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得頭暈目眩,嘴角也滲出了一絲血跡。但我並沒有屈服,而是抬起頭,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寧雪兒,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打敗我嗎?我告訴你,你錯了!我蘇沫可不是那麽容易被打倒的!」


    「是嗎?」寧雪兒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毒的光芒,「那我們就走著瞧!來人,給我好好「招待」招待我們的蘇大小姐!」


    話音剛落,兩個五大三粗的嬤嬤就走了進來,她們手裏拿著皮鞭和烙鐵,臉上帶著陰森的笑容。


    「你們……你們想幹什麽?!」我驚恐地看著她們,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恐懼。


    寧雪兒沒有理會我的恐懼,而是走到一旁,優雅地坐了下來,臉上帶著一抹殘酷的笑容,仿佛在欣賞一出好戲。


    「蘇沫,你就好好享受這最後的時光吧!」


    「啪!」


    隨著一聲清脆的鞭響,我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皮鞭帶著風聲落下,火辣辣的痛楚瞬間傳遍全身,我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但這隻是開始,一下又一下,我的衣服被抽打的破破爛爛,露出道道血痕。我能感覺到溫熱的液體順著肌膚流淌,卻分不清是血還是汗。


    「寧雪兒,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屈服嗎?」我艱難地抬起頭,盡管眼前一片模糊,但我還是努力瞪大了眼睛,直視著她,「我告訴你,你做夢!」


    寧雪兒輕蔑地笑著,那笑容在我眼裏卻比惡魔還要可憎。「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她揮了揮手,示意那兩個嬤嬤停手。我無力的癱軟在地上,像是砧板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寧雪兒走到我麵前,蹲下身子,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著她。


    「你知道嗎,陸硯繹他最討厭你這種倔強的女人了,」她湊到我耳邊,聲音如同毒蛇吐信般陰冷,「你越是不肯低頭,他就越是厭惡你。」


    「你閉嘴!」我猛地扭過頭,躲開她惡心的觸碰,「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麽資格評論我和他之間的事!」


    「我是什麽人?」寧雪兒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尖銳刺耳,像是要刺破我的耳膜,「我可是他青梅竹馬的表妹,從小就和他一起長大,你算什麽東西?不過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賤人罷了!」


    「賤人?」我冷笑一聲,強忍著身上的劇痛,努力讓自己坐直身子,「我再賤也比你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強!你為了得到他不擇手段,甚至不惜傷害無辜,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報應?」寧雪兒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合,「這世上哪有什麽報應?就算真的有,我也要先把你拉進地獄!」


    她猛地站起來,一腳踹在我的胸口,我悶哼一聲,再次倒在地上,眼前一陣陣發黑。


    「給我打,狠狠地打!」寧雪兒歇斯底裏地吼道,「我今天就要讓她知道,跟我作對是什麽下場!」


    我閉上眼睛,等待著下一波的折磨,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我疑惑地睜開眼,卻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我麵前,擋住了寧雪兒猙獰的麵孔。


    「陸硯繹?」我驚訝地看著他,一時間竟忘了身上的疼痛。


    他怎麽會在這裏?


    他低頭看著我,眼神複雜難辨,有憤怒,有心疼,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他一言不發地將我從地上抱起來,我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感受著他身上熟悉的溫度。


    「陸硯繹,你幹什麽?!你放開她!她可是……」寧雪兒尖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卻被陸硯繹冷冷打斷。


    「閉嘴!這裏輪不到你說話!」他的聲音冰冷刺骨,不帶一絲溫度。


    他抱著我,沒有理會寧雪兒的尖叫,徑直走出了房間。我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感受著久違的安全感,心中卻泛起一絲苦澀。


    他終究還是來了,可是,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他心裏的那個「沫顏」?


    他抱我回房的路上,一言不發,周遭安靜得隻聽得見我急促的呼吸和他沉穩的心跳。我貪戀地將臉埋進他胸口,試圖汲取一絲溫暖,然而那抹龍涎香卻像是一根刺,狠狠紮在我的心上。


    是啊,陸硯繹,你終究還是來了,隻是不知道,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心中那個完美的「沫顏」?


    他把我放在床榻上,動作輕柔得像是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我別過頭,不去看他那張俊美卻冷漠的臉,心中五味雜陳。


    「疼嗎?」他終於開口了,聲音低沉沙啞,像是藏了無盡的風霜。


    我冷笑一聲,「王爺覺得呢?這傷可是拜您的好表妹所賜,您問我疼不疼,不覺得可笑嗎?」


    他沉默了,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痛楚,但很快便被掩蓋下去。他伸手想要撫摸我的臉頰,卻被我偏頭躲開。


    「王爺請自重。」我冷冷地說道,語氣中沒有一絲溫度。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良久,才緩緩收回。


    「寧雪兒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交代?」我忍不住自嘲地笑出聲來,「王爺想怎麽交代?把她殺了泄憤?還是把她囚禁起來以儆效尤?嗬嗬,您覺得,這些就能彌補我所受的傷害嗎?」


    「蘇沫……」他低聲喚我的名字,語氣中帶著一絲祈求,「別這樣,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


    「你隻是什麽?」我猛地抬頭,直視著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隻是被她的外表所迷惑,被她的柔弱所欺騙,所以就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是無辜的,而我,就活該被她欺負,被她羞辱,是嗎?!」


