噴灑在我的肌膚上,激起一陣陣顫栗。我驚恐地發現,我的心跳竟然不受控製地加快了,仿佛要從我的胸腔裏跳出來一般。


    不,不可能的!


    我怎麽可能會對他心動?


    我拚命地想要否認這個事實,可我的身體卻出賣了我。


    「陸硯繹,你……」


    我的話還沒說完,他的吻便落了下來,帶著懲罰性的力道,狠狠地堵住了我的嘴唇。


    他的吻,霸道而狂野,像是要將我整個人都吞噬殆盡。我無力地掙紮著,卻被他牢牢地控製住,隻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我感覺到他的手,不安分地在我的身上遊走,所到之處,都像是燃起了一團火焰,炙烤著我的肌膚,也燃燒著我的理智。


    我……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的吻如同暴風雨般席卷而來,粗暴、熱烈,帶著濃烈的占有欲。我被困在他的氣息中,幾乎要窒息。我用力推拒著他的胸膛,可他卻像一座山一樣紋絲不動。


    「陸硯繹,你放開我!你這是強人所難!」我的聲音因為掙紮而變得斷斷續續,卻更加激怒了他。


    「強人所難?」他猛地放開我,那雙深邃的眸子此刻燃燒著熊熊怒火,「蘇沫,你別忘了,你曾經說過,此生非我不嫁!」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但隨即又冷笑起來:「陸硯繹,你也說了,那是曾經!現在的蘇沫,早就不再是過去的沫顏了!」


    「所以呢?」他步步緊逼,將我逼到牆角,語氣冰冷刺骨,「所以你就可以毫無顧忌地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蘇沫,你真是好狠的心!」


    他每說一句話,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我的心口,讓我痛不欲生。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情緒。


    「陸硯繹,你到底想怎麽樣?」我睜開眼睛,直視著他那雙充滿怒火的眸子,「你明知道,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回不去?」他突然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苦澀,「蘇沫,你憑什麽替我決定?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們回不去?」


    「我……」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問得啞口無言。是啊,我憑什麽替他決定?我又有什麽資格說我們回不去?


    「陸硯繹,你冷靜一點……」


    「冷靜?」他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蘇沫,你讓我怎麽冷靜?看著你離我越來越遠,看著你對別的男人笑靨如花,你讓我怎麽冷靜?!」


    他猩紅的雙眼,仿佛一頭受傷的野獸,絕望而痛苦。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的模樣,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陸硯繹,你聽我說……」


    「我不聽!」他粗暴地打斷我的話,猛地將我拉入懷中,狠狠地吻住了我。


    他的吻,狂風暴雨般,帶著濃烈的占有欲和侵略性,仿佛要將我整個人都吞噬殆盡。我掙紮著,反抗著,卻被他死死地禁錮在懷中,動彈不得。


    他的氣息,炙熱而濃烈,帶著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瞬間充斥著我的感官。我的腦袋一片空白,隻能任由他為所欲為。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終於放開了我,可他灼熱的呼吸依然噴灑在我的臉頰,讓我無法呼吸。


    「蘇沫,」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壓抑著巨大的痛苦,「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我驚愕地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驕傲的男人,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了脆弱和祈求。我的心,在這一刻,仿佛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下,泛起一陣酸澀的疼痛。


    「陸硯繹,你……」


    「別說話,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他將頭埋在我的頸窩,貪婪地呼吸著我身上的氣息,仿佛要把刻進他的骨血裏一般。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他抱著。他的懷抱,溫暖而熟悉,帶著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一如多年前那般令人安心。


    可就在這時,我無意間瞥見,不遠處假山後麵,一雙怨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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