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黎被小千金害慘了,陷入了眾矢之地的局麵。


    她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


    索性,她什麽都不說。


    陳麗是個溫柔的女人,離開的不失體麵。


    她對梁鬱深說,“既然你有家事,我就先不打擾了。”


    話落,她轉身就走。


    梁鬱深眼色發深地看了鍾黎一眼,然後追了出去。


    隻一眼,鍾黎就能感受到男人眼底濃濃的厭惡。


    她有點生氣,這已經不是梁鬱深第一次冤枉她了。


    沒事,她大度,畢竟她無法理解“狗”的思維。


    梁鬱深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她不在乎。


    小千金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走到鍾黎身邊怯怯地開口,“鍾老師,我們回去上課吧。”


    鍾黎彎下腰,笑眯眯地摸了摸小千金的頭,“當然要上課了。”死小孩!


    她偷偷在心裏加了一句。


    不過這很有可能是她最後一次給小千金上課了,她知道梁鬱深不會就這麽算了。


    鍾黎一反往常,語氣溫柔得不得了,小千金不由得打了個怵,她垂下小臉,乖乖巧巧地站著。


    她糯著嗓音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鍾黎麵不改色:“嗯,能理解。”


    小千金小手揪了起來,硬邦邦地說,“那個阿姨比你長得還醜,如果以後的小舅媽是她,還不如你來當我的小舅媽。”


    鍾黎不屑:“不稀罕。”


    你以為你舅舅是什麽香餑餑嗎?


    後麵的話,礙於管家在,她收斂著。


    鍾黎起身,沒去看小千金被她言論震撼到的小表情,拽著她回了琴房。


    就算是最後一次上課,她也得負責到最後一分鍾,省得到時候梁鬱深說她是早退的壞老師。


    ……


    不負鍾黎所望,梁鬱深對她趕盡殺絕。


    第二天,她就收到了機構辭退短信。


    算他是人,還知道給她三倍賠償金。


    鍾黎扯了扯唇,看著卡裏多出來的兩萬塊,提前把這個月的債務還了。


    剛還完錢,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看到來電顯示,鍾黎臉色沉下去,麵無表情地接通電話。


    那頭是小姨笑嗬嗬地試探聲,“鍾黎啊,這快到日子了,你是不是該打錢過來了。”


    鍾黎不耐煩,“不是還有一周嗎?”


    小姨說,“哎呀,那小孩子正長身體呢,吃的也多啊不是。”


    鍾黎諷刺了聲,“五歲的小女孩能吃多少?”


    小姨幹巴巴笑著,“那不都得用好的嗎,可不敢怠慢。”


    鍾黎懶得爭辯,“行,一會就打過去。”


    小姨又說,“這次多打點吧。”


    鍾黎挑眉,“要多少?”


    小姨,“一萬吧。”


    鍾黎捏緊手機,音量拔高了幾分,“多少?”比平常翻了兩倍。


    “你可別嫌我要的多啊,那孩子吃的用的,我給的可都是最好的。”


    小姨的聲音刻薄起來,“你要嫌我要的多,你就把孩子領走,現在外麵雇個保姆,一個月還得給兩萬呢。”


    “行,我給你。”鍾黎的聲音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


    她不得不妥協,她現在的情況不適合養孩子,萬一哪天還不上錢了,債主就找上門了。


    小孩跟著她,過不上幾天安穩日子。


    等她把債還清了,就把孩子接過來。


    掛了電話,鍾黎的心情糟糕透了。


    她想抽煙,可舍不得買,上次從會所裏順回來那盒女士煙,被她給扔了。


    都怪梁鬱深。


    她那些來錢快的生意,全被他攪黃了。


    捉奸的活連著兩次失敗,那就意味著圈內以後不會有人再給她單子了。


    機構也一樣,無緣無故被辭退,別的機構不會聘用她。


    現在擺在鍾黎麵前的,好像就剩下那一條路了。


    做梁鬱深的情人。


    鍾黎不屑地扯了扯唇,那就別怪她非要纏著他了。


    半晌後,鍾黎的手機又響了。


    是陳麗發來的消息。


    鍾黎有點意外。


    她劃開屏幕。


    -陳麗:鍾小姐上次說的男朋友是梁鬱深嗎?


    她這麽問?是沒親過?


    鍾黎挑了下唇角。


    -鍾黎:是不是?陳小姐親一口不就知道了。


    帶著點挑釁的意思。


    陳麗沒回她,但鍾黎挑撥離間的目的達到了。


    陳麗多高傲一女人啊,這樣的女人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男人有二心。


    反正梁鬱深都認定了是她壞了他的事,那她就一不做二不休,把這罪名坐實了。


    沒了工作的鍾黎,隻能去酒吧駐唱,兩天賺了五百塊錢,嗓子疼得不行。


    鍾黎太漂亮,每天下班後,都有男人過來搭訕。


    今天也不例外。


    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男生過來要鍾黎的微信。


    鍾黎沒什麽興趣,她哪有功夫玩男人啊。


    可她撩起眼皮,看到了梁鬱深。


    他身邊坐著陳麗,兩人相談甚歡。


    這裏是清吧,氛圍很適合談情說愛。


    隻是沒想到,梁鬱深還會來這。


    五年前,鍾黎扯著梁鬱深陪她去清吧喝酒聽歌,梁鬱深說不喜歡這種浪費時間的項目。


    五年後,他卻帶著別的女人來了。


    看來浪費時間的不是事,是人。


    鍾黎改了主意,她衝小男生勾唇一笑,把自己的二維碼遞了過去。


    男生雀躍又緊張地加上了她的微信。


    結束工作,鍾黎去洗手間卸妝。


    妝容太濃豔,襯得她像個風塵女,鍾黎不喜歡。


    卸完妝,鍾黎抬頭,看到梁鬱深就站在她身後,漆黑的眸子盯著鏡子裏的她。


    鍾黎閉眼,自顧自地擦臉,不想理,也不想看。


    她是想勾引他,但不是現在,等她心情好了再說。


    “鍾黎。”他叫她時,總是沒什麽溫度。


    鍾黎好奇,梁鬱深叫陳麗的名字是什麽樣子,像在床上那樣嗎?火熱的,滾燙的?


    她睜開眼睛,眨了眨,流轉的心思寫在了臉上。


    “你工作範圍挺廣啊。”梁鬱深嘲諷她,“怎麽,來這裏釣凱子?”


    鍾黎對著鏡子,勾出一抹笑,轉身,靠著洗手台,放肆地看著梁鬱深,“釣你行不行?”


    梁鬱深挑了挑眉,鄙夷道,“你當我是小男生?”


    剛才,鍾黎給小男生微信時,笑得也是這般嫵柔明豔。


    他就知道,鍾黎對誰都笑,梁鬱深也不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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