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在電話那頭罵起了梁鬱深,“他有病吧,那邀請函廢了我好大勁才拿到的。”


    薛柔說,“你等我消息,我讓顧景生重新給你安排個身份混進去。”


    顧家和周家此次定親的主角,是顧景生的姐姐顧瀾,和周家的獨子周隨。


    兩人是聯姻,沒什麽感情基礎,貌合神離。


    鍾黎被安排了別的身份,宴會剛好缺個鋼琴師。


    她倒是覺得這個身份比賓客來得自然些。


    她穿著薛柔為她準備的長裙禮服,月光白,裙擺拖地,襯出曼妙的身材,顯得仙氣又自然,既不會太黯淡,也不會太亮眼。


    開場前,她就在彈曲子了,調子婉轉悠揚。


    演奏完,一個男人過來跟她搭訕。


    男人長得清雋,衣著得體,帶著金絲眼鏡,瞧著像個斯文敗類。


    鍾黎沒時間陪有錢人玩情感遊戲。


    男人剛走近,她就說,“抱歉先生,不加微信。”


    男人被她的幽默逗笑了,“看來鍾小姐很自信。”


    鍾黎挑眉,“我們認識?”


    “沒,不過我們可以現在認識。”男人衝她伸出手,“顧景生。”


    聽到名字的那一刻,鍾黎嘴角抽了抽,心裏怨恨自己的自作多情,斂著眸,硬著頭皮和男人握了下手,“鍾黎。”


    顧景生笑了聲,“薛柔讓我關照你,有什麽問題,都可以找我。”


    “麻煩你了。”此時的鍾黎尷尬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鍾小姐繼續吧。”顧景生還誇讚了句,“鋼琴曲很有韻味。”


    那個韻味,似乎帶了些別的意思。


    因為說這話時,男人的眼睛在她的臉蛋和身材打轉。


    薛柔說得沒錯,這鍾黎確實是個天生尤物,梁鬱深豔福不淺。


    鍾黎被瞧得不自在,但為了不再經曆過剛才的烏龍,她還是忍了下來。


    顧景生走了,她才放鬆下來。


    鍾黎覺得她直覺沒錯,那張斯文敗類的臉,瞧著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宴會上來了很多貴客,鍾黎是混過這個圈子的,也看到許多熟麵孔,比如她的老同學,許安安。


    她又做了臉,五官看上去很僵。


    不過許安安就這麽喜歡她這張臉,非要整個十成十才罷休?正視自己的容貌很難嗎?


    許安安也看見了鍾黎,她盯著鍾黎那件禮服,眼裏多了莫名。


    一反往常,許安安並沒有過來跟鍾黎打招呼,這種場合,她是不會自降身份去跟一個鋼琴師站在一起。


    很快,梁鬱深也出現在鍾黎的視野,不過和他一起來的人不是陳麗。


    而是薛柔。


    鍾黎有點意外,那陳麗呢,她跟誰一起。


    要真是這樣,她還會來參加這場宴會嗎?


    但要是她跟梁鬱深一起出現,就做實了她小三的身份。


    所以梁鬱深和薛柔一起,是為了陳麗的麵子?


    鍾黎扯扯唇,對愛的人,他還考慮得還真是周到。


    隔著人群,梁鬱深一眼就看到了鍾黎,他表情沉沉,“你讓她來的?”


    薛柔笑笑,“參加個宴會而已,你在怕什麽?”


    梁鬱深捏著酒杯的手晃了晃,“薛柔,你不該讓她來。”


    “你確定要在這時候跟我計較這些?”薛柔往另外的方向看,“你不去哄哄嗎,陳麗看上去貌似不是很高興。”


    陳麗是跟陳父一起來的,陳家在北城的地位不低,剛到,就有人過去奉承。


    梁鬱深視線探過去,眯緊了眸,那身衣服!


    薛柔勾唇,“別看了,一樣的,你覺得誰穿著比較好看,是鍾黎,還是陳麗。”


    麵對挑釁,梁鬱深抿了口酒,漫不經心,“薛柔,你想解除婚姻是吧?”


    “當然,但我絕對不會是被拋棄的那一方。”薛柔眼底有光,相當自信。


    梁鬱深看著薛柔,調子一點點冷下去,“我其實不跟陳麗在一起也行,婚姻嗎,跟誰都無所謂的,你要是想鬧下去,我奉陪就是了。”


    梁鬱深放下酒杯,轉身離去。


    鍾黎彈著鋼琴曲,忽然一道力量將她扯住,琴聲的調子錯了,很刺耳。


    有人朝鋼琴師的方向看過去,卻發現那處空無一人。


    鍾黎是被梁鬱深拖走的。


    他拽著她的胳膊,力道強勢。


    鍾黎想甩開他,掙紮著,“你幹什麽。”


    梁鬱深言語粗俗,“幹-你!”


    鍾黎出現的那一刻,他非常生氣。


    為什麽不聽他的話,為什麽非要來?


    梁鬱深把鍾黎拉到了沒人的隔間裏,帶上門,他把人按在了牆上。


    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親得鍾黎就要窒息,她捶打著梁鬱深的肩膀,可男人就是不鬆開。


    他一邊吻她,一邊解著領帶。


    鍾黎怕他來真的,死死地抓著自己的衣服,這件禮服布料很薄,梁鬱深要是真獸性大發的話,估計會撕壞。


    他鬆開女人,給她喘息的時間。


    鍾黎眼眶紅了,小手死死抓住胸前,劇烈地呼吸著。


    “你不乖是吧。”


    梁鬱深的聲音又陰又沉,眼底染上肆虐般的欲色。


    “梁鬱深,這裏不行。”


    鍾黎慌張地看著他,門外是腳步聲,這裏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發現。


    “為什麽不行?”梁鬱深吻著鍾黎修長的脖頸。


    “會有人。”鍾黎急急地推著他。


    “你不想嗎?”他的手摩挲著她的腰,熱息燙過彼此的肌膚,鍾黎身子忍不住打了個顫。


    鍾黎被他磨得倒吸冷氣,“不想,你快鬆開我。”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變軟,梁鬱深的手太磨人了。


    “不鬆。”梁鬱深倔起來,“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她都不聽他的。


    他說,“你不聽話,要懲罰。”


    這話鍾黎覺得耳熟,但想不起來。


    氛圍太緊張,雖然她的身子是軟的,但神經上的那根弦還緊緊繃著。


    裙擺太長,梁鬱深折騰起來麻煩,索性就挑了鍾黎的衣服,絲滑的布料滾落到鍾黎的腳踝,一陣冷意席卷了全身,可很快男人身上的熱度又將她團團包圍。


    梁鬱深這是要來真的!


    鍾黎試圖跟他商量,“梁鬱深,你放過我吧。”


    梁鬱深並不理她,他不會放過她。


    不讓她長點記性,她就不知道什麽是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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