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弦扭頭,靜靜看著雲攬月。


    雲攬月彎唇笑笑,掰著手指頭數跟著自己的好處。


    “哥你看哈,我是你親妹砸,瞎眼怪能有咱倆關係親嗎?


    你妹我超能打,星星還有超給力的保鏢,有我倆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小妹也很黏你,我還有一大群小弟,都可以陪你玩,給你表演節目逗你開心。


    我還有個超大的圖書館,你不是喜歡看書嘛,跟我走你就能看個夠了。


    閑了還能種種花,養養魚,逗逗貓,不比你一個人待在暗無天日的黃泉快活?”


    她抓著雲澤弦胳膊輕輕搖晃,眨巴著眼,話裏話外極盡蠱惑。


    “陰差那麽多,換一個守門就是啦,沒了你也不是不行啦,但小妹我沒有哥哥寵,可是很可憐的。”


    雲澤弦聞言有些意動。


    他看向雲疏柳,剛想說什麽,雲疏柳突然大跳起來。


    “你看我幹什麽?我已經卸任,跟雲小姐簽訂靈仆契約了,必須跟她在一起,你換個倒黴蛋霍霍,別老惦記給我甩鍋。”


    冥帝見祂精心挑選的前任、現任陰差之首,都不情願接過首領重擔的樣子,氣的攥緊拳頭。


    祂厲喝出聲,“夠了,你們兩個,都給本帝閉嘴!”


    兩人見冥帝發怒了,當即都低下頭,一副被迫等罵樣子。


    雲攬月見狀,一左一右拉過二人,護在身後,高抬起下巴,用鼻孔看向冥帝。


    “瞎眼怪你凶什麽凶?我哥和疏柳都不待見你,你還不明白自己有多失敗嗎?”


    “本帝失敗?”


    “昂!”


    “好,好一個雲攬月,真以為有雲虛那老匹夫護著,本帝就不敢動你了是吧?”


    “廢話,你敢就直接動手了,還有閑工夫跟我嘚吧嘚,就是不敢。”


    雲攬月翻了個白眼,扯下雲澤弦腰間的令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丟進林上溪懷裏。


    林上溪:嗯(||?_?)?


    反應過來雲攬月丟過來的是什麽,她嚇得一個沒拿穩,令牌掉在了地上。


    雲攬月眉梢一挑。


    “嗯?你夜襲我哥,不就是想拿這破牌子?給你你怎麽還不樂意了呢?”


    “林上溪!你還敢以下犯上?!”冥帝怒道。


    林上溪快哭了。


    “不是,我就是想借用一下,去陰間看我爸媽一眼,沒想幹其他的啊!”


    她慌亂的看向雲澤弦,麵露哀求。


    “大人,我真不是故意的,您倒是說句話啊!”


    雲澤弦沉吟片刻,抬頭看向林上溪,神色無比認真。


    “林上溪,雖然你的實力不怎麽樣,但我同意你接替我的位子。”


    雲疏柳也幫腔道。


    “對對對,我也同意,林小姐有此野心,實在難得,如果她做首領,一定能帶領廣大陰差守好界門的。”


    “你,你們!”林上溪指著三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辯解了。


    她隻得哭喪著臉看向冥帝。


    “冥帝,您明鑒啊,屬下實在冤枉。”


    冥帝麵色鐵青。


    要不是為了給接班人留個好印象,祂真想給這幾人一人一巴掌。


    一個個的,都不幹正事,還敢明目張膽的嫌棄祂(╯‵□′)╯︵┻━┻


    祂一甩袖袍,不再由幾人推來阻去,直接下了命令。


    “雲澤弦,雲疏柳,即刻起,你二人各歸各位,封閉黃泉,除你二人,任何閑雜人等,都不準靠近黃泉河水十丈之內,違者,就地格殺!


    其餘陰差,無召不得擅自進入黃泉,違者,剝奪陰差身份,收回陰差令牌,聽明白了嗎?”


    雲澤弦、雲疏柳不情不願的應一聲。


    “聽明白了。”


    雲攬月見哥哥沒帶回去,還搭上個雲疏柳,當即氣不打一處來。


    “臭老頭你要不要臉!你!唔唔!”


    罵聲還沒出口,她又被雲澤弦捂住嘴。


    雲澤弦衝冥帝尷尬笑笑。


    “我妹她……年輕氣盛,您別見怪,我待會兒就回去布陣,保證不讓一隻蚊子靠近黃泉河水一步。”


    “啊對對對,我也待會兒去。”


    雲疏柳蔫蔫的,耷拉著手,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老大您趕緊回吧,您在這兒我喘不過來氣,把我嚇死了,就少一個倒黴蛋替你看門了。”


    “你們兩個混賬!”


