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黎咬完,不給男人反應,就從床上溜下去。


    她順手拿過西服擋住自己的身體。


    梁鬱深蹙眉,伸手探向肩膀被咬過的地方,指尖又蹭了不少血。


    鍾黎對他真是下死手。


    “鍾黎,你要是跑了,我就報警。”梁鬱深威脅她。


    鍾黎快速地整理衣服,無所畏懼,“隨你,反正我是正當防衛。”


    她有理有據,才不怕他。


    梁鬱深要下床捉她,鍾黎一個閃身,開了門就跑。


    想白睡她,絕無可能。


    梁鬱深自己給傷口做了簡單處理,他沒叫醫生,被女人咬這事,傳出去太丟人了。


    鍾黎咬了他好幾口,他卻一點便宜都沒占到,這事沒完,他不會讓鍾黎好過的。


    ……


    很快,到了鍾黎還債的日子。


    薛柔給她的那些錢,又沒剩下多少了。


    她已經在出租房裏閑了半個月了,別說是兼職了,就連酒吧駐唱都不要她。


    梁鬱深真一點後路都不給她留。


    但坐以待斃從來不是鍾黎的性格,梁鬱深越要弄她,她就越不讓她好過。


    這半個月,鍾黎也沒閑著,調查了不少關於陳麗跟梁鬱深的事。


    梁鬱深今年剛從國外留學回來,順利應當地進入了梁家企業,不出半年,就混得風生水起。


    緊接著,薛家就來定親了。


    梁鬱深對薛柔感覺一般,偏愛陳麗那一款,五年過去了,都沒讓他打消心思。


    他對陳麗,情比金堅。


    他剛一做出點成績,就主動提出跟陳家合作。


    也是那時,他開始正式追求陳麗。


    後來有了鍾黎的挑撥離間,梁鬱深功虧一簣。


    可聽人說,他還沒放棄追陳麗,瞅那架勢,還愈發的猛烈了。


    鍾黎又去了會所,不過這次,她不是去找梁鬱深,她打算在這混個工作。


    這裏光是底薪,一個月就兩萬,推銷酒水,還有分成。


    鍾黎漂亮,又有才藝,幾乎是很快入職。


    第一天工作,她就遇到了許言。


    許言是這裏的常客,在一群小姐裏看到鍾黎,不免有些吃驚。


    許言留下了她,很大方地包攬了鍾黎的業績,讓鍾黎殺了個開門紅。


    他問鍾黎,“你怎麽來這工作?”


    鍾黎給許言倒酒,“沒錢了,隻能來這工作。”


    鍾黎家裏破產這事早就傳開了。


    許言憐惜地看著她,“這些年,你不好過吧。”


    “還行。”鍾黎不太願意跟別人訴說自己的苦難,她就是慘了點,又不可憐。


    許言接過酒杯,“有什麽忙,我一定幫你?”


    鍾黎不太信這話,隻是笑笑。


    她問起梁鬱深的事,“今天那人怎麽沒跟你們一起。”


    許言當然知道鍾黎口中的那人指的是誰,“阿深啊,他忙呢,他最近不是在追陳麗嗎,今天兩人吃飯去了。”


    許言是故意的,他藏了點私心,他對鍾黎有意思。


    他不是傻子,那天的情況,他多少也能猜到些。


    鍾黎跟梁鬱深有故事。


    他故作不經意地問鍾黎,“你倆不會好過吧?”


    鍾黎抿了口酒,說,“沒。”


    隻是睡過。


    “也是,梁鬱深一直喜歡陳麗,你這款的不入他心啊。”許言笑著,又給鍾黎倒了杯酒。


    他把酒杯遞過去,指尖和鍾黎的手背觸碰上,他往前摩挲了一下,“但,深得我心。”


    他動作頓住,點到為止。


    鍾黎接過酒杯,不動聲色地撫開他的手,許言是什麽樣的人,她不了解,可總歸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他看她的眼神赤裸裸的,帶著濃濃的欲望,那是想睡她。


    可鍾黎比較挑剔,也不是跟誰都行的。


    鍾黎會活躍氣氛,很快把場子熱了起來,一晚上,她拿了三萬的提成,經理很看好她,給她發了個小千的紅包。


    鍾黎收了,這是她勞動所得。


    她喝得有點虛,腳步懸浮地往外走。


    好不容易要走出去,一堵“牆”擋在了鍾黎麵前。


    毫不意外的,鍾黎撞了上去。


    她皺緊眉,“誰啊,這麽不長眼睛。”


    抬頭去看,是一張冷漠的臉,那雙漆黑的眸,正沒有溫度地看著她。


    鍾黎知道他是誰,她沒有徹底喝醉。


    可她要裝,梁鬱深總不能把她個醉鬼怎樣?


    她指著他的鼻尖,醉醺醺道:“哦,是臭臉怪啊。”


    梁鬱深挑了挑眉,喝多了?在這種地方?


    他板著臉,問鍾黎,“怎麽來這?”


    鍾黎真有些站不穩,不是裝的,她賴在梁鬱深身上,“掙錢啊。”


    梁鬱深勾住她的腰,太細,仿佛他輕輕一弄就會斷。


    他眸色深邃了幾許,“下海了?”


    鍾黎就知道他狗嘴裏吐不出什麽好話。


    她咕噥一句,“下什麽海,我又不會遊泳。”


    梁鬱深垂眸望著“爛醉如泥”的鍾黎,有點無可奈何。


    扔在這不是辦法,帶走他又覺得煩。


    “臭臉怪,你送我回家?”


    鍾黎不敢自己回去,她有點怕,她這副樣子很容易出事。


    但她不怕梁鬱深,他有個好處,就是不會趁人之危。


    幾年前,鍾黎裝醉勾引他,他都不為所動。


    這種情況下,她隻能相信梁鬱深。


    可梁鬱深卻拒絕了她,“不送。”


    “為什麽?”鍾黎有點生氣,臉蛋鼓了起來,仰著頭,瞪著男人。


    “沒有義務。”梁鬱深說。


    鍾黎扒著他胸口的襯衣,又想咬他。


    梁鬱深掐住鍾黎的嘴,警告她,“不許咬。”


    他脖子上的牙印,已經被秘書室那幾個女人的討論了半個月了,都在猜“小野貓”是誰。


    鍾黎掙脫,強硬地命令著他,“臭臉怪,送我回家。”


    “不。”


    梁鬱深打算不管她,來這種地方,她就是自作自受。


    話音落下,他鬆開鍾黎轉身就走。


    沒了男人的支撐,鍾黎軟了身子,坐在地上。


    她靠著門,看著男人一步步走遠。


    許是酒精上了勁兒,她有些傷感起來。


    五年前的鍾黎,也是這樣被拋下的。


    梁鬱深睡完她,提上褲子就走了,一點溫情都沒給她。


    他怎麽可以這麽壞!


    情緒上頭,鍾黎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從嗓子裏吼出來,“梁鬱深,你個臭渣男,睡了不負責,丟下我就跑了,我懷孕了,你也沒說管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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