    我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吼了出來。壓抑了太久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任由它們肆意地流淌。


    他沉默地看著我,眼神複雜難辨。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心疼,看到了愧疚,卻唯獨沒有看到我想要的——愛。


    是啊,他怎麽可能會愛我呢?在他心裏,我隻是一個替身,一個用來替代他心中那個完美「沫顏」的可憐蟲罷了。


    我突然覺得很累,身心俱疲。我閉上眼睛,無力地靠在床頭,聲音沙啞地說道:「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轉身離開了房間。


    我聽著他遠去的腳步聲,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空蕩蕩的,沒有一絲溫度。


    也許,我真該放棄了。


    就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床邊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我猛地睜開眼睛,卻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影……


    床邊一陣窸窣的衣料摩擦聲後,我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不是陸硯繹那張冷峻的臉,而是……白炎?


    他半跪在床邊,手裏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濃重的苦味彌漫在整個房間,幾乎要把我嗆暈過去。


    「你……怎麽會在這裏?」我驚訝地問道,聲音因為虛弱而顯得有些沙啞。


    他依舊麵無表情,隻是淡淡地答道:「王爺吩咐,要好好照顧蘇沫小姐。」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語氣似乎有些奇怪,和平時不太一樣。但具體哪裏奇怪,我又說不上來。


    「陸硯繹呢?」我四處張望,卻不見他的身影。


    「回蘇沫小姐,王爺有事先離開了。」他說著,便要將那碗藥汁遞到我嘴邊。


    我下意識地別過頭,躲開了他的動作。開什麽玩笑,這藥聞起來就苦得要命,我才不要喝!


    「怎麽,蘇沫小姐是嫌這藥苦?」


    白炎的聲音裏似乎帶了一絲笑意,我猛地抬頭看他,卻見他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我的錯覺。


    「沒有。」我撇了撇嘴,接過那碗藥,捏著鼻子一飲而盡。


    苦澀的藥汁在口腔中蔓延,我強忍著想要嘔吐的衝動,一口氣全部喝了下去。


    「蘇沫小姐真是勇敢。」白炎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放下藥碗,沒好氣地說道:「這算什麽,不就是一碗藥嗎?有什麽好怕的。」


    「是嗎?」他突然俯下身,與我四目相對,深邃的眸子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湧動,「可我聽說,蘇沫小姐以前可是最怕苦了呢。」


    我頓時愣住了,他……是什麽意思?難道他知道些什麽?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他卻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輕笑一聲,站起身,將藥碗放在一旁。


    「蘇沫小姐好好休息,屬下告退。」


    他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白炎他……到底是誰?為什麽我會覺得,他好像……什麽都知道?


    我努力想要理清思緒,卻發現腦子裏亂成一團麻,根本無法思考。


    就在這時,我突然注意到,床頭放著一封信。


    我拿起信封,上麵隻寫了簡單的兩個字——「蘇沫」。


    是誰留下的信?難道是……陸硯繹?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拆開信封,然而,信紙上的內容卻讓我瞬間如墜冰窖……


    「我知道你不是沫顏,你的秘密,我都知道……」


    白炎的話像是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響。我知道你不是沫顏,你的秘密,我都知道……


    我的手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信紙飄落到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卻如同巨石一般壓在我的心頭。他知道什麽?難道他知道我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而來的?不,這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腦海中卻不斷回放著白炎剛才那句話,以及他那深不可測的眼神。恐懼像藤蔓一般纏繞著我的心髒,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房門再次被推開,陸硯繹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逆著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周身散發出的冰冷氣息卻讓我不寒而栗。


    「你都知道了?」我的聲音幹澀得厲害,仿佛被砂紙打磨過一般。


    他一步步向我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讓我感到一陣陣的窒息。


    「是,我都知道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壓抑的怒火,「你不是沫顏,你到底是誰?」


    我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說起。難道要告訴他,我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而來的,占用了原本屬於沫顏的身體?他會相信嗎?


    「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他突然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嘲諷,「你不過是一個想要攀附權勢的女人罷了。沫顏單純善良,對你毫無保留,你卻利用她的身份,欺騙我,欺騙所有人!」


    我猛然抬頭,想要反駁,卻被他眼中的冰冷刺痛了雙眼。


    「我……」


    「夠了!」他猛地一甩袖,將桌上的茶具掃落在地,發出刺耳的碎裂聲,「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會相信你!你根本不配擁有沫顏的一切!」


    他的話語像是一把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在我的心上,將我僅存的一絲希望也徹底粉碎。


    「不,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我掙紮著想要下床,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狠狠地甩在床上。


    「解釋?你還想解釋什麽?你還有什麽可解釋的?」他的眼神像是要將我吞噬一般,充滿了憤怒和厭惡,「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可以瞞天過海嗎?你以為你偽裝得很好,就沒有人能看穿你的真麵目嗎?」


    我被他看得心驚膽戰,卻依舊倔強地不肯低頭。


    「我沒有偽裝,我就是我,你為什麽就不肯相信我?」我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我承認,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沫顏,但我的感情是真心的,我對你的愛也是真心的!」


    「真心?」他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諷刺和悲涼,「你所謂的真心,就是利用我的感情,達到你自己的目的嗎?」


    「不是的,我沒有……」


    「夠了!」他猛地打斷我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我不想再聽你狡辯,從今以後,你我恩斷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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