    冥帝見他們還是不情願的樣子,真是恨鐵不成鋼。


    多少人削尖腦袋想考陰差,都沒考上,多少陰差窮極一生,想升任首領,都抱憾而終,這倆不成器的家夥,卻都不在意,甚至避如蛇蠍。


    真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祂捏捏眉心,一副被氣狠了的模樣,狠狠瞪一眼三個不省心的屬下,才離開。


    冥帝一走,雲澤弦頓時鬆了口氣。


    他趕忙放開雲攬月,在她幽怨的目光中尷尬的摸摸鼻子。


    “妹啊,別生氣,你不知道,外麵這批陰差都可廢物了,真把守界門的重任交給他們,哥不放心啊。”


    他拉拉雲攬月的袖子。


    “你也不希望,咱們在陰間的家人出事吧?”


    雲攬月聞言一噎,隨即失望的點點頭。


    “好吧,那哥你再辛苦幾年吧。”


    她抱住雲澤弦的胳膊,麵上都是不舍。


    “哥,那我們以後是不是就很難再見你了?”


    雲澤弦聽了心下驀的一軟,摸摸妹妹的頭發,柔聲道。


    “不會,想見我就隨時來唄。”


    “瞎眼怪不是不讓人靠近黃泉嗎?”


    “你聽錯了,冥帝是說不讓人靠近黃泉河水,不是不能進黃泉,你也不是陰差,對陰差的禁令對你也不起效。”


    聞言,雲攬月仔細回憶冥帝的話,想明白後,她高興的跳跳。


    “那太好了,對了哥,你們是不是還得去布陣?什麽時候去?”


    “那不急,我這渾身傷,得先修養一段時間。”


    “嘿嘿哥你是不是讓疏柳傳染的,怎麽也學會偷懶了。”


    “這不是偷懶,對了你有吃的嗎?我好餓。”


    一聽雲澤弦說餓了,雲攬月趕忙掏出一碗番茄麵。


    雲澤弦接過,大口大口吃起來。


    邊吃邊跟她說,“妹,你看見陳智了嗎?”


    雲攬月搖搖頭,“沒看見,怎麽了?”


    “他偷襲我。”


    然後,雲澤弦把黃泉裏遇到陳智的事,還有剛才與陳智的爭執,一股腦說了。


    “我猜,他投敵了。”


    此言一出,雲攬月了然的點點頭,說。


    “陳智確實不對勁,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手,居然會犯最低級的錯誤,把宿舍樓炸掉,這太不合常理了。”


    “你倆別太過分了,陳智是什麽樣的人我了解,他才不會做這種事!”


    林上溪打斷兄妹倆的話,氣衝衝瞪著他們。


    雲攬月冷哼一聲,嘲諷的看向林上溪。


    “大傻杯,被人賣了還要替人數錢,我記得,你說過,你死前是被人騙到廢棄大樓的吧?”


    “不是騙,都說了是老板約我演示成果,隻是臨時有事耽擱了而已。”


    “哦~~?是嗎?那你的護身符怎麽失效了?世家的東西,可不會無緣無故失去效力,是誰破了法?還是……調包了呢?”


    雲攬月抱著手臂,絲毫不顧林上溪慘白的臉,繼續輸出道。


    “你好好想想,誰碰過你的護身符,又是誰,給你介紹的老板?我猜,都是陳智吧?”


    雲攬月的話如一聲驚雷,炸的林上溪頭腦發昏。


    【咦?所長你戴的項鏈好好看,能給我看看嗎?】


    【所長,我一個朋友看中咱們的j試劑了,想買下專利,我把他聯係方式推你,你快加一下,事成了別忘了給我提成哦~】


    【哎呀林所長,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臨時有事趕不過去了,能把會見的時間推遲到晚上十點嗎?】


    ……


    一段段被忽略的記憶,經雲攬月一說,奇異的串聯起來。


    她心下慌亂,喃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陳智怎麽會故意害我?他明明說很感激我給他高薪工作的!”


    雲澤弦聞言輕嗤一聲。


    “他還口口聲聲說對我忠心耿耿呢,下一秒照樣偷襲我。”


    他恨恨咬牙,“要不是陳智,我怎麽會被那東西控製?”


    “好了哥,咱不氣,吃飯的時候生氣對身體不好。”


    雲攬月一邊拍著他後背給順氣,一邊勸他。


    他看一眼妹妹,默了默,沒再說話,安靜的吃起飯來。


    雲攬月白一眼林上溪。


    “話我已經說了,事實如何你自己心裏清楚,你趕緊滾吧,別在這兒傷春悲秋礙我們兄妹的眼。”


    林上溪失魂落魄的走了。


    雲疏柳捧著臉,嘖嘖兩聲。


    “雲小姐,你這張嘴啊,真是不饒人。”


    “哦,我就不改。”


    雲攬月瞪她一眼,扭頭歡歡喜喜的跟雲澤弦說著,準備怎麽誘捕陳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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